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笙刚松开一点手,还没有细看,那点红便化作一道光刺进了她脖子。
她匆忙摊平手掌,上面空落落,好像那点红都是她的错觉。
不见了?
徐乐笙双眼迷惘,伸长了颈脖到处看。
然后她就对上了一双死鱼眼,里面是浓浓的惊讶。
徐乐笙笑嘻嘻朝对面的打饭阿姨挥手,挥到一半脸色骤变,张开嘴哇的一下吐出一团深绿色糊糊。
白净光洁的不锈钢餐盘上,淅沥的水糊逐渐从呕吐物上滴落出来,露出里面嫩白茂密的根系,以及根系上突然鼓起的一颗红色眼珠子。
徐乐笙嘻嘻不起来了,她和自己的呕吐物面面相觑,有种荒诞到极点后的平静死感。
自从来到这个副本,生死的紧迫感没有怎么感觉到,反而是肠胃屡遭重创,她已经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呕吐,每一次吐出来的东西都不太正常。
白色根系上跟她对视上的红色眼珠子没有眼皮,只是一颗光滑的眼球,瞳仁是红色的,瞳仁之外泛着幽绿。
那颗眼球看到她之后左右转动了下,像是一个缓慢移动的电子眼摄像头。
徐乐笙左右嘴角上扬,像每次连值三个夜班后的肢体反应,笑不露齿全是应付。
但红眼球可不知道这些,相反它被她笑容鼓励,猛地上下跳动了下,把白色根系上残留的屎绿色黏糊体甩开。
白色根系逐渐显露出全貌,且更多的鼓包凸出,个别已经破开,鼓包之下赫然就是红眼珠子!
徐乐笙倒吸一口凉气,都不敢去细数白色根系上到底有多少红眼珠子。
她移开视线,低头不敢再看,看久了总觉得大脑抽痛,像是得了什么精神疾病。
可惜徐乐笙逃避,白色根系主动出击。
几条细嫩根枝撑直,把它托举起来,完了还有模有样拍走自己身上的黏糊物,跟人拍灰尘一样,紧接着跳到了女人手背上,故作亲昵蹭了蹭她。
徐乐笙应激甩手,跟被南方大蟑螂攻击了一样,有点慌了神想把它扔开。
事与愿违,这一团白色根系彻底扎进了手背,还有腾云驾雾的特效,就像把泡腾片扔进水中,手背升起大片黑色雾气。
“咳、咳咳—”
徐乐笙被烟雾迷了眼呛了喉咙,发出压抑的低咳。
哪怕她如此注意小心,在安静的饭堂里,依旧是个不大不小的响雷,再次引来关注。
于是第一个人站了起来,转头幽幽看向她,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大半个饭堂的人都站起来看了过来。
徐乐笙双手捂住嘴,除了没压住的三声咳嗽,她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就是这样,饭堂站起来的学生明显是针对她的。
她记得饭堂规则里好像有一条……能与自己对话吧?
咳嗽简直就是标准的自言自语,这些人是要干什么?
在徐乐笙警惕回望她们的同时,她没有看到,一个绿色图案浮现在她手背上。
“妈妈!!!”
站起来的学生像被猫薄荷吸引的猫一般,争先恐后想要跑到她面前,为此甚至自相残杀。
徐乐笙被她们的架势吓到,条件反射往后挪,直接平移摔下了小圆凳。
她用手撑起来,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一张笑容夸张的脸怼到了她眼中。
“妈妈。”
那是一位塌鼻梁的雀斑小女生,可爱面容上流露出彻彻底底的疯狂,软萌的声音因为痴迷而变调。
徐乐笙下意识想往后撤,却惊悚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女生脸上的雀斑在眼前放大。
她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感官却因为紧张而无限放大,清楚感知到左侧脸颊掠过一抹湿润。
那是……
徐乐笙眼睛睁大,死死往左侧偏去,余光看到了点红润。
“妈妈——”
更多女生扑了上来,把徐乐笙里三层外三层围住,脸上是最极致的癫狂和痴迷,一声声呼唤也带着孩童般的本真。
徐乐笙面无表情,她没有受到具体的伤害,但感觉浑身上下都不再属于自己,周遭的人脸多到像是要把空气都挤占了,密密麻麻的程度堪比青蛙卵。
她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人舔过自己的脸,只能感觉到左右两边脸湿腻黏糊,不用动都在往下淌口水。
徐乐笙试图挣扎,可除了眼睛,全身上下都不能动弹,玩家手环打不开,道具无法使用,没办法张嘴,也用不出圣母降临的天赋。
她现在就跟一块粘板上的鱼肉差不多,或者说更像是一颗甜腻的硬糖,只能任由这些疯狂的人摆弄。
唯一庆幸的是,她们现在并没有对她抱有杀意,只有不知名的狂热痴狂。
徐乐笙转动着眼珠子,一一扫过围绕在周边的人。
面容长相不同,可神情几乎一致,就像被邪教洗脑的教徒,偏执疯狂看着认定的“神”。
徐乐笙最后把视线停留在雀斑女生身上,使劲瞪着她,连眼皮都不敢眨。
可除了双眼干燥发痒,她没能看到其它异样,眼睛那个奇特能力时灵时不灵,跟个电压不稳的灯泡似的,想用却没办法用。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徐乐笙已经躺平了,动也动不了,时刻的警惕也让她感到困倦。
她闭上眼,渐渐坠入迷梦中。
徐乐笙的睡眠质量一向好,还因为职业需要,养成了睡十分钟活动四小时的神技。
她很少做梦,哪怕做梦也大多与游柒有关,几乎没有梦见过有关自身的任何事。
但这次徐乐笙很清楚自己在做梦,是一种无比清醒的认知。
她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棵大树。
徐乐笙新奇感受着树的视野,那是一种自下而上的视角,眼睛好像在大树主枝干的根部,平视能看到泥土,仰视是森林。
她身处一片森林中,周边的树木都没有她高大,哪怕是顶端的树枝绿叶也才到她腰部,她的枝叶遮天蔽日,蔓延整片森林……
徐乐笙虽然是树,但感觉就像人倒立起来,双脚变成了树枝,双手变成了根系,她不停扩展自己双手双脚的边界,因为她能听到森林里树木们的呼唤。
它们就像牙牙学语的孩童,通过树叶间的窸窣,不停向她传达依赖。
“妈妈妈妈阿妈妈咪——”
徐乐笙油然而生出一股责任感,发自内心认为自己是这片森林的主人,周边小树都是她的子子孙孙,她庇护养育着它们。
手臂手指幻化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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