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余修远等人回到了落脚的屋子里,他们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一天下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信息量巨大。
先是“山体滑坡”封了路,将他们困在这与世隔绝的山村里,后来又听了上一辈之间带着诡异色彩的陈年八卦,最后以两位长辈因“颉狇花”而突如其来的争执告终。
十分的跌宕起伏,心脏像是坐了一场过山车。
而当他们看见静立在门口阴影处,仿佛早已等候多时的叶向辰时,几乎所有人都有些不自在。
他看着与平常一样,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表情,但不知为何,此刻见到他,联想到不久前听到的那个故事,那种异样感油然而生。
“大家都怎么了?怎么都这种表情?”
叶向辰轻声问道。
“没、没什么事。”
陈罗云勉强答道,不自觉地移开视线。
得知叶向辰是特意提前回来为他们准备餐食的,众人心中的异样感更加强烈了。
有时候知道得太多确实不是一件好事。
就在不久前,叶向辰在他们心中还是个温柔善良的大哥哥形象,现在却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从别人口中得知了他那令人唏嘘的身世。
同情与怜悯不可避免地涌上心头,这本是人之常情,但乌勇除了讲述叶向辰幼年失去双亲的遭遇外,还提到了他母亲怀孕和生产时的异常现象。
尽管他们努力说服自己这些描述肯定有夸张和迷信的成分,是村民以讹传讹,心里还是忍不住发毛,后背凉飕飕的。
这些想法说不出口,更不敢询问。想到叶向辰作为房东一直对他们照顾有加,他们却在这里暗自揣测,不禁心生愧疚。
这些情绪混杂在一起,就更是难以形容。
叶哥跟邵琅关系好,余修远又跟邵琅有交情,那等结束这次研学回到城里,应该能找叶哥出来吃顿饭什么的,感谢一下对方,也算是一种弥补吧。
吕希一边想着,一边不自觉地抓着自己的脖子。
“吕希?吕希,住手!”
直到耳边传来陈罗云带着惊愕的喊声,抓着脖子的手腕被陈罗云一把攥住,他才猛地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感到脖子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嘶。”
吕希倒吸一口凉气。
“你怎么了?”
陈罗云松手后担忧地问道,凑近查看他的脖子。
“别抓了,再抓就要抓出血了!”
吕希脖子那块皮肤红得吓人,好在没有真的破损。
“没,就是感觉很痒。”
吕希不以为意地又蹭了蹭,却见手上沾满细小的白色皮屑。
他楞了一下,凑过来的孔薇薇瞧了他一眼,惊道:“妈呀,你这皮肤也太干了吧!跟掉渣似的!”
“啊?”
吕希一脸茫然。
“怎么会干成这样?”孔薇薇说着,“你这样不行,之后会干得裂开的,现在只是痒,等之后开裂了你就得疼死。”
“赶紧去找点药膏保湿霜什么的涂一下!谁带了润肤露?”
吕希跟许多男生一样,平时虽然没太注重护肤,顶多用个洗面奶,但他很清楚自己从未出现过这种“干到快要裂开”的状况,他的皮肤一向还算正常。
而不只是脖子,他感觉身上各处都隐隐传来痒意,让他怀疑自己有可能是对这个村子里的什么东西过敏了,哪怕他以前并没有过敏史。
这点小插曲很快被他们略过,午餐后,叶向辰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我给你们那位身体不适的同伴熬了粥,容易入口。你们端去给他吃点吧。”
“村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要吃药打针之前,总得先吃点东西,”他说,“真可怜,就这么一直躺在床上,应该很难受。”
他还贴心提醒:“粥很烫的,你们端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噢。”
陈罗云等人顿时感动得一塌糊涂,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揣测和异样感,在这实实在在的关怀面前显得如此卑劣,此刻除了叶哥真是个好人之外别无他想。
除了余修远出于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心里依旧对他几分畏惧之外,剩下没被他打动的,就只有堪称油盐不进的邵琅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叶向辰在那粥里下毒了,可毒死林宏伟对叶向辰来说又没什么好处。
如果真下毒了,那他高低得把那碗粥抢过来干了。
陈罗云连声道谢之后接过粥,小心翼翼地捧着,往楼上去了。
他刚踏上二楼走廊没多久,紧接着便响起了什么东西摔倒的沉闷响动,以及他短促而惊慌的叫声。
大家立刻上去查看情况,等他们冲进房间,发现情况比他们想象中更坏,心瞬间就沉了下去。
林宏伟躺在床上,面色灰败,毫不夸张地说,他看着像是快要死了。
吕希看着林宏伟,心里一阵难过,之前他还向乌勇他没有一点好转的病情,可现在对方看起来比早上出门的时候要糟糕得多。
短短的几个小时,他整个人的生气都似乎要被抽干了,两颊深深凹陷下去,嘴唇干裂发白,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瞪向天花板,连眼皮都眨不动,对他们的呼喊和闯入也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不是胸口还在几不可察地起伏着,他就像是一具苍白的尸体,弥漫着一种不祥的死气。
“这、这可怎么办??”
孔薇薇吓得六神无主,声音带着哭腔。
“冷静!”曾雨燕拉着她,让她镇定下来,“叶哥刚才不是说村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吗?”
陈罗云深吸一口气,立刻跑下楼去,才刚到门口,迎面便装上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那男人看着很年轻,大概三十岁上下,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手里提着一个半旧的医药箱,被突然冲过来的陈罗云吓了一跳。
“你……”
“医生,你是医生对吧??你快过来看看!!”
陈罗云急得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拉着男人的胳膊就要往里跑,没站稳不说,还差点一屁股摔到地上。
“别、别拉!哎呦,你别这么急啊!”
男人大喊,试图找回一点自主权。
他名叫雷桦,是颉狇村唯一的驻村医生,并非本村人,而是从外头被调派进来的,在村子里才工作了三四年。
起初村长跟他说这帮来研学的学生里有一个病重的时候,他还没太当回事。
这村子里找他看病的大多数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太,他们为了让他快些出诊,总爱把小病说成重病。
雷桦在跟陈罗云拉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从侧后方探出,铁钳般扣住陈罗云的手腕,轻轻一拉便将两人分开了。
“好了,你先让医生喘口气。”
陈罗云一惊,转头只见叶向辰平静无波的脸
他有些怔楞,虽然能看出叶向辰体格健壮,但此刻才真切体会到对方的力量。他一个成年男性,在叶向辰手中竟像只无力反抗的幼猫,被轻易地拨到一边,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这力量……会不会过于离谱了?
尽管有些不合时宜,他还是觉得自己无形之中被比得体无完肤。
雷桦同样受到了惊吓,站稳后看见是叶向辰,他长长舒了口气:“谢谢,帮大忙了,现在的孩子真是性急。”
在村里这些年,他从老人口中听了太多关于叶向辰的传闻,虽然不相信那些玄乎的说法,对叶向辰本人也没有什么偏见,何况叶向辰很少在村里停留,一般都在城里,平时很难见到一面,但他不知为何就是有些怵他。
“抱歉,医生,我不是故意的,是我的同伴真的……情况很不好!”
陈罗云焦急地解释道,额头上急出了汗。
雷桦见他的神情不似作假,于是也严肃起来,三步并作两步,首先朝楼上跑去:“病人在哪里??”
“在二楼最里面那间!”
雷桦一上二楼,便瞧见那间房间里站满了神色惶惶的年轻学生,看见他穿着白大褂过来之后,如同见到了救星,赶忙让出一条直通床铺的道来。
当他见到林宏伟的样子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显然他没想到对方的病情会严重到这个程度,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林宏伟的情况非常不乐观,雷桦只能先进行初步检查,同时吕希在一旁语无伦次地大致讲述了一下林宏伟之前几天做了些什么,以及病发的突然。
其实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林宏伟这几天因为水土不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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