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围着怀里抱着猫的少年转了三圈，忍不住道：“你就是公主的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勾衡抱着媒婆，有些拘谨地站在帐子里，方漾在给他盛肉汤，这会儿他面前只有两位壮汉。
“你长得怪水灵的，怎么不爱搭理人啊......”迟迟等不到勾衡的回答，二牛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方漾盛好了汤，走过来一肘子怼开二牛：“我弟弟说不了话。”
“啊？”二牛傻眼了，他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勾衡喉咙处有疤。
“这是西阚军的副将金谷，这位是二牛，我在信里都画过的，记得吗？”方漾把肉汤塞进勾衡手里，顺便接过媒婆。
勾衡端着汤，没喝，先朝两位壮汉鞠了躬打招呼。
“别客气，你是乔漾的兄弟，那就是我的兄弟！”二牛乐呵呵道。
金谷撞了撞他的肩膀，小声道：“是方漾。”
二牛反应过来，挠了挠头：“说起来，公主你为什么编了个‘乔’姓啊？”
“因为养育我的奶嬷嬷姓乔。”方漾按着勾衡的肩膀让他坐下。
勾衡坐在矮凳上，端着热乎乎的肉汤喝了一口——没什么味道。
如果是几个月前，他可能会觉得这口热肉汤是珍馐美味，但李晃带着他“吃香喝辣”这么久，他早就不是当初在满勾村挨饿的少年了。
但骨子对粮食的爱惜还在，他认认真真把一碗没什么味道甚至有点腥的肉汤喝完了。
“喝完了？还饿不饿？”方漾接过他的空碗，问他。
勾衡摇摇头。
“我帮你把锅碗撤出去......”金谷上前，端着锅碗出了帐子。
二牛虽然憨，但不笨，见状便知道金谷这是在给姐弟二人留说话的空间，他也该找个由头赶紧离开才是。
但......
这是他的帐子啊！
方漾一手托着猫，一手拉着勾衡的腕子，带他回了自己的帐子。
恰好营里的兄弟们训练去了，没人看见她的真容。
“怎么自己带着媒婆过来了？都没提前写信告诉我一声？”方漾让勾衡坐她床上，勾衡不肯，两人只好围着熄了的炉子坐在矮凳上。
媒婆倒是没那么多讲究，自己跳上了床尾，脑袋一埋，就蜷在薄薄的军被上睡着了。
勾衡要了纸笔，写给方漾看：李大人让我来看看你。
“李大人？”方漾不解，“老师不是正教你学业吗？怎么不叫‘老师’？”
勾衡：李大人说你是他的关门弟子，后面的都是随便教的，不算正式的学生。
方漾看了，蹙起眉，正要说话，却又见勾衡往下写：李大人很在意你的。
这下方漾没了脾气。
帐子里静了下来，其实两个人要说的，都在往来的信件中都说了，面对面时，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过两天我们要出征赤蛟，你今天在营里歇一晚，明天就回城里去吧。”方漾道。
勾衡摇摇头，从自己的包袱里掏出来两本医书递给方漾。
方漾接过去看了一眼，这两本都不是初学者看的医书，内容已经算得上深奥了。
“怎么？你最近在学医？”
勾衡点头，亮晶晶的眼睛里全是期待。
方漾当然看得懂他的期待，顺着他道：“你一定能学得很好，老师肯定也是看中了你的天赋，才着重教你学医的吧？”
勾衡抿着嘴唇笑，很腼腆，也很羞涩，但又努力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方漾看。
方漾觉得好笑，无论分开多久，勾衡面对她的时候，总是一副想要依靠，同时又想证明自己很有用的样子。
“行了，那你明天带着医书回城里慢慢看，我会给你安排住处。”
勾衡闻言，忙拍了拍自己胸口，又指了指脚下的地。
“你要留在这儿？”方漾问。
勾衡点头。
“不行，过两天出征，营里没人照看你。”
勾衡摆摆手：我不要人照看！
他上前点了点方漾手上的医书，比划了两下。
“怎么？”方漾看向他，“你还想当军医？”
勾衡不说话了，但眼睛里明晃晃写着“是的”。
“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扔人堆里都能被踩死......”
方漾话音未落，勾衡忽然站起身，抬手在自己脑袋上比了比。
方漾也起身，发现少年已经快跟她差不多高了，于是惊叹道：“长高了很多嘛......”
勾衡还不满足，又撸起袖子给方漾看。
少年手上的肌肉薄薄一层，用力的时候绷起隐隐的线条，看着并不那么有力量。
方漾上手轻轻拍了一下，少年的手臂立刻泛起一片红。
“收起来。”她说，“这是我来西阚后第一次正式出征，不能有差错，你就先回城里去等着，如果我这边人手不够，就派人去城里接你过来行吗？”
勾衡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方漾都这么说了，他便也不再坚持。
由于连日赶路，才过晌午，勾衡就开始上下眼皮打架，方漾看不下去，强令他躺在了她的床铺上。
先前刚到满勾村时，勾衡是另外铺了铺盖睡在地上，彼时两人不熟，各有防范。
而眼下，方漾已然将勾衡视作了亲人，她乐意让他在自己床铺上休息。
“你跟媒婆一起好好睡一觉，我还有点事要去安排。”
勾衡躺在床上，薄薄的军被覆在他身上，盖住了他的下巴。
稚嫩的少年向方漾投去信任的目光，乖巧点头应下。
方漾忍不住揉了一把少年的脑袋，转身出了帐子。
勾衡等了一会儿，确定方漾不会去而复返，这才放心地把鼻子埋进了军被里。
自他认识方漾以来，就没见她用过什么胭脂之类的，但她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花香。
先前勾衡问过方漾，方漾说是乔浣玉给她缝的香囊，里面放着香粉，是茉莉的味道。
军中不比宫里，能时刻让身上干干净净的，就连方漾的花香都淡了许多，但勾衡很知足。
他浸在这淡淡的茉莉花香中，沉沉睡去。
另一边，方漾没戴面巾，径直出了帐子。
吃过午饭的士兵们正准备回去休息，却见一眉眼英气漂亮的女子从帐子里走出来，纷纷惊得停下了脚步。
“你、你是......”有人出声问，但也有人反应极快道：“乔......乔军师？”
“这是乔军师啊？”
“不是说乔军师的脸被烧毁了吗？”
“那是二牛骗你的，你也信！”
“怎么......感觉那么眼熟啊？”
“见到美人你就说眼熟？心思别太明显！”
“不是......我是真眼熟啊！”
方漾转头，看向那个说自己眼熟的小士兵，走过去，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寻人启事，展开给他看：“是在这张纸上见过我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