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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众人心中忐忑,看着一众阅卷老师,刘协则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似乎是这当中感触最深的。

一张试卷,彻底打破了他对于学堂的刻板印象,也打碎了他对于平民学堂的不屑。

“如何?现在的感想是什么?”周盈的话是对着所有人说的。

孔融的傲气在这段时间被打磨的内敛了不少,倒不是说他不傲,他只是单纯觉得这里能人遍地,没他傲的资本。

还怪有自知之明的。

荀瑎…呃算了,这人正内心哀嚎着要放学呢。

司马孚是最低调的,他着实也是被打击了一番,一张试卷,他答下来竟是毫无把握!

这盈丰学堂,恐怖如斯!他得再蛰伏蛰伏,争取多偷学点。

“咳,院长,我等已阅改完。”徐教授将试卷呈上,周盈便着手接过。

修长的手翻阅其间,看着五花八门各不相同的答案,一时间也是憋笑憋的有些狠了。

“咳…分发下去吧,让他们看看。”

拿到卷子的众人中,陆锦松了口气,嘿,不算太差,起码及格了不是!

孔融看着自己卷子上的小红花,他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嫌弃于此。

刘辩则震惊了,他全错!

“这!”不可置信的声音带着几分愤懑和颤音。

“嗯?”

“这一定是改卷出错了!”

素衣公子手点于桌面,听他这般自暴自弃的话语,不禁正色几分道:“你若觉得有错,不妨看看别的同学的卷子?”

刘辩一听,最先看过去的就是坐他身后的刘协,只见对方卷面虽比不上他,但也好不到哪去。

刘协无奈,他实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哥哥为何总这样咋呼,一次的考试罢了,能算的了什么呢?

现今最重要的是,他明白了自己的这位老师,有什么本事了。

“先生,敢问何为,地理?”

问得好!周盈其实也不太知道手底下这帮人为什么要这样设立科目,他侧了侧头,身后的老师便开口道:

“地理,是为研究自然现象与人文现象之间的关系。”

“譬如说,并州地坑为什么要种植树木?答曰:防止人掉下去。”

众人一愣,这是什么回答?

这位老师却笑了笑:“可为什么并州(也就是今陕北)要挖地坑呢?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

“这就要结合地理条件,气候环境,人文因素进行研究了。”

“我们学地理,学的不是纸上三言两语,我们是要去外面实地跑的,这还只是开胃菜呢。”

闻言的一众人都是一愣,这还真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过的角度。

孔融看着自己卷子上,这一题的红色叉叉,他心中有了几分隐隐念头。

“曲阜种植枸杞,是否也是因着地理条件,气候适宜呢?”

这位老师点了点头:“施政需因地制宜,为政者若是脑袋一热,在适宜种植小麦的地方种植棉花,那这样肯定是出不了成绩的。”

“……”刘协心中一愣,手于袖子内握紧了一些。

周盈闻言,倒也是觉得此言有些道理,万事万物须顺应自然,借着东风自然是要比自身蛮力单干要轻松一些。

看着低头不语的两人,今日这番举动也算是有所收获了,他想了想,自己还真没怎么教过小孩。

唯一教授过一些学问的严白虎,这会儿都跟他割袍断义了呢。

想着,周盈不禁苦笑。

几人坐回马车上,在盈丰学堂待了一整天,此时已是西山日薄。

马车内,刘辩只转头不愿看周盈,刘协则若有所思,二者虽同为兄弟,实则心性全然不同。

刘辩被拂了面子则生气与不满,刘协则会深思举止之下的含义。

马车里,白衣人垂眸,神色之余稍带恬静,只伸出手轻拢了拢有些松开的狐裘。

随着夕阳落下,几人也回到了宫里。

在此之前,周盈为了带两位皇子出去,用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手法,于是这会儿回来的时候,正好就撞见了把守在门口的张让等人。

“袁太傅,今日是带着皇子们去做了什么?”

眼前的张让着一身内侍服饰,但身披软甲,腰间藏了一把剑,走起路来倒不似是太监,竟像个将军一般。

素衣公子见来者不善,便也只是笑了笑道:“陛下命我教授皇子们学识,我想着这宫闱深深,倒不如出去见识一番。”

“你倒是好胆子,带着皇子出门也不禀报一声,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有脑袋顶罪?!”张让语气带着几分恐吓,他实也是想试探于这位袁太傅。

何进一直有意拉拢袁氏,这事他是知道的,先前那次他蓄意撺掇张弛前去盈丰商行闹事。

一是为了令周盈不痛快,二便是要何进与袁氏有罅隙。但奈何何进也不是个蠢人,说到底,能站在皇宫里的人就算不聪明,也不至于蠢笨。

“张内侍不必惊慌,我等与太傅出宫一趟,见识良多。”刘协见着对方发难,想了想便走上前来开口。

他与刘辩,是竞争者关系。其实刘协是不太希望走这条路的,但奈何于自己的母亲,自己背后的势力推波助澜,这也是不得不为之的事情。

“哦…原来是皇子协。”张让笑了笑,虽有恭敬之色,但到底没什么实质性的奉承之意。

周盈只看了一眼,想明白了此人的想法是什么,便似笑非笑的开口道:“先前我盈丰商行被人打砸之事,张内侍莫不是忘了一干二净?”

此话一出,张让也是愣了一下,随后神色变的有些阴翳:“你说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笑得温和的年轻太傅只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随后便抬腿往屋内走去。

左右皇子一路跟随上前,刘辩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只留下张让一人独自深思起来。

眼见天色渐暗,屋内已然点上宫灯,侍女们一路屏退,只留下三人。周盈走上前便掀起裙摆坐下,今日之事三人之中心思各异。

刘协上前一步,倒是比先前恭敬一些:“太傅,盈丰学堂所教授之学,莫不是面向全天下人?”

他问的问题倒是有意思。周盈拿起一杯清茶,只想了想,嘴角带笑:“怎么?难不成全天下都学这样的学问不好吗?”

“……”这和他们一直学习的帝王之术并不吻合。

汉朝自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一直便遵循于崇儒之说。且封建时代愚民政策是为了更好的使得上层管理者管理下民。若是全天下的人都能够学到学问,那么如何管理呢?

人人都有想法,人人都有打算,那谁来种田,谁来做工呢?

刘辩皱了皱眉道:“民失其务则害之,农失其时则败之;无罪而罚则杀之,重赋敛则夺之。”

“若无人耕农,则天下饥荒。若无人织布,则天下蔽缕。这样一来,岂不是国家都要停滞,受到损害吗?”

食用百姓膏腴供养出来的肉食者发出天真疑问,他的问题残忍之余,又带着几分茫然,好似是真不知道应当如何。

毕竟这个时代的教育思想并没有那么的先进,也没有那么的伟大。这个时代的教育是有阶级的。

而阶级则是从上而下的驱使,所以这个时代的教育就成了鞭策驱使百姓们的一条马鞭。他们拖拽着夕阳西下的大汉朝,于历史的车轮滚滚中,将这些把自己鞭驱的皮开肉绽的肉食者们,驱逐下车。

坐在椅子上的年轻太傅只是安静的听着,一缕夏间晚风自窗沿调皮的钻入,带来丝丝凉意。烛火映照之下,那张清隽又秀丽的脸色,冷淡极了。

玉似灼火,冷琢冰清。

他的发丝被风吹起,柔软轻盈之余,便被一只素白的手捏在了掌心。

“天生四时,地生万物。天下有民,圣人牧之。圣贤不以神人名,仁之所至,盈则藏,藏则复起。”

“这是因为天下众人得到了应有之物,才能拥有的太平景象。而一昧压制,则机动而得失争矣。”

温润的嗓音徐徐道来,二者之间以《六韬》做场,阐述与双方全然不同的思想。刘协听了只觉得津津有味,拿了个小板凳在一边坐下。

刘辩闻言,却皱了皱眉:“难不成,全天下人读了书,就都愿意种田吗?”看吧,其实他自己也知道,种田是个苦差事啊。

士族圈养于佃农,以极其低昂的价格驱使于对方为自己耕种田地,而这些收获的粮食,却并没有多少属于佃农。

是因为佃农不想吗?

不。

是因为佃农没有生产资料。

没有知识没有思想的佃农为了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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