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鸮神情恍惚,好一会儿才迷茫的摇摇头。
“我也不知。”
她也不知这男人为何发疯。
她要知道他会这样,当初无论如何也不会转嫁给他。
重生后,一切事物都在往相反方向发展,早已脱离她的掌控,到底是江临夜变了,还是老天给她开玩笑,故意给他换了个性格,不然他怎么会变得如此捉摸不透,与上一世大相径庭。
“你也不知?”
宋氏看着她担忧到失神的样子,似乎心有所感,更没理由怨她,声音透着凄艾。
“你们不是天天在一处吗?怎会不知?”
“额娘有所不知……臣妾婚后一直与世子分房睡……”
魏鸮心里还惦念着边风的伤势,缓缓低下头,声音也越来越轻。
“……是以也不清楚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恕臣妾与世子其实没有表面那么恩爱、也没有想象中了解他。”
虽然一早知晓,但听她主动承认,宋氏还是为她的坦诚眸光闪动。
瞧着她失落的表情,她想起傍晚丫鬟的汇报,说是外间听到世子与世子妃的争吵,还有世子妃低低的啜泣声。
再加上晚间夜儿的疯言疯语,全是围绕她一个,还给她穿了那么珍贵的衣服,她好像明白了个大概。
原来是这样。
她家夜儿好像对男女之情有点开窍。
但可惜只开窍了一点点,而这丫头却完全空白。
这种情况实在太棘手,她作为长辈好像也干涉不了什么,只能随缘任由发展。
宋氏松出口气,抬手轻轻在她柔软白皙的手背上拍了拍,温和道。
“我知道了,别的我之后再问他吧,难为你也跟着担心这么久,先回夜儿房里歇歇吧。”
“一有情况我会传人通知你,也别太担心了。”
这种时候魏鸮当然舍不得睡,推让了两回,见宋氏坚持,她只好先回房。
然而回了房她也不可能真的放松,就呆呆的坐在前厅的木椅上,时不时听到外面的动静,就问一旁的丫鬟,婆婆是不是传人来了。
丫鬟疼爱地给她换上一杯新热茶,摇头。
“回娘娘,是起风了。”
“树叶响呢。”
也不知等了多久,有丫鬟帮她把洗好烘干的衣裙送回来、叠好,魏鸮瞧见,觉得身上这件还是太过华贵,不适合她,为防弄脏,她干脆还是换回自己的衣服。
央之前帮她更换的丫鬟把衣服重新规整、放回原处。
到了后半夜,大门终于响起动静,江临夜一人骑马返回。
魏鸮见通传的小厮走过来,没等对方开口,便提裙起身去前院。
江临夜正同母亲说话,廊檐下,男人身姿挺拔,夜间弥漫的水雾衬得整个人更清冷淡漠。
“高太医已帮兄长处理好伤势,流血已止,既然送过去,对方建议多待一日,以免牵动伤口,二次伤害。”
“父王一直在里面陪着,等明日再一起将兄长送回。”
宋氏听了,直拿手帕抹眼。
“他人情况如何?没事吧?”
“兄长还在昏睡,已经喂了药。”
“高太医说没伤到要害,只是伤口稍微有些深,敷上宫廷御制的生肌养荣膏,静养半月便可恢复。”
宋氏听到这里舒口气。
“那就好。”
一旁眼巴巴瞧着的魏鸮也悄悄呼出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唇角不自觉上扬。
她呼出的声音很轻,扬唇动作也一闪而过,一般人不会注意,可英俊的男人方才就扫到了她,黑着眸偏头,认真看她一眼,发现她已经换掉他给的裙子。
他珍贵万分的萝裙,第一次拿来给人穿,她唯恐多穿一刻,就匆匆换掉。
仿佛生怕和他过多沾上瓜葛。
江临夜面无表情偏回头,脸色依旧冷漠,继续。
“皇上那边,儿臣已着人替兄长拟好病假折子,待会儿早朝就送过去。”
“兄长刚奉差归朝,奔波劳累,休假半月,吏部应该会应允。
“额娘不用担心。”
“好,还是你想的周到。”
宋氏听他如此说,总算彻底放心。
这种兄弟阋墙的戏码肯定不能流传出去,若是为外人所知,于他们任何人都不利。
回头叮嘱管家,任何人胆敢把今日之事宣扬出去,以府规严惩。
管家恭敬点头。
“是。”
下去吩咐去了。
江临夜知道这是母亲在维护自己的颜面,沉默不语。
宋氏手按太阳穴,她身体原本就不算结实,这会儿焦灼大半夜,又猛然放松身心,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一旁的丫鬟赶紧将她扶住。
江临夜紧皱眉头,劝她先去休息。
“儿臣派了几个侍卫守着,兄长若有别的动静,会立刻前来禀告。”
宋氏叹口气,倚在丫鬟身上,也没强撑。
“也好,总不能刚病一个,我也倒下。”
最后是魏鸮同丫鬟一起将婆婆送回卧房,将婆婆安置好,等到对方已睡着,她才慢慢回前厅。
此时天边已现出鱼肚白,朦胧的白色雾气笼罩周围,像下了一场化不开的雾雨。
管家提前在休息的正厅上了一些浓茶点心,劝他们用些补充体力。
袅袅的安神香从错金狻猊炉飘出,魏鸮什么也吃不下,坐在梨花木椅上,依旧迷茫不定。
虽说太医表示边风没事,但在见到他之前,她还是放心不下。
和善的摇摇头。
“多谢,我还不饿。”
江临夜也什么都没碰,脸色冷漠的站在廊下听手下汇报情况,接连来了好几波人,等忙完,拟好奏折的小厮将米白色折纸递过来,江临夜回房换朝服。
他身为监察平时无需上朝,但也有自己的一品朝服。这次要上朝为兄长告假,自然穿上为宜。
衣服换好,出来时刚好碰见之前帮魏鸮穿霓凰羽衣的丫鬟行礼。
对方恭敬地问娘娘换掉的羽衣应该放哪里,要不要送去世子府,还是留在房里。
江临夜顿了片刻。
不知想到什么。
冷冷道:“丢掉,丢不掉,就烧掉。”
那丫鬟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开口想挽留,却见挺拔英俊的男人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丝毫不在乎。
……
江临夜绕过曲廊,准备直接前往大门坐马车。
没想到这边魏鸮倒是在等他。
她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先是回房寻找,听说人已从另一条小道离开,顺着仆役的提示一路跟随,最终在大门口找到他。
她白皙细嫩的手抓着他深紫色狮子朝袍衣袖,声音软软的,透着关心。
“早膳已经做好,时辰来得及,先用点东西再走吧。”
这是他失控误伤兄长到现在,她第一次同他说话。
魏鸮眸色水润,眼中染着诚恳。
“额娘提前说你累了一整夜,需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不然晨时上朝没有力气。”
为了这个,方才她特意交代管家上点江临夜喜欢的晨食,都是府上老厨做的,估摸他应该会喜欢。
江临夜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用腰间佩剑挑掉她的手,面无表情。
“不用。”
魏鸮的手悬在半空,恍然被他拒绝,还有些懵。
“……”
正想问他为何不听额娘的话。
就见一身紫袍的挺拔男人踩着祥云皂靴,抬长腿直接登上马车。
吩咐。
“走。”
没再回头看她一眼。
马夫及侍卫恭敬的朝她微一点头,浩浩荡荡的离开,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街头。
管家在后面和蔼道。
“宫里有官厨,二世子在家不用早膳也是有的,娘娘自己回去用吧。”
魏鸮莫名被拒绝,还有些失落,自己本就吃不下,也没吃几口,匆匆用了点早膳,便让下人撤了下去。
用完早膳,她就在前厅候着一边等边风消息,一边等八王妃醒。
然而毕竟熬这么久,坐在椅上没一会儿,终感疲惫袭来,很快就哈欠连连,眼泪浸湿眼角。
丫鬟劝她回去歇息。
“管家已经安排好执勤的下人了,一有情况,会立刻知会娘娘。”
“瞧您眼下都青了,还是早些歇歇吧。”
魏鸮为了保养平时都规律作息,从未熬这么狠过,又撑了一会儿实在撑不住,遂同意回房。
这里没衣服可换,她只简单脱掉外裙,卸掉珠钗。
坐床上正准备躺下。
先前帮她换衣的丫鬟抱着进装饰华丽的锦盒走进来,行礼。
“娘娘,世子要把这身霓凰羽衣烧掉,奴婢觉得挺可惜的,您看要不要劝劝世子?”
魏鸮疑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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