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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 16 章

李铁柱正在徐府后门外,向其他人等传达行动计划。

“冲进去,找到公主,撤。懂了没有?”

周围人纷纷点头。

其中一个叫二牛的小伙子懵懂发问:“撤的时候要不要带上公主啊?”

不等铁柱发言,旁人已先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脑勺。

“笨啊你,不带上公主,那找公主干什么?你忘了我们来就是为了救公主的?”

铁柱点头,“公主是为了我们才被抓的,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人群中的李伢子探出头,弱弱地问道:“哥,那我能做点啥不?”

“你就不该来!”铁柱瞪完她,又转向她身边的李奶奶,“还有你!都来添啥乱啊?!”

李奶奶叉腰,“别看不起老婆子我。万一你们被人撵上了,我往地上一躺,不止能给你们殿后,还能趁机讹他们一笔呢。”

铁柱无奈,“那你们俩就在门口放风,别到处乱跑。”又低声交待了几句注意事项。

正说着话,门“吱呀”一声,从里头打开了。

村民们纷纷攥紧手中的棍子、叉子、锄头和犁耙,敛声屏气,只等铁柱号令。

“李铁柱?”

铁柱循声望去,只见门后露出温蘅的脸。

门开大了些,又露出穆斐和他脚边被打晕的守卒。

“公主?二殿下?”

听到铁柱如此称呼,人群雀跃起来。

三步骤一下简化成最后一步,胜利唾手可得。

他们兴奋地看着公主殿下与头儿说话,越说头儿脸色越凝重,方才雀跃的气氛渐渐冷却下来。

公主说完了话,李铁柱默了默,转向人群,“计划有变。冲进去,找到失踪的那些姑娘,撤。懂了没有?”

听说找到了先前失踪的女孩,人群重又沸腾起来,氛围比先前还更加昂扬。

温蘅和穆斐齐齐倒吸了口冷气。

穆斐低声怒喝道:“都吵什么,知道这是哪吗?当这是自家村口哪,要不要命了?”

温蘅急切劝道:“徐府内有私兵,外倚官府,暗中恐怕还与神火观有勾连,万不可轻入。”

二牛抢白道:“嗨,没事,今天白天耿礼文那个狗官带着官兵来抓我们,铁柱哥带着我们都给打回去了,耿礼文摔得鼻

青脸肿,更像狗了。”

人群中传来阵阵低笑。

铁柱解释道:“我们逃跑的时候发现你不在,回村抓住了耿礼文安插在村子里的奸细——之前故意扔石头的就是他们几个,问出了耿礼文和徐家的勾结,顺藤摸瓜便找到这里来了。”

温蘅闻言大惊:“你们打伤了耿礼文?殴伤朝廷命官可是重罪,万一他诬陷你们犯上作乱,可以向上一级都指挥使申调军队前来镇压,抄家灭族不过覆手而已。”

此言一出,人群重又陷入沉默,恐惧、犹疑、震惊如病毒一般在空气中蔓延。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谁提高声音喊道:“打了就打了,这狗官不让我们活,没打死他都算他占便宜了!既然他要污蔑我们造反,不如就真的反了吧!”

来的都是村里二十出头的精壮小伙,听此一言,血气上涌,竟纷纷附和起来。

铁柱一巴掌盖上声音最大那个的天灵盖,“公主还在呢,瞎说什么大实话!”

又转向温蘅,“耿礼文不是我们打伤的,是他自己摔的。”

温蘅长出一口气,温声道:“你们放心,人我会想办法帮你们救的,也不会让你们陷入耿礼文的阴谋诡计之中。但是,”她正色道,“你们得听我的。”

众人纷纷看向铁柱,如同狼群看向头狼。

铁柱不假思索:“行,都听你的。”

温蘅低声交待了若干事项,然后约定三日后再会。

接下来的三日里,还算风平浪静。

耿礼文做贼心虚,没有申调军队,只是厚着脸皮来向徐谓借私兵。徐谓骂了他一顿,将人马依数拨转。

耿礼文带着队伍赶到李家村打算一雪前耻,李家村却已人去村空,连条狗都没留下。

温蘅给穆斐鼓掌,“二殿下好手段,一夜之间便将一个村子疏散殆尽。话说你怎么说服其余村子接收李家村民的,毕竟一个不小心,可就是窝藏乱民的罪名。”

穆斐淡淡道:“我帮他们卖过粮食,姜尹帮他们修过房子。”

温蘅想到经他手卖的粮价,顿时能理解村民对他的感激。

耿礼文没有逮到人,徐谓又骂了他一顿,决定亲自带队前往,却被温蘅拦在门口。

“殿下要去参拜此处的神火观?”

温蘅:“我身为天师关门弟子,替师父巡视各地观宇,整肃观务,是弟子应守本分。”言毕,遥向盛京方向施上一礼。

徐谓见状连忙跟着随礼。

全大禮朝的人都知道,温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命格是天师亲批的。但只有部分京中人士知道,温蘅从小体弱多病,为求平安,便做了天师的寄名弟子。9岁入宫后,便成了天师的真弟子。虽说是抚养在太后跟前,大半时光竟是由天师抚育教导,师徒情谊甚笃。

徐谓本就对天师十分敬畏,现在温蘅以天师弟子发话,他安敢不从?

当下便抛下李家村那一档子事,安排好车马从架,浩浩荡荡朝神火观奔来。

徐府暗里与神火观一墙相隔,地道相通,但明里想光明正大从大门进出,却需从徐府沿神武大道走到头,然后右拐进碧水巷,走上一段再右拐上荣仙路,一直到底方见道观大门。

也正是这半日行程,掩去了两家的私相授受,这么久都未被发现端倪。

温蘅等人刚启程,观主便从地道得了消息,早早将观内收拾干净,带领弟子们候在门口。

温蘅甫一露面,宽袍大袖的观主便赶上前来,躬身下拜道:“小神玉虚,见过师叔祖。”

辈分陡升,温蘅不由一愣。

玉虚堆起满面笑容,伸手欲搀扶她下车。

“论辈分,我是天师第7代弟子,师承——”他报了一串温蘅没听过的道号,“所以觍颜唤公主殿下一声师叔祖。如有冒犯,万望公主海涵。”

来的路上,徐谓面带崇拜地将玉虚的来历简单介绍了一下。

他原本只是一个生活在城郊的破落户,无家无业,无田无地。最开始入教也是为了在观内干点杂活,混一口慈悲粥。忽一日,他在观内洒扫至深夜,累极了便睡倒在神像前。第二天被观中弟子发现时,全身须发皆无,仿佛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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