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夜戴着大口罩找到了位于东区的二手市场。

他用痘男的七成新智能手机交换了一支低端旧手机，又用那包还有大半的香烟外加20美金跟摊主换购了一张不记名通话卡，含10G流量+100分钟通话。

同时他还跟摊主借了根数据线，把痘男手机里的内容全部转移到刚买的旧手机中。

【你在干什么？】

“不干什么，上道保险。”张夜把痘男手机中的内容全部删除干净，这才交给摊主。

“嗨，小子，你知道‘哥谭艺术品拍卖网’刚发布了一个新悬赏吗？据说是红账簿帮发布的，他们正在寻找一个英国佬口音的亚裔少年，悬赏五千刀。”摊主忽然叫住他。

张夜转头，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脸：“就因为这个，我才不得不戴上口罩。你们这些欧美人总是分不清我们亚洲人的脸。要不是为了卖手机和办卡，我今天一定会躲在唐人街不出来。谁让我得罪老爹了呢，他让人都不准收我的东西。”

摊主哈哈笑，打消了那一点疑念。主要是张夜那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他从小在美国长大。

而且这小子太镇静了，从头到尾包括讨价还价都不见半点紧张和仓惶，看到帮派成员和巡逻警，也没有半点躲避的意思。

不过保险起见，刚收的手机他还是会再仔细检查一遍，然后找其他路子卖出去。

张夜更习惯说英式英语，不代表他不会说美式英语。这就跟他更习惯说家乡话，但普通话同样说得非常好一样。

来到灰狗巴士发车点，张夜就发现有点不妙。

他看到了类似帮派成员的人在售票处和乘车点晃悠。

显然这帮人也想到他有可能乘坐巴士离开哥谭。

这就有点麻烦了。

【你能做到。】

“我能做到什么？”张夜迷茫。

【不要低估你的能力。过去你对魂力的运用太过局限——当然，那时你生活在安全环境中，专注于将魂力用于医术也无可厚非。但现在你身处哥谭，必须开发出更多魂力的运用方式。】

张夜：“别光说教，具体要怎么做？”

【你知道该怎么做。你以前对魂力就做过非常详细的研究。实际上你能把魂力运用在医术上、还能用得这么好才是最不可思议的。一般人发现自己可以操纵魂力后，首先想到的应用技巧会是什么？】

张夜脱口而出：“精神影响。”

【你看，你知道。你现在用不出来，只是不想这么应用，甚至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但实际上，你早就学会这种用法。想想看，当你睡着或昏迷时，为什么你的魂力可以守护你，还能辨认出谁对你有恶意？】

张夜站在拐角处看着不远处那些在售票点游荡的帮派成员，魂力一点点集中。

“……不行，太远了。”

【想想看，你是怎么变成披风的。】

张夜一想到这个就浑身长毛。

“只有昨晚一次对吧，以后应该不会了对吧？”

【这看你。你不如想想看，为什么你会选择附身蝙蝠侠的披风？你那种状态正确说还不是附身，而是寄生，你用你的灵魂灵子寄生了蝙蝠侠的披风。奇怪你为什么不直接寄生在蝙蝠侠身上？】

“也许我更喜欢当红斗篷而不是毒液。”张夜幽幽说。

张夜重新集中注意力，重新凝聚魂力。

不对，不应该是凝聚，而应该是分散，从自己的身体中分散出去，就好像……分魂。

也不能说是分魂，更像是分出部分意识进行远程操控及影响。

锁定目标，然后：

‘肚子疼，肚子疼，肚子疼疼疼……’

靠在售票口附近吸烟的两个混混忽然一前一后皱眉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两人发现彼此动作相同，转头互看。

“艹，不会是中午吃的那个三明治有问题吧？”

“早就说那家摊子不能吃，偏你要拍马克的马屁。”

“你知道什么，那摊子除了马克，还有人形提款机巴瑞他姨妈也投了份子……我憋不住了。”

“我也一样！”

两人脸色一变，都有种即将喷出来的可怕感觉，顿时也顾不上任务，夹着腿就往附近卫生间跑。

张夜脸色有点白，脚步迈出去时还有点发软。

【你有点用力过度，多用几次，习惯了就好。看看你以前对魂力的应用有多棒？你可是个善于微操的人。】

“谢谢夸奖，你已经帮我建立了过多信心。现在你可以闭嘴了。”

张夜加快脚步走到售票处，用现金购买了一张前往大都会的车票。

还有三分钟发车。

张夜又用同样的方法去影响守在发车站台那边的帮派成员。

两个穿着一看就不像正经人的哥们当即就捂着肚子往厕所跑。

等四个人在厕所会师，纷纷破口大骂马克家的三明治有毒。偏偏他们肚子疼得要死还拉不出来！

张夜顺利登车。

等四个人从厕所出来，开往大都会的大巴早跑远了。

张夜靠在灰狗大巴的窗边，没玩手机，专心看着窗外。

哥谭这座城市还是很有特色的，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再来的机会，当然要好好看看她，记住她的模样。

也许是因为天气阴沉的缘故，这座同样拥有千万人口的巨大都市没有印象中纽约那般张扬热闹，而是拥有一种压抑而磅礴的美感。

哥特式的尖顶与现代摩天大楼犬牙交错，像一首由石头、钢铁与玻璃合奏而成的黑暗交响曲。

韦恩大厦矗立在城市心脏，黑色玻璃幕墙在阴云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宛如一柄直指苍穹的利剑。它的轮廓锋利而优雅，每一寸线条都诉说着财富与权力的绝对控制。

而几步之遥，哥谭大教堂的尖塔高耸入云，滴水兽盘踞在飞扶壁上，仿佛在俯瞰这座罪恶与繁荣并存的都市。

大巴驶过金融区，镜面般的高楼外墙互相映照，扭曲出无数个破碎的天空。街道干净得近乎冷峻，西装革履的行人步履匆匆，他们的影子在玻璃幕墙上短暂停留，又迅速消散。

可就在这样现代化的街区背后，老建筑的浮雕依旧清晰可见。新艺术风格的铁艺阳台、巴洛克式的石雕门廊，它们没有被拆除，而是被高楼吞噬、包裹，成为这座城市的历史遗迹。

东区的码头区则更显粗粝，巨大的工业吊臂与红砖仓库沉默矗立，锈蚀的钢架与崭新的集装箱并存，货运卡车排成长龙，吞吐着来自全球的货物。

黑色的哥谭河上，驳船缓缓驶过，水面倒映着阴云与钢铁桥梁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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