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迟一下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她在学校里人缘不错,是那种大大咧咧、随时能跟人打成一片的性格,但真正关系亲密的,几乎全是些性格相似的小姑娘。班上的男生多半都觉得她活泼得像只小猴子,也有人追过她,但她从没太放在心上。她很少跟男生有真正亲近的互动。
而陆聿辰又和她见过的所有男生都不一样。
他温柔,安静,说话慢慢的,带着点少年人少有的沉稳。他看人的时候总像是在认真听你说话,而不是在观察你。
人生中第一次有了个哥哥还是很奇妙的体验。
她偷偷瞥了他一眼,刚好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睛。陆聿辰还维持着刚刚那句“你来了就够了”之后的笑容,像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又带着点小小的满足。
沈栖迟忍不住笑了,放下了心底最后一点小别扭,干脆直接凑过去,在他床边坐下,笑眯眯地侧着头看着他,像一只好奇心满满的小猫咪。
“你是不是很期待我来啊。”
陆聿辰一愣,耳根竟然有点泛红。他别开视线,轻咳一声,却没否认:“……是啊。”
沈栖迟眨了眨眼,很快就注意到他耳尖那一抹不自然的红意。那颜色像是悄悄涂上去的胭脂,在他白净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明显。她立刻来了兴趣,身子又悄悄往前凑了点,像是猫咪发现了个新奇玩具。
“你耳朵红了诶。”她轻声说着,语气里带着止不住的笑意,抬起手指,像是要确认一下似的。
刚要碰上那抹红色,陆聿辰像被烫到似的轻轻一躲,连动作都透着点儿小慌乱。
“沈栖迟,我才是哥哥。”他皱了皱眉,但完全没有威慑力,反而像是在装模作样地强调身份,“不要随便动手动脚。”
沈栖迟眨了眨眼,嘴角不自觉上扬,像是发现了对方的破绽,立刻调侃道:“哟,还挺有威严啊。”
陆聿辰转过头来看她,认真地问:“你在学校里对别的男生也是这样的么?”
沈栖迟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问。她挑了挑眉,干脆利落地回答:“没有啊,可你不是我哥哥么。”
她说得自然又顺口,语气里没有半点心虚。陆聿辰却像是被噎了一下,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垂下眼帘,不知怎的,那双眼睛里的情绪突然变得复杂了点,像是盛了什么看不清的东西。
沈栖迟没看懂他的反应,只当是他又害羞了,心里倒觉得有趣极了。
她撑着脸,歪着头盯着他看,笑得像个狐狸似的,“陆聿辰,你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诶。”
“我没有。”他别开脸,声音狠轻,却连脖子根都红了。
沈栖迟见他耳根都红透了,终于有点于心不忍,收起了满脸的调皮笑意,没再继续逗下去。毕竟人家还在住院,自己这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好像有点欺负人。
她乖乖坐好,收回探过去的身子,视线却忍不住落到陆聿辰脸上,认真地打量起来。
他今天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病号服,领口略敞,瘦削的锁骨若隐若现。他脸上的病色比昨天还要明显些,原本就白净的肤色透着淡淡的苍白,唇色也略发淡,看上去精神并不太好。明明耳朵才刚红过,现在却像是一下褪了色,叫人不由得有点心疼。
沈栖迟看着看着,忽然有些出神。
陆聿辰长得是真的好看,不是那种小孩子式的干净可爱,而是有一种少年将成的轮廓分明。他的眉眼不似陆维廷那样刚硬,也不像林曼卿那样声势夺人的美貌,却精准地融合了亲生父母苏蘅和沈为民的优点。那双眼睛一低,睫毛就遮住了情绪,反倒像是某种温驯的小兽,安静地窝在被子里,整个人都透着一种病美人似的脆弱感。
沈栖迟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忍不住问:“你今天……是不是有点不舒服啊?”
陆聿辰微微一怔,像是没料到她能看得这么细。他眨了下眼,不动声色地拉了拉被子,轻声说:“还好。就是昨晚有点低烧,睡得不太好。”
“那你就该多躺会啊!”沈栖迟一听,立马皱起眉,“还坐起来干嘛,你这样看着就很虚。”
她声音不高,却透着认真,甚至伸手去按了按他的肩膀,试图把他重新按回枕头上。
陆聿辰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任她摆弄了几秒,等回过神来,嘴角却不自觉地带上了点笑意。
“我不虚,现在倒是还好,”他低声辩解,“只是你来了,我想起来看看你。”
苏蘅得过白血病,所以当沈栖迟听见陆聿辰的病情,第一时间就联想到苏蘅。白血病,这个词在她脑海里像是带着寒意的利刃,总带着点冷冰冰的医院气息。陆聿辰十有八九是遗传了母亲的基因,才会也被这个疾病缠上。
可回忆中,苏蘅当年也并没像陆聿辰这样,长期住在医院。除了那次骨髓移植住了两周,其余时候,都是打针吃药居家调理。而陆聿辰却像是在医院扎了根,一次住院就是一两个月,一身的病号气息都透进骨子里。
沈栖迟眉头轻蹙,她低头看着陆聿辰垂在床边的手指,白得像纸一样,指节瘦削,骨头清晰可见。小声问道:“你……怎么还在住院啊?”
陆聿辰原本低着头,听见她的声音缓缓抬起眼。他似乎有些意外,像是从未有人这样直接地开口问过,神情一愣,却还是轻声答道:“在配靶向药,早上刚刚抽了血去化验血常规。”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沈栖迟却捕捉到了他语气里某种太过习惯的冷静。她下意识追问:“你自己么?”
陆聿辰点点头,语气平静得近乎理所当然:“是啊。”
在他说“是啊”的那一刻,沈栖迟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原本以为的住院生活,是有人扶着他去抽血,有人拿着水陪着吃药,有人守在病床边轻声问“疼不疼”。可他不是。他习惯了一个人——自己排号、自己走路去采血窗口、自己盯着护士把冰冷的针扎进血管。
虽然可能以陆家的金钱实力来看,没有她想象的这么惨,但他一个人被留在医院也是不争的事实。
沈栖迟沉默了几秒,又坐得更近了一点:“以后我可以陪你去。”
窗外阳光从纱窗边溜进来,落在她侧脸上,细小的绒毛被镀上一层暖色的光晕。她说这句话时语气很轻,但坚定得不容置疑。那种笃定与自然,像是她从心底冒出来的直觉反应——就该陪着,就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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