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本王沐浴。”
白日许立国那句“不近女色”又在她脑中回响,昨夜他抱着自己,并无非分之想,可也是因为这个?
“王爷,北川往京城,要几日?”浴池热气弥漫,李慕婉手里的热帕沾上水,擦过他健硕的胸膛,她比昨日要镇定些,或许是因着白日那句话,料定王林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王林双肘后撑在池壁,歪头看她,“怎么?”
“婉儿没去过赵国京城,不知路途。”
见她没了昨日的生怯,眼里装着无辜和害怕,又敢那般挑衅他,倒是王林摸不准她了。
“急着见谁?”他心知肚明。
“王爷会让婉儿见着哥哥吗?”
王林阖眼后仰,不再应她。
北川前往京城的路,大雪未止,狐裘裹在身上,却难抵挡寒意,她尽可能寻机留下标记,若隐刃看见,便会随着指引入京。
北川王入京的消息震慑京城,李慕婉被安置于京城的北川王府,那是先帝在时,赐给王林父亲的,他在京城便一直住在此处。
皇帝命内务府将北川王府洒扫收拾,缺什么都从宫里安排。王林入了城直入皇宫面圣,皇帝早已召集百官静候。
程贤领军前三日便抵达京城,李奇庆关押在刑狱司,无皇帝圣旨,任何人不得探监。
侯在宫门的程贤见着王林,加快步子去迎,“王爷可算到了!”
宫庭不让策马,王林下马,“何事?”
二人大步入了宫门,边走边说,“昭贤宫百官静候北川王入京,王爷拿下燕楚两国,风头正盛,锋芒毕露,恐不是好事。”
王林勾唇不屑一笑,“锋芒?隐忍也不得安生,必要时露出锋芒,能叫人忌惮,皇帝要敢蹦个不字,我王林能在赵国横着走。”
“他们能耐我何?”
“北川军手握四十万铁骑,就不怕本王一声令下,铁蹄踩在皇帝头颅上,”王林大步流星,银发飘起,说的随意,“孙镇伟的头如何挂上楚国宫墙,他皇帝的头颅也能挂上这赵国皇宫。”
程贤猛地四下打量,急死了,“王爷此等大逆不道之言可不经说,此刻身处皇宫,若被人听去,便是忤逆的杀头之罪。”
王林轻嗤,长靴踩入雪堆,许立国在身后抱着他的长枪,昭贤殿禁军拦下,武将御前不得佩戴兵器,内侍声音尖锐,“北川王觐见。”
百官闻声,众目落在威风凛凛的身影,王林周身气势如风,一身矜贵不可亵渎,单膝跪地,“王林参见陛下。”
烨璟忙道:“北川王快快平身。”
“北川军彪炳千古,不负众望,北川王驭下有方,燕楚赵三国百年来纷争不断,祖祖辈辈无法完成的事,北川王竟不声不响一夜灭掉两国,威震天下,朕在先祖堂前焚香,赐赵国此等惊世之才,乃赵国之福。”烨璟一番肺腑之言。
王林:“陛下言重了。”
“就是不知,北川王是如何一夜攻破的两国?”
“陛下,此事说来话长。燕楚既已由北川军占领,囊括为赵国国土,往后天下便无三国,只有赵国。”王林道,“至于燕楚两国今后管辖一事,方是重中之重。”
烨璟:“北川王细说。”
王林:“李奇庆押解回了京城,如今关在刑狱司,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烨璟看向百官,各抒己见,烨璟也拿不准主意,或许不是拿不准,是更想看王林的意思。
烨璟试探说:“燕国既已是赵国土地,李氏兄妹生死与否,朕怕败国余孽造势,留着只是祸患。”
“陛下觉着李奇庆不可留?”王林声音很淡,却透着威势,令人胆寒。
烨璟:“北川王之意?”
“陛下若想国都安稳,李奇庆要留!”王林几乎是下令的口吻,“李氏兄妹若死,燕国百姓和余党必群起攻之,只怕暗中联合楚国势力,对赵国发难,若想平燕国百姓之愤,李氏兄妹性命都得留,陛下说呢?”
烨璟作状为难,“这……诸位爱卿可也认同北川王之意?”
其中官员道:“北川王句句在理,实乃当下上策,臣等无异议。”
“那便这么办吧,李奇庆留在刑狱司,刑狱司不可滥用私刑,”王林拱手,“至于燕国公主李慕婉,陛下,此女去留由臣说了算,可好?”
他这句可好,不像君臣的敬重,倒像是不可商量,烨璟说:“北川王这是?”
王林散出那战场上的肃穆,“臣看上李慕婉,要留她侍奉左右,往后再无什么燕国公主,只有北川王府李慕婉。”
烨璟到底是皇帝,他军功再高,表面也得敬着,他道:“北川王军功显赫,此次出战大获全胜,朕还未对三军论功行赏。”
“三军犒赏陛下看着办吧,至于臣,只要一人,其他赏赐,皆可不要。”王林拱手,“臣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还望陛下恕罪。”
没等皇帝点头,王林众目睽睽下转身退出昭贤殿。
烨璟指尖捏着龙袍,王林的恣睢让君主没了颜面,可碍于他手上四十万铁骑,还有那能收服两国的气魄,烨璟有怒却不敢言。
出了宫门,许立国跟上,“要小许子说,这皇帝也该知足,主子替他镇守北川边境,燕楚攻不进来,赵国民生安定,便能保他皇位永久,而今又收服两国,他便是天下之主,还想要什么?”
“想要我手里这四十万铁骑!”王林翻身上马说,“把抢给我。”
“主子去哪?”
“刑狱司!”
王林在刑狱司见了李奇庆,李奇庆才得知妹妹入了北川王府。
李慕婉安置在王府南苑,也是主院,往后李慕婉要与自己同住,王府便安排了曾经侍奉王妃周英素的老嬷嬷。
北川王府大门外,李慕婉撑伞立在檐下久侯,马蹄踏雪而来,搅起青石板的积雪,束起的白发飘在黑色毛领的狐球大氅。
马蹄停在府门,王林看见那抹淡蓝清影,于雪幕中亭亭玉立,温婉含蓄。
他跨下马背,手臂甩起氅衣,两步并做一步上阶,与她对立。
“有事?”
“婉儿看雪大,不知王爷是否带伞,故来此侯。”雪扫过屋檐,他身形很高,李慕婉把伞举起些,寒风吹起鬓间碎发,芳香入鼻。
王林接过伞步入门槛,了然于胸她在此处目的,“想问你兄长情况,故而在雪中静候本王归期,侯的不是我,是他的安危。”
李慕婉跟上,被戳破了心思,也没藏,“不知我哥哥眼下如何?”
伞偏向她右侧,左肩黑色毛领落下一层白,“皇帝已答应留他性命,明日便会昭告天下,本王能保他,也得要燕国旧部和百姓安分守己,否则,便死!”
李慕婉停下脚步,没了伞遮,雪落在她眼睫,王林的话提醒了她。若有心之人要挑起两国事端,哥哥性命随时危险,此非长久之计。
“为何不走了?”王林回眸看她。
李慕婉抬头于雪中扯出笑颜,走近伞里,“多谢王爷。”
入夜风雪交加,南苑的红梅挂满积雪,红梅点在白景中,格外显眼。
京城盖上厚厚一层,所见之处皆是白色。
夜幕降临后,南苑上了晚膳,李慕婉与王林同食,桌面上的餐食都是赵国人的喜好,并不合她胃口,她简单用过几口便放筷。
王林夹起一块素菜放入口中,余光看见她的动作,“不合口味?”
“我晚上吃的少。”
王林拿起湿帕擦手,起身立在衣架后,李慕婉过去准备替他更衣,“王爷要沐浴?”
王林背着身,李慕婉看不见他的神色,只见他拿起氅衣,“出去一趟。”
王府书房内,王林约见几位朝中要臣,一直议事到子夜,屋外久侯的许立国正色,与出来的王林禀报,“主子,暗哨发现,咱们刚入京城,除了赵国探子,还有一股势力,不像赵国的。”
“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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