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相远走后,褚颂一望着窗外罕见的失了会儿神。
稍后,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喂——”
褚颂一声音柔和很多:“幼宜,你可能得晚一点回来。”
那边很痛快就答应了,褚颂一和她聊了半个小时,这才挂了电话。
临下班,褚正则不知道从哪听来褚颂一回国的消息,连着打了几通电话把她叫回去吃饭。
褚颂一才把人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不久,听见不停响的手机又产生了将人拉黑的想法。
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回家一趟。
回去给老头子安安心,毕竟过段时间公司应该不会太平。
她是抱着心平气和的态度回去想和父亲聊一聊的,但奈何褚正则叫她回去就没打什么好主意。
看着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褚正则,褚颂一也尽力遏制自己的脾气:“在你眼里,结婚就那么重要吗?”
说完,就满目嘲意说:“哦,重要的不是结婚,而是联姻才对。”
褚正则怒意上头:“人家哪不好了,三十的年纪就成了公司的一把手,性格温和,待人宽厚,他们家和咱们家公司业务往来也多,强强联合,哪里不好?”
褚颂一头有点抽痛,眉头拧紧:“褚氏真的需要这些吗?”
“爸也是为了你好,褚氏那么大一个公司,你管起来不容易,找个人帮你不好吗?”
又来了,这一套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封建思想,束缚住自己不够,还要强硬着自己的孩子也接受。
“就见一面,我和人家父母都说好了。”褚正则缓和了语气,“一一,爸爸不会害你,褚氏早晚都是你的。”
褚颂一觉得这话很可笑:“谁稀罕,当初要接手公司可不是我的意愿。”
他猛然站起身,怒喝:“你怎么油盐不进呢!”
褚颂一演够这场父女相争的戏码,直戳心窝:“我油盐不进!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实在太好笑了。你所谓的为我好就是把我当成价码放在利益场上去谈判,就像我母亲和你的那场联姻一样,可到最后呢?你们还不是分开了!”
“那我呢?我是你们权衡利弊的产物。”
她稍稍仰起头,暗暗长舒一口气:“现在的我,早就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摆布。”
“我不会去的。”褚颂一站起身,态度强硬:“父亲,我不需要一个男人来帮衬,您小看我了!”
说罢,她便抬脚朝楼上走去。
正在偷听的齐宛匆匆跑回褚宝妤的房间,搂着自己的女儿说:“宝妤,你可不能和你姐一样气你爸。”
褚宝妤放下笔,看着自己的母亲,慢慢说:“妈妈,你勒得我有点疼。”
“哦哦,妈妈错了。”
褚宝妤这才又拿起笔写作业,齐宛没忍住又接着说:“宝妤,你可是妈妈唯一的依靠,你一定要努力,争取把你姐比过去。”
“你爸还健壮,等你长大未必没有一争之力,到时候你舅舅他们也是你的助力,褚氏这么大,凭什么好处都是她褚颂一的,你也是……”
齐宛的话还没说完,褚宝妤就放下笔看着她。
稚嫩的脸庞面无表情,漆黑的瞳孔幽深空洞,齐宛渐渐匿了声。
褚宝妤从齐宛怀里挣开,拿上自己的作业本:“我有几道题不会,去问问姐姐,妈妈你早点睡。”
齐宛看着她自己的女儿渐渐没了身影,突然打了个激灵,鸡皮疙瘩都冒出来。
褚宝妤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但这性子既不像她,也不像褚正则,反倒像那个疯子姐姐。
有时候,自己也会忍不住对亲生的女儿产生惧怕的心理,就像是惧怕褚颂一一样。
她心里忍不住埋怨,都怪褚颂一,把她女儿都带坏了。
夜晚,半山腰的风有点大,郁郁葱葱的树远看像是狰狞的鬼影,而坐落在其间的褚宅也像是探险视频里的千年鬼宅,下一秒就会发生什么灵异事件。
院中,复古路灯投下暖光,褚颂一长腿支地,靠在藤椅制成的秋千里,右手指尖燃着冒着火星的细烟,时不时有烟雾慢慢飘散在空气中。
衬衫袖口有被风吹落的烟灰,领口的扣子解开两个,锁骨半隐半现,薄唇殷红,像是古宅中的鬼魅。
褚宝妤踩在草地上,冷风吹得她缩了缩脖子。
褚颂一冷眼看过来,随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反手将烟掐了。
“去睡觉。”
褚宝妤不动,褚颂一又说:“熬夜的小孩儿最丑。”
褚宝妤脸一绷,这回动了,迈着腿上前将褚颂一指尖的烟取下:“抽烟的大人也最丑。”
褚颂一嗤笑一声:“只有傻子会信。”
褚宝妤看着秋千狭窄的空间,还是硬挤上去,引得褚颂一直皱眉。
“小鬼,你已经不是两三岁的娃娃了。”
褚宝妤把手中的作业本放在腿上说:“没大多少。”
褚颂一瞥见说:“回去写作业。”
褚宝妤翻开作业本给她看:“写完了。”
看着身旁人泛青的眼,她问:“姐,你很累吗?”
褚颂一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同父异母的妹妹,难得生出点耐心,她望着漆黑的天,心中什么都没想,甚至有些放松。
——姐,你很累吗?
这句话问的褚颂一不知道怎么回,可能吧,但更多的是心情不怎么样。
半晌,她站起来,看着才到她腰腹的褚宝妤:“真矮。”
褚宝妤伸长脖子:“我还会长。”
她又强调:“长很高,比你还高。”
褚颂一嗤笑一声:“多喝牛奶,以后每天一杯,我会让钟姨盯着你。”
褚宝妤小大人一样的神情崩了,她最讨厌喝牛奶!!!
逗弄了会儿小孩儿,褚颂一神情缓和好多。
“累了,回去睡觉。”
她快步走在前面,褚宝妤迈着两条细长的腿努力在后面努力追。
两道一长一短的影子投在地上。
褚颂一没睡多好,天还没亮就自己开车走了,隔天还想要再说和两句的褚正则逮人逮了个空,最后重重地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忙了两天北海湾的事,褚颂一下午一点准时走进了金烨豪庭306包厢,里面陈道阳已经在等着了。
自从上次在画展被褚颂一落了面子,陈道阳心里对她一直不忿,接到她约他见面的消息第一反应就是有诈,但公司资金链已经断了,他不得不因邀约而燃起一点希望,即使心里仍有疑虑。
都已经烂成这样了,他还怕什么呢?
陈道阳破罐子破摔前来赴约,但见到褚颂一时心里受过的屈辱就噌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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