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肆雅静,王林如今外出随行常带亲兵出没,且有暗卫暗中保护,列在茶肆外的两列北川王府亲兵气势凌人,路过茶肆的百姓避之不及,哪还敢入茶肆喝茶。
李慕婉见这阵仗,往时燕国公主出行也没这般大刀阔斧的。
“王爷出行都带亲兵吗?”李慕婉坐在茶肆阁楼俯瞰京城街景,屋檐被白雪遮盖,王府亲兵的黑甲在白景中惹眼。
炉子煮出茶香,王林给她倒上一盏,李慕婉做出惶恐,“怎敢劳烦王爷给婉儿斟茶。”
“不带亲兵出行,如何威慑那些想要置你于死地之人?”王林指尖捏起茶盏,举止优雅。
炉子烟气滚在李慕婉白色狐裘领上,那双深眸明晃晃地落在她脸侧,隔着朦雾瞧她,他喜欢看这张脸,尤其夜里床榻上,盯着一张侧脸要穿透了,李慕婉却浑然不知。
她想起杏花村山林捡到他的那一日,身躺血泊,四肢尽断,眉心总是蹙起,形成一道凌厉。
茶肆仅有二人,王林有意提醒,“想在本王这保住你兄妹二人性命,就别有其他心思。”
“婉儿不敢!”李慕婉镇定自若呷一口茶,茶水浸透樱唇。
王林的眼神意犹未尽,眸中含着窥探。李慕婉袖口里指尖捏着香囊,真丝开了,里边的香气随着茶烟悄无声息漫在阁楼。
“王爷能陪婉儿去街上走走吗?”她俯身给王林斟茶。
王林起身,身影压过她的视线,在她的注视下饮尽茶水,王林右臂捞过她腰肢,“是真心想要本王跟着?”
王林这般阵仗,在京城惹尽人眼,她或许可以借此招摇动静引起潜伏在京城里,燕云阁的注意。
“婉儿在赵国人生地不熟,若有王爷作陪,倒更安心。”
“怕人杀你?”王林手臂又是一紧,李慕婉仰头盯着他的唇,眼神游离,有一种放肆的挑衅,把王林看热了。
他耸着肩头,忽觉屋内炉子太热,手臂也松了。李慕婉踮起的脚尖放缓,“怕,婉儿要做王爷的金丝雀,自然要好好的活。”
“我在御前要了你,京城便无人敢拿你的命,那些胆敢觊觎的,本王都会叫他们死个干净。”王林一字一句,慢悠悠地说。
李慕婉咽下喉咙,朝他一笑。
王林如她所愿,陪着她从京城朱雀街走了一个时辰,所到之处悄无声息留下腰间挂的香味,此香乃是与燕云阁联系的重要信号,燕云阁训练有素的暗卫,李慕婉有数种暗中联系的信号。
王林不怕她打别的注意,尽管心知李慕婉要他作陪游街的举动是别有用意,他倒要看看李慕婉到底在布什么局。
*
京城难得有了晴日,李慕婉醒后王林已不在南苑,昨夜又是梦魇,半梦半醒中模糊听得耳侧的低哄,又听不清,醒后都记不得了。
小轩窗轻推,庭院寒风直入,未见景致,花香滚入,原本白景被一片春色占据,李慕婉望着满庭春色,如今还是深冬,这盛开的百花从何而来?
“婉夫人醒了。”孙嬷嬷恭敬行礼,“老奴伺候夫人洗漱。”
李慕婉从窗台挪步檐下,“这些是?”
“许大人一早就领着人送来的,说是王爷的意思。”
“王爷置办的花?”李慕婉沉思,他竟还有这般闲情逸致?
洗漱后,李慕婉用过朝食,寻了本王林案上的兵书翻阅,下朝回来的王林,紫袍肃穆。
尚衣局的人侯在王府,送来绫罗绸缎,一并由许立国领入南苑。
翻书的李慕婉听见院外脚步,起身轻盈去迎,小跑的步子轻快,立在正屋前期许的眸子盯着那挺拔的身影朝这边来。
“你回来了。”李慕婉声音轻柔。
王林踏上一阶停下,并未再走,视线正好与她齐平,李慕婉余光看见身后紧跟的人,歪头去瞧,天真问:“这些人是?”
“给你做衣裳的。”王林抬手,众人恭敬俯身行礼,“奴婢见过夫人。”
王林端正坐在案前处理公务,见那本兵书有移动的痕迹,宫人在里间给李慕婉量体裁衣。
“王爷,昨日府里送来的衣裳婉儿还穿不过来,怎得又做衣裳?”声音从里间隔帘传出。
他专注批文,“本王的金丝雀,自当要最好的。”
李慕婉没再说话,只是视线落在院外盛开的百花,这个季节若非专人精心培育的名品,压根不可能开出反季的花品,王林要寻来满园春景,还是一夜间,所耗人力物力不少。
那一枝不知何人送来的红梅,碾碎他的霸道。
“回禀王爷,奴婢已记下夫人尺寸,三日后将成衣送到王府。”
王林点点头,尚衣局的人退出南苑,许立国又领了人进院,立在门外,“主子,西山运的山泉到了。”
“嗯。”
李慕婉从隔帘后出来,又是困惑,“山泉?”
“西山山泉的水煮出来的茶最是清香。”许立国殷勤解释。
昨日见她喜极品茶,王林命人天不亮就从西山装回清早的山泉,马不停蹄赶回北川王府。
李慕婉盯着看似专注批文书的人,思绪繁杂,他这真的只是把自己当做金丝雀养?
“婉儿为王爷煮茶。”李慕婉提起裙摆去煮茶,煮好后又奉上,“王爷尝尝婉儿煮的茶如何?”
王林合上文书,先看了她一眼,慢悠悠接过茶盏,仰头喝茶时,视线也从未离开,李慕婉被他盯得不自在。
“如何?”
“此茶,入口涩香,回味甘甜,”王林似有所指,淡淡说:“就是不知如品茶这般尝一口煮茶之人,味道如何?”
许立国立在一旁冷汗直流,李慕婉软唇微张,不知他何意,而后镇定道:“王爷拿婉儿说笑呢。”
王林:“我可说过是玩笑?”
李慕婉看见他突变的神色。
“许立国,烧水。”
后间浴池热气腾腾,眼见王爷扛了人进去,下人片刻不敢多留,紧闭的门隔起寒冬的风。
李慕婉替他解下腰封,双指沿着精窄处划上,隔着里衣又触到那道疤痕,所谓金丝雀,便是取悦主人的一切。
“王爷今日,兴致很高?”李慕婉挑眉看他,指尖停在喉结,感受他滚动的气息。
“京城近日不安分,”王林扼住她不安分的手腕,“本王让暗卫盯得紧,以免有人浑水摸鱼。”
这话明明是试探,李慕婉面颊带笑,“婉儿是王爷豢养的金丝雀,王爷与婉儿一介女流谈政事,恐不合适。”
“相传燕王与公主也常谈国事,三年前,燕国京都内乱,燕王紧急召回在外游历的公主,最终是公主暗中培养的势力助燕王平息内乱,可有此事?”王林太想知道真实的李慕婉。
“或许,你不愿谈政事,可是想与本王谈风月事?”王林手臂一捞,李慕婉半个身子露出水面,坐在他腰腹,想要起身,又被他摁下。
“想跑?”他话明明有两意。
他根本不好女色,王府里不见侍女,只有一个老嬷嬷,是原先侍奉王妃的老仆,眼下便只一位嬷嬷侍奉李慕婉。
他要养着自己这个金丝雀,也不碰,李慕婉更是拿不准,那双眼睛在无辜与挑衅间熟练切换,把故作镇定的人拿捏得恰到好处,“王爷舍得吗?”
她在试探。
王林说:“你想一试?”
扼住她手腕的手引着她,沿着自己胸膛往下,腹部的块状让李慕婉不自觉想停留,他的动作很慢,要在氤氲中看清她转变的神色。
动作还在往下,李慕婉心跳开始骤,无声的较量埋入湿气里,指尖微微蜷起。忽而他转了方向,将她手放置自己腰后,呼出雾气,哑声说:“我怕你受不住!”
李慕婉盯着转过去的背影,暗自松下一口气,唇角挑起的笑像是赢了这场较量。
“替本王沐浴。”命令的口吻变得冰冷。
他恨不得揉碎她,却存着那丝理智,强忍地一次次折磨自己,再从这欲望中破开,由此反复,好像这样便能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王爷好像藏了很多心事。”手中湿帕沿着后颈往脊背擦。
“那你呢?”
“我?”
“楚军踏破燕国京都时,李奇庆脖颈上架了一把刀。”王林终于缓下那股冲动,“你猜是谁的刀?”
李慕婉思绪被他带着走,浸入水中的湿帕沉入池底,“婉儿猜,不会是北川军的刀,可对?”
王林嘴角勾起,眸光一亮,“再猜。”
“婉儿猜不到。”
“是猜不到,还是不愿说?”王林直起身,后腰紧致得不像话。
他侧回身躯,紧贴着她,命令道,“捡起来。”
李慕婉俯身浸入池底,再浮出水面时,水流沿着头顶,发丝全湿了,美人出浴也不过如此,王林腹部抵着她下颌,不让她起。
“你不敢说,那就本王来说。”王林两指轻捏她脖颈,半浸在水里仍藏不住那修长的细颈,流畅的线条被水面涟漪拍着。
“是燕王自己的刀。”王林继续说,“他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楚军来势汹汹,王兄毫无防备,燕楚兵力悬殊,唯有死战,才不枉燕国百姓的信任。”李慕婉湿了眼,“城破,王兄无颜苟活于世,更不想沦为楚军的阶下囚……”
“楚国与赵国势同水火,却突然转战燕国,没人想过楚国父子的在这种情况下会转移战火。”
“是以,燕王送公主和亲,是真的想两国交好,”王林说,“那你可知,北川军为何能知楚国此计,在燕国京都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如今朝中各派都在猜测北川军如何能在一夜间攻下两国,却无人得知,那送往北川的密信,来自何人。”
“那么,你猜猜,此人该是哪国细作?”王林把细作咬得极其重。
李慕婉几欲撑不住了,沉在水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头,王林松了手,从细颈又落到腰后,捞起她浸入水中的身躯,水流哗啦啦砸入水面。
“王爷之言,婉儿不敢妄自揣测,唯有不解,”李慕婉大口喘着息,面颊还挂着水滴,“若如王爷所言,那人怎知北川军一定会信,就不怕是楚国放出的假消息,故意引北川军自投罗网?”
“是啊,她怎知本王一定会出兵?”王林俯身凑近,直视她眼睛。
他是猜不透为何那人笃定北川军会出兵,可真相是,不论此信真假,燕国公主与楚国世子的联姻,于赵国还是他王林自己,都不可以!
他,有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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