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天幕之上,一架平稳飞行的飞机正呼啸而过。
远远的,高高的,像一朵绣在穹顶之上的小花,没能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只是可爱,只是俏皮。
“看呐!飞机欸!是飞机哦!”
小女孩儿的双手被白色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此刻她的双手被紧紧地固定住,丝毫动弹不得,但这也不妨碍她瞪大葡萄一般的双眼,露出满脸的意兴,声音软软的,示意一旁的男人看天上正翱翔的飞机。
“嗯,我看到了,是飞机。”
男人对看天上的飞机这种事情并不热衷,但是或许是被女孩儿热烈的嗓音所感染,在他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时候,他扬起脑袋,看向辽阔的天幕。
天上那正发出吵闹的嗡嗡声的飞机,只变作苍蝇一般的大小,在一望无垠的蓝天当中,显得分外渺小,几乎快要不可见,只用嘈杂的声音揭示它的存在。
人人都说,站得更高,才能看得更远。
此刻天上那小小的物件儿也被放得那样高,是不是它也能看得更远了?
那它岂不是能看到关图县的他们正仰望着它?
或许,在某个遥远的地方,也有一个和他同名的人,此刻也在仰望着同一片蓝天,和他一样,同时都看到了这架苍蝇大小的飞机?
他站在连接着关图县东西两个城区的唯一一个桥梁上方,石桥之下,巢河的某个支流穿梭而过。
冬日正值枯水期,水位尚浅,所以并没有奔腾的水流声,只有小溪潺潺的微弱响声。
女孩儿的声音仍然像麻雀一样喳喳地在他耳畔萦绕,石桥之下也持续地传来流水潺潺的声音。
石桥的左右两岸,稀稀落落地支着几个小摊位,这是江湖骗子和游医方士的天堂。
“算命了,算命了!算不准不要钱,算不准我倒给你钱……”
“看手相!看姻缘!看子嗣!看事业!看了就发财,看了就能生……”
男人从小长到大,从来都很清楚,所有的命数都是老天爷提前计划好了的,这些什么算命看手相都是骗术,所以这些污七糟八的骗子骗得了别人,却唯独骗不了他。
此时此刻,头顶上方,飞机的残影渐渐隐入远处的白墙红瓦当中,只留下一阵阵逐渐微弱的“嗡嗡”声。
他低头看了看探出脑袋打量着河面的小女孩儿。
“别看了,走吧。”
小女孩儿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不知道他要往哪里走去。
突然,男人还没走上几步,就在左岸一个不起眼的摊位前停了下来。
那摊位十分简陋,只有一个歪斜着将坠不坠的木头桌子,木头脏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破桌子旁边,一根枯黄的细竹子斜斜地插进泥土里,顶端一个锯齿状三角旗正随风飘摇。
跟别的摊位不同,桌子上并没有摆满不常见的奇怪玩意儿,例如狼头、犬牙、象牙、犀牛角……只有一沓黄色长条纸,一方砚台,一根笔。
桌上铺着一大块黄色的破布,上面画了一个硕大的八卦图,黄色碎布的边缘写了一些他看不懂的字体。
他家里没钱,辍学后只能在上午赶完鸭子和割完猪草之后,偷偷跟着村里的孩子去学堂,听一段时间的讲课。
那时候,他趁着学堂里的孩子们还没放学,教室里的老师还没看到,听得差不多了,就偷偷地从学堂里溜出来,否则学堂的老师们会管爹要钱。
没过多久,学堂就搬迁到很远的地方,他偷听完讲课后,来不及赶回家做猪食,慢慢地就不去那里了,以至于他现在只能认得一些基础的字。
“我要算命。”
男人走到那处摊位前,突然停了下来,对摊位后面的青灰色袍子老头说道。
身后的小女孩儿也跟着他停下,好奇地从他身后伸出脑袋,惶惶地张望面前陌生的老者。
“给谁算命?给你?还是给你女儿?”已是隆冬,这老头子也奇怪,拿了把折扇,也不嫌冷,装模作样地扇动着。
“生辰八字写下来。”老头子递过去一张黄色纸条和一根笔。
男人见了,右手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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