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这场面,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交头接耳。
阿菊鲜少这般动怒,冲着那闹事的宫女厉声喝道。
“你要回家,按照规矩找我安排便是,在公主府里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见一向稳重谨慎的阿菊被气成如此模样,众人纷纷指责起那名宫女。
“怎么了?和我说说。”白霄闻声走上前去,轻抚着阿菊的背。
“这宫女今日也不知怎的,像发了疯似的,死活非要回家。可问起缘由,她又什么也说不清楚。”阿菊仍带着几分气愤,嘟囔着嗔怪了几句。
白霄打量着眼前的宫女,她浑身颤抖着,眼泪止不住地流,整个人如同失了魂一般,嘴里反复念叨着: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白霄对这宫女有些印象,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白霄猜想她也许是受人欺负,所以才不肯说出缘由。
“既然她想回家,就让她回去吧。”白霄大致了解了情况,随即吩咐道,“阿菊,你去账房支些银两给她,算作路上的盘缠。以后,她在前院干事便可,不必再去侧殿。”
“是。”阿菊应了一声,便牵着那名宫女转身朝账房走去。那宫女仍神情恍惚,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回家……马上回家……”
众人见事情平息,纷纷散了,各自回房去了。
次日一早,荟贤楼的老板来到公主府汇报经营情况。
白霄随手翻着账本,浏览片刻后,眉头紧皱。
“我明明看着店里的客人挺多的,怎么盈收还比之前少了些。”
老板急忙解释。
“最近两月关中地区粮价上涨尤为明显,为了稳定客源,店里菜品的价格还是维持原状,所以才会出现盈收变少的情况。”
白霄仔细核对着店里的账目,买食材的成本的确是增加了不少。
“关中地区一直以来都是我朝重要的粮食产地,粮价一向平稳,品质也颇有保障,怎么今年会有如此大范围的粮价上涨?”白霄不由得心生疑惑。
“阿菊——”
一听到公主传唤,阿菊立刻从门外赶来。
“朝廷那边有什么消息吗?”白霄问。
“嗯?什么消息?”阿菊不知所云。
“关于关中粮价的事,你听到什么风声没有?”
阿菊仔细思量了一会儿,摇摇头。
“这就怪了。粮价上涨,波及到的商铺肯定不止荟贤楼一个,怎么会一点儿风声都没有?”白霄自言自语道。
午后,白霄仍觉得此事不妥,便准备召集手下眼线,彻查此事。
路过偏殿时,却听见两个宫女正在低声交谈。
“哎。”一名宫女轻轻碰了碰身旁的同伴,压低嗓音问道,“你知不知道,昨晚小惠为什么哭得那么厉害?”
另一个宫女顿时来了兴趣,连忙凑近了些:“为什么?”
讲话的宫女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才神秘兮兮地低声道:
“小惠的娘因为参与了农民暴动,被处置了。”
“啊?这事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同伴顿时露出惊愕的神色。
“我跟她同住一间房,老家有人给她寄了信,我碰巧看到了。”
“咦?”另一个宫女摸摸下巴,“那她为什么死活也不肯告诉公主呢?”
“你傻啊,参与暴动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谁还用她。”
有人在远处叫她们去做事,两宫女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白霄这才终于想明白近日种种异况的原因。
粮价暴涨、农民暴动,恐怕都是官员恶意加税所致。而朝廷迟迟未能得知消息,想必是有人从中作梗,将此事强行压了下去。
铲除贪官污吏向来是深得民心的举措,白霄继任谢家家主后根基初稳,自然不愿错过这个笼络民心的良机,当即决定亲赴关中。
这决定下得突然,白霄动身时只带了胡桃、阿菊和江以清三人。
“公主,真的不再多带几个随从吗?”胡桃背着一小袋行李,抬手为白霄掀开车帘,问道。
白霄俯身进入车厢。
“带那么多人做什么?难道你想让皇帝发现我要去截他的胡?”
胡桃讪讪地摸了摸后脑勺:“呃……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从京都到关中约有四百多公里,即便沿官道快行,至少也需十天时间。
四人日行夜宿,舟车劳顿,连日下来都有些精神不济。
即将到达目的地,白霄眼见其余三人皆面露倦容,便提议在前方不远处稍作歇息。
“砰!”
一声闷响从马车前部传来,紧接着便是车夫高声的呵斥。
白霄掀开车帘,只见一群人用身体拦在马车前方,将去路堵住。
“打……打劫,把你们手中的干粮都交出来!”
这群人动作生疏、语气紧张,显然并非惯犯。阿菊和江以清立即护住白霄,胡桃气势汹汹地冲下车去。
“你们知道这车里坐的是谁吗?这可是先皇亲封的摄政公主!你们有几个脑袋敢截公主的车!”
几人听见这话吓得魂飞魄散,慌忙跪倒在马车前,连连叩首求饶:
“公主饶命,我们几天没吃饭了,实在是饿得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哦?”白霄侧过脑袋,透过车窗审视着车外的人。
“关中一向是重要的产量地,怎会发生如此严重的饥荒?”
为首那人伏在地上,语气迟疑:
“公主有所不知,今年关中一带极端天气频发,粮食总收成不及往年三成。官府却还恶意加征赋税,致使百姓辛苦一年,手中竟无半点余粮……如今各地民情激愤,正闹得厉害。”
白霄转而看向身旁的江以清。
“你去取一些我们的干粮,分给乡亲们吧。”
江以清点头应下,随即下车将粮食分发给众人。
灾民们接过粮食,感激涕零,纷纷向白霄叩首谢恩,口中连声道: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
“行了,你们吃完就回去吧。告诉你们身边的人,临湘公主来救你们了。”白霄说完,便拉上了车帘。
众人闻言,纷纷散去。白霄一行人依照沿途所得的描述,来到了农民暴动最严重的丹水乡永乐村。
“前面便是永乐村了。”江以清远远望见村口的牌匾,兴奋地指向前方说道。
几人陆续下了马车,这村子规模看似不大,粗略望去,倒未发现什么异样。
“给我抓住他们!”
一声洪亮的喝令骤然响起,几名官兵正奋力追赶几位奔逃的百姓,场面顿时陷入混乱。
白霄见状,立即挺身而出:
“慢着!”
官员们从未见过白霄,脸上露出一丝迷茫。江以清厉声提醒:
“临湘公主再此,还不快行礼!”
官兵们慌忙行礼,不敢有丝毫怠慢,生怕惹怒这位远道而来的公主。
白霄扫视着混乱的场面,颇有威严地问道:
“本公主刚来到这里,便看到你们乱成如此景象,究竟发生了何事?”
“公主,这些人聚众闹事、扰乱治安,我等只是奉命将他们捉拿归案。”领头的官兵躬身答道。
几名带头起事的百姓连声喊冤,为首的一名老者高声喊道: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实在是县令大人将我们逼得走投无路,我们才不得不反啊!”
他话音一落,周围群众又纷纷骚动起来。
“县令大人?”白霄看向领队的官兵,“你们县令究竟做了些什么,竟将百姓逼至如此绝境?”
“这……”官兵们一时语塞,面面相觑。
“既然说不出来,那便听本公主的命令,将这些人全部放了。”
队伍中一名年纪较小的官兵忍不住愤然开口:
“公主,恕小的直言,您有何权力干涉我们公务?自古以来,哪有公主阻拦官府办差的道理……”
还未等那人说完,白霄已高高举起手中的摄政令牌:
“看清楚了,这便是我的权力。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寻常公主,区区阻拦你们这些虾兵蟹将,又算得了什么?”
见今日这情形人怕是带不走了,领队的官兵连忙上前打圆场:
“公主请息怒,我等绝不敢忤逆您的意思。只是回衙之后还需向县令大人复命,还望公主能够体谅,替我们美言几句。”
“这个不难。”白霄点了点头,“你们县令现在何处?带我去见他吧。”
官兵们立即整队,引着白霄朝县衙走去。
领队的官兵入内通报后,县令梁景硕并未停下手头公务出门相迎。
一名面容和善的衙役上前解释道:
“公主殿下恕罪,县令大人正在审理案件,烦请您稍候片刻。”
“无妨。”白霄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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