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棠身子一颤。

前后左右已经团团围上一群人，她不得不转身看向好久不见的楚漠然，他依旧以前那副样子，不过整个人更为阴沉了。

赵小棠被关进了一间暗不见天日的黑屋子里，她打量了四周，除了一张拱她睡觉的床，连桌子椅子都没有，上面的窗户封得只剩下一条小小缝隙，拱她喘息。

楚默然除了再见时候的惊讶和愤怒，并没有怎么为难她，他绕在耳边吹凉丝丝阴森森气道，“一只猫就把你诈出来，你真以为我行军多年辨别不出什么动静是人发出什么是动物发出的。”

楚默然没有再问她什么，直接把她关进半地下室了，赵小棠自知自己能力有限，就不反抗，省得挨打。

一日三餐按时有人来送，赵小棠老老实实该吃吃该喝喝，面上没什么表情，不知道景琛发现自己不见，会找到这儿吗。

她被关地方依旧是那间小院子，不过打开里面别有洞天，她被关在地下室里。

第三日，楚默然出现了，当时赵小棠用过膳食正坐在床上琢磨着怎么逃出去，并没有人看守她，只是四周严密，她没处跑，一天中唯一能接触到是个送饭的小子，那小子不言不语，直接打开门上的小门，把饭菜送进去，设置得跟监狱似的。

赵小棠很是忿忿，面上平静，望向朝她找过来的楚默然，“楚默然，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在帮西羌人做事?你是在自毁。”

楚默然俯身捏起赵小棠下巴，她不得不被迫抬头仰视他，楚默然的眼睛幽深乌黑，深不见底，他恨声道，“我有什么前程，要不是因为你，我何至于投西羌，在战场上拼杀了十年，十年，你给我毁掉了，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甩开了赵小棠的下巴。

赵小棠甩到一边去，身子歪了下，双手撑着床伴，没等她转回身说话，楚默然直接抓着她的双肩扳过来，两人面对面，楚默然似乎很痛恨她，要活刮她似，眼睛跟刀片似在她脸上划来划去。

“赵小棠，我是因为谁去参军的，你不能忍耐下吗，你做妾怎么了，委屈你了?你能跟知府小姐比吗?你出身下贱，低微，没法给我帮助，在仕途上我需要金小姐，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官场上到处都是人情，你以为我想，你以为我不喜欢你，你他妈蠢透，移情别恋，我看错你了，小棠，你就是个贱人，我娘说得没错，你们这群女人只顾眼前欢乐。”

“你想要欢乐是吗?那个小白脸，九皇子能给你欢乐吗，你快乐吗，你大概不知道吧，不久之后羌王将吞并这儿，到时候他将成为阶下囚，阿依古丽公主会把他收为男宠，他就一张脸好看些，其他一无是处，要不是皇帝皇后喜欢他，他压根就是个废物，那废物能满足你这□□泼…”

楚默然激烈愤然的漫骂声被赵小棠突如其来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耳朵笼笼的。

楚默然定定看着板着脸的赵小棠，深吸了一口气，机械似说道，“你打我，赵小棠，你还有脸打我。”声音是清朗中夹杂着阴寒，能让人联想到地狱鬼怪之类恐怕地方。

赵小棠心脏一跳一跳的，挺剧烈的，她知道自己鲁莽了，在这种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她不能任性，她毫不畏惧迎着楚默然，眼睛明亮通透，好像直通心房，“我不许你诋毁景琛，你没法跟他比，他不会像你这样自私自利，你就是小人，你只想利用女人替你铺路而已，你只爱你自己，少来恶心人，你只爱你自己，你是个自私的人，不要自欺欺人了。”

“我是自私的人，我自私自利。”楚默然弯下腰一把掐住赵小棠的脖子，只需要稍微握紧，赵小棠的脖子就咯嘣断了。

赵小棠抓着他的坚如铁钳的手臂，想要掰开又无力，直直看着他。感觉手在缩紧，呼吸逐渐困难，她不停捶打试图掰开，她简直快要缺氧。

要是这样领盒饭，真是太冤屈，景琛说要回来呢，她没活够呢。

在赵小棠快要翻白眼时候，楚默然松开手，赤红得不像人的眼睛逐渐恢复平常样子，他直起身子，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裳，轻蔑对赵小棠道，“赵小棠，你不配，我不会再爱你了。”

赵小棠弯着腰双手握着脖子不住咳嗽，心道，你爱不爱我管我屁事。怎么才能逃出去，这儿四周坚固得很，外面肯定有人把守着。

楚默然仿佛为了表示他已经厌恶了赵小棠，连看她都不看，转过身看着前方的墙壁，轻蔑而不屑道，“你现在一定想要九皇子快点来救你对吧，那你就大错特错，阿依古丽公主遇袭，现在惊魂未定，他去照顾她了，就算他现在一心鬼迷心窍，着了你的道，他和阿依古丽那样聪明美丽的女子，孤男寡女待在一起，时间久了，你指望她会记得起你，你长得是妩媚勾人，宫里头像你这样美人多了去，他早看腻歪了。当初要不是你身上有点儿乡野淳朴气息，他不会要你，在宫里头呆久了，自然也跟其他美人不一样了，你觉得他还会认为你是与众不同的。”

杀人诛心，楚默然的话句句踩着女人的痛点说，在说最后一句话时候，尾音特意拉长，似乎要赵小棠痛苦不堪。

赵小棠承认他说得有道理，捂着脖子咳嗽好一会儿，总算能直起腰板了，可并没有多少伤感。

她对景琛的期望本来就不高，两人相伴过活，合则来，不合则散，你情我愿，天经地义。

景琛真要是移情别恋，她离开便是，反正皇后娘娘赏赐的珠宝首饰她都收着呢，包袱一拎，溜之大吉。

能亲景琛这样的美人芳泽，她本来觉得很荣幸，成为皇子妃是意外之喜，并没有多少欢喜，他是镖局家的纨绔公子还是宫里头帝后宠爱有加的九皇子，对她来说区别不大，真不大。

虽然有时候也会感性想他喜欢与否之类矫情问题，片刻功夫，烟消云散，感情这种东西，她赵小棠看得开。

楚默然见她不说话，呆呆坐在床上只是捂着脖子，以为她是刺激大发，连话都说不出了，心里有种报仇的快感。

赵小棠，你毁掉我所爱一切，我也让你尝尝失去滋味。

赵小棠没有想檀景琛，她脑子里想得是如何逃出去，脑中不停运转，眼睛不动声色溜了四周。

真他们固若金汤。

“伤心吧?难受对吧，连话都说不出了。”楚默然还想继续刺激她，以前有多爱赵小棠，现在他就有多恨赵小棠。

正准备再来一番言语刺激时候外面有人叫唤他了，“楚大人，公主有找。”楚默然不得不离开，离开前不忘丢下句，“赵小棠，你就在这儿伤心死吧。”

赵小棠见他出去，那坚固的铁门又锁上，房内又是陷入黯淡中，只有一只不停流汗的蜡烛。

终于走了，赵小棠双手举在胸前，对着虚空拜了拜。

这样心胸狭窄的人怎么当上将军的，只是奇怪，至于景琛，他不会喜欢那公主的，这些都不是问题关键，关键是她要怎出去啊，三天了，景琛不回来，宫里头人难道就没发现自己不见了。

果然靠人并不如靠己。

这么想，赵小棠把眼珠子一溜，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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