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住呼吸,将自己缩成鹌鹑状,希冀房中的主人没有注意到这突然的响动。
奈何老天没听到她的祈祷,下一瞬,祝谣便见窗牖被一双男子的手掌推开。
她缩了缩脖子,紧闭眼睛,不敢睁开眼,希望是她的幻觉。
“蝉儿。”
祝谣呼吸一滞,分辨出这道声音是出自……郎钰。
她缓缓睁开眼,只见郎钰头发半散于肩上,有几绺墨发垂落至她的眉间,带来些微痒意。
“郎公子。”
郎钰垂眸看向朝思夜想的女子,一时百感交集,既感谢母亲勒令他来连燕山,又为自己的运气而感到庆幸。
他柔和了眉眼,轻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祝谣身子一僵,脑子飞快运转,思考他话中的“这儿”是指院子还是连燕山。
“我……我听说连燕山的枫树开得漂亮,便想过来瞧瞧,不想刚上山时有风吹来,把我的、我的头巾吹走了,循着消失的方向找过来,便到了这儿。”祝谣不无心虚道。
郎钰略带出神地看着她——似乎精神了许多,脸颊也长了点肉,显得红润,嘴唇上下一碰,叽里咕噜不知说了什么。
待她阖上了嘴,郎钰才回过神,道:“你是自己来的吗?宁远侯呢?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祝谣解释道:“公子,我如今赎身脱籍了,不再是宁远侯府的丫鬟。我本名祝谣,不叫蝉儿。”
“你脱籍了?”郎钰诧道,“那你要离开洛都吗?去哪儿?今日是来拜神佛保佑路上平安的吗?你家乡在何处?父母健在否?”
祝谣被他一连串的问题砸得口不能开,只得等他停下后,挑着回答了几个。
郎钰生怕她一走无踪影了,这下听到她说就住在城郊之后,暗自松了口气,同时,又觉柳暗花明又一村——蝉儿不再是蝉儿,而是良家女,身份上似乎更易为母亲接受。
祝谣见他一声不吭,自己却是站也不是,蹲也觉得腿麻。
她动了动脚踝,酸疼感像蚂蚁乱爬,自小腿向上蔓延。
郎钰注意到她的举动,心下懊恼,竟忘了让她起身。
他递出手,祝谣却不敢接,只撑着墙体,好似蜗牛般起身。
“谢谢公子。我还有事,便先走了。”她头也未抬,低垂着身子,脚比话还快。
郎钰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臂,拦下了人,立即松开手:“你、你还没说怎么会到这儿来。”
祝谣蹙了蹙眉头,担心自己说多错多,便只简单重复了之前的话。
郎钰闻言,直言道:“你进来找罢,母亲不住在这个院子,你可以放心。”
祝谣犹豫道:“会不会太麻烦公子了?”
“无事。”郎钰直起身,“你走侧门,我去给不开,不教旁人发现了。”
“好、好。”
祝谣配合着压低声音,放轻脚步,一步三回头地观察四周,最后钻进郎钰给她留的小门内。
怎这么像做贼?
祝谣一边心有不安,一边让系统指示着她该找的方向,最后硬是在两间房子中间的狭小过道,确认了藏宝地。
她回身望了望郎钰,见他还看向自己,只得假装低头寻找的模样,实则在用脚和手摸地皮,确认是否压得严实。
这回怕是不好挖出来了,但只要它还没被人发现,那就暂且不必担心。
看样子,今日是不必留宿了。
祝谣转过身,面上带着疑惑和失望,快步走到廊下。
“多谢公子,我没有找到,许是掉到别处了。”
郎钰似乎有些失望:“不如再找找?”
祝谣莫名感到尴尬,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不了,我烧柱香便要下山去,天黑就不好行路了。”
郎钰见她要走,忙挡着去路,磕巴道:“你、你现在住在城郊哪里?靠什么营生呢?”
“我做点吃食,饿不死自己罢了。”祝谣想到自己下一步打算是去城中卖煎饼果子,索性给自己打了个广告,“摊位没有定数,但会在最热闹的几个街市卖煎饼。”
“我能找到你吗?”
祝谣再往旁边迈了一小步:“公子心善,待下人都是极好的,我也曾受过公子的恩惠,若是有幸在街市见到公子,只要公子不嫌弃,公子想吃多少煎饼,我便做多少张送您。”
“这煎饼怎么吃啊?”郎钰立即解释道,“我不是嫌弃煎饼,只是家中皆吃白米,煎饼我们实在不太吃。”
“放心好了,我会在里面塞上小料,吃起来滋味油香。”祝谣多说了几句,盼着他能和富家好友们提上一嘴,也算是推广出去了。
*
眼见再说下去,郎钰便要扯到别出去了,祝谣这会子也不管什么礼仪了,越过他,小心地溜了出去。
祝谣下山之际,已是近黄昏,枫树染上焦糖般的色泽,氤氲的光辉如同流淌的星河,熠熠闪光。
她放轻了脚步,欣赏着美景,一切烦杂皆在此刻抛诸脑后。
赶在天色彻底黑透前,祝谣回到了小家。
她打开院门,最先往秦曜的房中看去,只见里面的油灯已经被点亮了。
祝谣踌躇着将篮子放好,尔后去厨房炒了两碟小菜,趁着新鲜热乎劲,赶紧盛了碗米饭,冒着白气,敲了主房的门。
“进来。”
秦曜的声音听上去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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