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年已经击退了一波敌人,还需要将军镇守边疆。窦将军离开不了这边塞之地。
“父亲,我会陪你留在这边塞,但在这之前我必须回去,找到玉淑,问个清楚,不然我不甘心。凭什么我“死”了,竟然连一年半载都不愿意等,一个月就把自己匆忙嫁人了,其中必有缘由。”肃杀的寒风一阵一阵,屋内不可置信的男子紧握着未婚妻送来的决离书。
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阿月肯放他回来,就是让他知道,杭玉淑绝对会离开他,没想到自己刚找到父亲,就得到了她再嫁人的消息。
很疼,全身都在疼,是阿月给他下的蛊虫在作祟,走前阿月给了他一葫芦药丸,让他撑不下去就吃一粒止疼,这些药丸够他吃一年,一年吃完了,就必须得回到阿月身边,不然他会死。
如果能把杭玉淑带回来,阿月就会帮他解开蛊。
窦玄答应了阿月的要求,这个要求很合理,他没有理由拒绝,毕竟自己的命是她救的。
临走前,窦玄还是有点不放心道:“阿月,你跟我一起去吧,去京城,那里很多好吃好玩的,这里太苦太苦了,你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很不安全。”
“越往南走,我死得越快。”
“为什么?我会保护你的!”
阿月没有回话,而是看着窗外重重叠叠的窦玄看着她的眼睛,忧郁得像黑渊里的水,纵使无关紧要的人看得也有点伤感。要是时间来得及,他得去找一下大哥,打听一下阿月姑娘的情况,她认识他大哥,而他们能在这塞外边疆相遇,也是天大的缘分。
窦将军知道自己儿子对杭家姑娘痴情一片,若不让他探究清楚,他不会死心。他又问起窦玄如何获救怎么现在才回来。他撒谎道:我是被山里一个隐居避世的猎户所救,被救后在那里养伤,伤好后,猎户却病倒了,我必须照顾他,可惜救命恩人年事已高,时日无多,我也无能无力,埋葬好他后,我才来找父亲。”
休整了不到三天,窦玄就要离开,窦将军想等等,等天气好了些再说,他拒绝了,临走前他握着父亲手道:“爹,你别担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等办好一切,我会回来。”
他骑了一匹马,带着一袋子干粮,背着一把大砍刀,一路向南,回到阔别已久的京城。
他距离离开时变化很大了,一路奔波,他没有过多讲究,头发散乱,原本乌黑浓密的头发间多了几根扎眼的白丝,胡乱拿着木簪和布条固定着,额前散落头发时常拂过那一双剑眉,脸上胡渣也冒出来,无暇打理,为了不引人注目,浑身上下不过穿着普通的土布棉衣。
前年他在京城御马时,他穿着一身黑色金丝暗纹劲装,墨色的头发用玄铁发冠挽起,腕间的牛皮护腕磨得发亮,腰间永远系着一个暗红色的半旧荷包,玉淑不擅长做女红,也懒得做这些玩意,因此浑身上下贵气十足的公子只能一直戴着这个有些开线旧荷包。
要不是窦玄开口,杭家看门的家丁一时都没有认得出这位经常来串门的大少爷。
“老天,竟然是隔壁府的窦少爷,您竟然活着!”家丁不可置信的惊呼道。
“辛苦通报一声,我想见老爷老夫人一面。”
下人们不敢怠慢,赶紧邀请窦玄进府,窦玄站在门口没动,看着杭府门口的石狮子,声音有些微微发颤道:“能不能请老爷或者老太太出来见我一面。”今天是元宵节,他抬头便看到深青色天空上已经升起了好些个一闪一闪的孔明灯,今夜不应眠,夜市花灯,未婚嫁的男女都要出门看灯的。往年这个时候,她和自己已经一人一手提着兔子灯出去了。
杭老爷正在吃元宵,听到下人来报,唬了一跳,滑滑黏黏的元宵一下子进喉咙,差点噎死他,顺了半天气,才缓过来。
“作孽,作孽,我已经把她嫁出去了,现在人没死,竟然来讨了,没法子了!这自古奸情出人命,那小子要是硬要起来,天翻地覆都是轻的!”杭老爷站起来敲了一下桌子,左右踱步叹气道。
杭老夫人捂着脸哭道:“什么奸情不奸情的,我家姑娘大大方方嫁出去的,你这个老不死的,能不能好好说话。”
杭元修皱眉道:“要不我先把他请进来,咱们如实说清楚。”
“窦将军打了胜仗,正是风光,连我都不敢招惹忌惮,窦玄肯定要你妹妹的,哪怕抢都要抢过来,你快去飞鸽传书,先什么都不说,把玉淑和青墨两个夫妻喊过来,就是窦玄要强要,白青墨那孩子一个人在京城也翻不起浪花。到时候再补偿他就是了。”
“这对妹夫太不公平些,再说你怎么知道窦玄会…”杭元修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一想到窦玄对自己妹妹的深情,让他闭嘴了。这个窦玄,能找出一万个理由约杭玉淑出去游玩。
他们在屋子里正商量着,杭元修的妻子王夫人正抱着狮猫在府里院子看天上飘起来的灯海,等着和丈夫出去,听到下人说窦公子过来了,也没见个人进来,自己公婆丈夫也不出来,她便自己出门迎接了,反正她跟窦玄都是熟人。
看到门外窦玄这个样子也唬了一跳,她又惊又喜道:“玄儿弟弟,你还活着,怎么变得这般邋遢了,快快些进来!别在外面杵着站着了。”
“嫂子,我想问一下阿玉嫁给谁了?”他捂着胸口,强忍着心脏的跳动带来的不适,低声问道。
“哦,嫁给了扬州白家,白家的三儿子白青墨,才十七八岁的年纪。白家跟杭家还是远房表亲呢,去年十月十五还生了个儿子呢?可惜呀,跟玄弟弟你有缘无分,我也好奇怎么嫁这么急,你元修哥哥说玉姐要散心,就这么嫁了。”
窦玄听此一瞬间僵在原地,急火攻心,捂着嘴开始猛咳嗽,一股鲜血咳了出来,鲜血顺着指缝滴下。
王夫人吓得喊出了声,“快点扶玄弟弟进屋!!”
吐干净嘴里的血,窦玄推开想搀扶他的人,他还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现得那么虚弱,他行完礼,“多谢嫂子。”说完便翻身上马。
庆幸今天是元宵节,城门大开,天完全黑了,街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行人,人太多了,路不好走,杭府派人去找已经找不到他了。王夫人对着哭个不停的公婆抱歉道:“我也不是故意的,他一问妹妹去哪里了,我也没多想如实就说了。玄弟弟都急咳出血来了,唉。这下有的闹了。”
杭元修给她使眼色道:“回去,今天发生的事情别出去乱说。”王夫人自知理亏,赶紧回自己屋里去了。
“那小子功夫了得,跟丢了很难再追上,咱们快马加鞭再去扬州,简直会乱上加乱,罢了罢了,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解决,我们这些外人掺和也掺和不了,而且人多了闹大了几个孩子名声全毁了,元修你请几个人赶紧去保护你妹妹。再怎么样千万不要出人命。”
“好,我知道了。”
现在找几个可信的护卫很难,杭家以前没有给小姐准备什么护卫,因为她进出的都是宫廷侯门,窦玄又时常在她身侧,弄护卫实在有些多此一举。没办法,杭元修想要玉淑身边只有一个“霜兰”护着,便只能硬着头皮给自己的妹夫萧迹书信一封,看他能不能帮忙。
这个萧迹在他胞妹死后,就时常疯疯癫癫,时常夜宿花柳之地,而且他玩弄的那些女子,他见过一次,那些女子脸上总有一两处像他妹妹,实在让他感觉恶心至极,但是杭元修知道他能力出众,底下有一群影卫和其他组织,各个武功高强,还有很多奇人术士,和当今皇上关系匪浅,如今只能厚着脸皮去求他。
他在信里道明了前因后果,三天后便得到了飞鸽传书的回信,上面只有一个“好”。看到这封信,他心中石头总算落了地。如果玉淑要和窦玄回来,白家不肯和离放人,那些人有能力让玉淑回来。
此时,在一处山间的竹屋处,屋外梅香幽淡,一名半披半束发的青衣男子闭着眼眸正端坐在木椅上弹奏古琴,琴声幽而怨。屋内的焚香炉里飘出寥寥烟雾,是柔和甜的味道,只有千金的龙延香才有的味道。屋内放着带着樟木叶味的各种古籍整齐得堆在书架上,木几上放着一对青瓷瓶,上插着一支瘦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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