回到主院,打了“胜仗”的江宴高兴得不行!
欢欢喜喜地钻进自己的小书房,让杜若给他准备纸笔,预备将方才的情形全都画下来!
作为江宴身边的四大丫头之一,方才杜若没跟去启瑞堂,皆因萧裕怕下面的丫头和嬷嬷们,不称江宴的意,又怕底下人瞧着江宴年纪小,躲懒哄着敷衍他。
故定下规矩,她们四个哪怕出门,也总要留一个在主院,待江宴回来侍候茶水。
“裁多大的雪浪纸?”
杜若站在江宴的小书房前,将手中的热茶递给门口的小丫头,一边问里头的江宴,一边往旁边专门放江宴画具的屋子里走。
“我又不画山水,要雪浪纸作甚?找一块我这案桌大小的上好重绢来!我要画绢上表起来,挂那启瑞堂上!”江宴答道。
杜若笑了两声,连连称是。
闻言,正在屋内换衣裳的萧裕,隔着雕花窗子与摇曳的疏枝梅影,斥道:
“成日家里,净在这些事情上肯下功夫!书是一日也不肯好好念的!”
江宴不满地抬高声音回嘴:“要你管!你做你的事儿去吧!不要说话!”
这话驳萧裕一顿,他身边侍候换衣的丫头、嬷嬷们不禁笑出了声。
“这几年咱们小爷的脾气可是见涨了!”伺候萧裕戴冠的老嬷嬷,玩笑道。
萧裕无奈笑道:“惯的!总要找个日子好好教训教训他,立立规矩,不然真得翻天了!”
“小爷还小呢!”老嬷嬷笑道。
萧裕顺着台阶就立马下来了:“是还小,所以不急,由得他去!待过几年,他年岁长些,再这般惫懒不将心思用在读书上,我是真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闻言,捧着衣饰的丫头、嬷嬷们笑着相视撇嘴。
这话,也不知说过多少次了。
次次都是“待过几年”“再过些年”,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不也还是这句话吗?
萧裕却不觉得有什么,一来他的安宝确实还小,二来他虽然有时确实惯着,却并非溺爱无度,平日里管得也算严。
这不!
他换好衣裳,预备去前院忙公务,但出门前还不放心地去江宴的小书房里转悠了一圈。
彼时,江宴正坐在他的粉油大案前,案上铺着毡子,杜若替他找出来的案大的重绢铺在上头,绢已命地下人矾过了,落笔着色甚好,江宴就趴在上头画。
萧裕进屋后,被里头的风炉上熬化的花汁子呛得咳嗽了两声,忙命小丫头开点窗透透气,免得江宴闷着,而后又摸了摸江宴画案旁矮几上的茶盏,确认是热的,再叫人拿了几个小手炉来,放在点心碟子下,好让江宴要吃的时候能温温的下肚,不然恐他闹肚子。
直闹得江宴不耐烦,扔了笔将他往外推,萧裕这才作罢。
出门时,他还和下面的人抱怨道:“瞧,这稍微管得严些,他就不乐意。”
底下众人:“……”
却说,赶走了搅事的,江宴总算能好好画了。
他几乎是整个人跪在了案上趴着,一手捏着一把上好的着色笔,另一手执笔蘸墨在眼前案几大小的重绢上,勾勒出方才启瑞堂的场景——
小儿涂鸦之风,让人见之一笑,却又活灵活现!
江宴其实会正经画画。
在几年前,萧裕发现他爱自己画小人书时,特地去江南一带,请了大周顶好的先生来,教了江宴足足两年。
什么工细楼台、花鸟鱼虫、美人坐卧,他都是会画的。
但,他总嫌那些画老气横秋,偏爱自己胡乱涂鸦。
勾完线便是着颜色,待到整幅画画完已是晌午了,泽兰进来叫他吃饭。
彼时,江宴衣裳、小脸上满是各种颜色,他见泽兰回来了,哼了一声问道:
“那几个人可撵出去了?”
泽兰笑道:“撵出去了,快盥洗完换衣裳吃饭,王爷已经等着了。”
江宴听了,从案上下来,小手一挥指着案上的画道:
“你着人临个一二十张,贴在他们京里人住的那个院子各处,警醒警醒他们!再着人将这幅表起来,挂到启瑞堂上去。”
泽兰一看那画——
王兴等人画得小得不行,全然看不出挨打受刑的严酷。
而江宴自己却画得大大的,穿着流光溢彩的大毛衣裳,手里举着自己的小画书,连小画书上的画儿都一比一还原了,不知是不是堂上荣建弼夸他像小凤凰,他还给自己添上了一对流光溢彩的翅膀,看着威风极了!
尤其是他正骑在这座承安王府的王爷的脖子上。
泽兰眉尾忍不住抽搐了两下,笑道:“确实非常让人警醒!”
挨打虽然看不清,但这骑在王爷头上的模样,比挨打更让人畏惧。
“行了,去洗洗吃饭。”
泽兰说着,让小丫头将江宴领了出去,自己亲自给江宴收拾他的画。
江宴刚走,杜若便问她道:“当真撵出去了?”
泽兰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王爷下令直接打死了。”
杜若惊道:“那可是淑太妃身边的人!”
“凭他是谁,那般欺辱小爷还想活?”
泽兰抬眼,压着嗓子对身边的杜若道:“况且,他不止这一件,荣管家还查出了这段时日,他仗着是淑太妃的亲信,借着承安王府之名,在云朔干了好几件欺男霸女的事儿,其中还夹着一件人命官司!”
闻言,杜若愤愤地道:“如此,便是死不足惜!”
“可不是?”泽兰道,“只是这事儿你可别透露给小爷知道。王爷吩咐了,小爷年纪小,见多了这些深宅大院里的打打杀杀,对他不好。”
“这还用你来嘱咐我啊?”杜若笑道。
说罢,她又忧虑道:“只是……王兴毕竟是淑太妃的亲信,淑太妃要是知道了又岂可甘休?她老人家是王爷的亲娘,她若因此来找咱们小爷的麻烦,那……”
闻言,泽兰笑道:“这事用得找你来想?王爷早虑到了!”
“王爷怎么说?”
“怎么说?便是嘱咐,这个王府终究是他和小爷做主,若谁要给小爷委屈受,凭他是谁,不必给面子,让我们自行处置。”
“若有人仗着辈分高,偏要胡搅蛮缠,派人去找他就是了。”
“不过,咱们也尽量让小爷少同那院子里的人接触,毕竟是王爷的亲娘,若闹起来不好看。”
“这话倒是正理。”
说罢,杜若笑道:“不过,可见王爷最疼的还是咱们小爷。”
“可不是!那么多人看着,都让他骑到头上去了!要我说,实在太惯着了,将来……”
“……”
两人收拾好江宴的小书房,又将画交给底下人,依照江宴的吩咐又吩咐了一遍,嘱咐她们务必办好,之后回到主屋花厅内侍候茶饭。
江宴今天心情好,平日里吃饭都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