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外头传唤,秦子铮忙起身,冲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仅套了件外袍的封荀道:“速速换了衣裳面见陛下去。”
殷烬翎早先出门时便换好了宫里准备的那套道袍,此时自然不必再特意回去一趟,便与秦子铮一道退到外间厅堂等候,候着候着,殷烬翎便觉着不对,猛地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糟了,把老哥给忘了!他指不定还睡得人事不知呢。她顾不上解释便赶忙快步朝正门走去。
身后秦子铮唤道:“师妹要去哪儿?”
“我回去接我姘头,啊呸,道友……一同过去。”
殷烬翎回过头答着话,抬手推开了门,猝不及防下撞入一个怀中,额头碰在了对方肩上,入目是同样绣着暗金锦纹的深蓝道袍。
“你是在说我吗?”
她抬眼往上看去,叶南扶正低头望来,噙着一丝笑意的嘴角近在咫尺,令她一时有些怔怔出神,跟着心口狂跳不止,手脚更是无处安放,连退开两步的动作也忘了当如何操作。
他在问,她分明听得见,可微微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目光僵硬地盯着他的耳廓,瞧着那处慢慢染上色泽,最终转为鲜艳欲滴的红,与此同时,手下触到的胸口与肩臂也显见地迅速僵硬起来。
这耳朵,好红,真像熟透的果实……这么说来他昨天晚上,是不是也红了……
“你们在干什么?!”
这一声似炸雷落在耳边,令她脑中的旖念尽数散作云烟消失殆尽,她顿时神魂归位,忙不迭跳开两步,抬头见前边叶南扶也似被烫着了一般瞬间后退了几步,一时间尴尬得不知如何面对他的殷烬翎,只得转身看向刚才发声之人。
封荀不知何时已然穿戴齐整出来了,此刻立在后边,仍是拧着眉头,一脸不齿地瞅着她。
殷烬翎顿时莫名地有种做坏事被抓了个现行的羞愤难当之感,当下冲封荀发出了灵魂的质问:“你瞅啥?”
封荀啧啧两声,作出一脸痛心疾首状:“师门不幸啊!”
喂,你这是什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啊!别光顾着摇头,倒是给我说清楚啊!我跟老哥一身正气清清白白,你究竟都脑补了些什么污秽的情节!全赖那些该死的烂俗画本,把好好一个不通人事的疯狗给教成什么样了!
然而此时被羞恼和窘迫缠身的殷烬翎口拙得什么也说不出来,俨然成了思想上的巨人,言语上的矮子,只能在内心里无能狂怒。
“别闹了,佩之。”好在秦子铮及时赶来救下殷烬翎一命,“既然收拾好了便走吧,莫要让陛下等急了。”
一旁早已看呆了的引路宫女此时回过神来,朝几人施礼:“道长们请随奴婢来。”
殷烬翎长舒一口气,连忙默不作声地跟上几人的步伐,只是目光忍不住往叶南扶仍旧通红一片的耳朵上瞄。
原来是这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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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面见众仙家之处为紫宸殿,乃其日常处理公务及会见臣子之地,殿前一侧有座偏殿,平日里是供大臣们等候召见时休憩用的,宫女将四人引领至偏殿外便欠身退下了,几人甫一进入殿内,早先等候在此的仙家们便纷纷起身同他们见礼。
“封公子,秦公子,长久未见了,别来无恙。”
“封师兄,我听闻下一届的仙盟大试,师兄也在考官之列……”
“秦师兄秦师兄,抱歉打扰了,能……能给我签个名吗?”
走在后头的殷烬翎眼瞅着前边两位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而自己这冷冷清清无人问候,不禁内心感叹世风日下,修仙界也逐渐乌烟瘴气了起来,如她这般不畏强权埋头苦干濯濯白莲遗世独立的人实在已经不多了!
殷烬翎尚在心系修仙界未来之时,这厢叶南扶一声不响地已找了地儿坐下来,深切贯彻落实他“能坐就绝不站着”的人生准则。
殷烬翎左右顾望了下,过来挨着叶南扶坐下,扯扯他衣袍道:“昨日我们想错了,太子妃之事怕是与妖蛊无关。”
“哦?太子问我之事,你拿去请教了你那两位师兄?”
殷烬翎点点头,不得不在心里暗赞一声老哥的思维转得是当真快。
“如此说来,有必要去太后生前寝宫走一趟。”叶南扶撑着下巴,缓缓道。
“不错啊老哥,与我想到一处去了。”殷烬翎拍着叶南扶的肩,“我正打算同你说,过会面见完皇帝陛下,便上太后的慈宁宫那儿稍微瞧瞧。”
“那他们呢?”叶南扶冲仍被围困在人群中央的封荀和秦子铮努了努嘴。
殷烬翎瞥了人堆一眼:“他们?就我们俩啊,带上他们作甚?毕竟是已故太后的寝殿,我们只是去悄悄瞄上那么两眼,还四个人作一团招摇过市,生怕旁人不知道嘛。”
叶南扶眉眼间隐约有了些许笑意:“也是。”
不多时,门外来了内侍通传,围在一处的仙家们终于散了开来,封荀和秦子铮总算是有空暇喘口气了,然而也不容他们稍事休整,殿内的所有几十号仙家很快排了两列,毫无异议地推举了他俩领头,一队人便浩浩荡荡往紫宸殿进发了。
因太后丧期未过,紫宸殿内横挂了不少素缟白绫,大乘的皇帝陛下正端坐在上首,两旁侍立着几名内侍宫人,见众仙家自正门鱼贯而入,皇帝便起了身相迎,一直待众人分立到大殿两旁,他也没落座,而是站着便开了口。
“道长们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也谈不上舟车劳顿吧,大家应该都是御剑来的。殷烬翎暗自接话。
她排在不前不后的位置,佯垂着头暗暗抬眼张望上方,只见这位帝王也是一身的麻布孝服,额上还缠着一圈白布,眼窝微陷,目眶发青,体态略显消瘦,形容很是有几分憔悴,只是精神尚佳,语声明朗,倒是中气未衰。
“此番请众位前来,是因近日宫里出现了诸多不安定之事,而再过一阵便是先太后的百日祭奠,还要麻烦道长们多多劳心,保证百日能顺利进行。”
下首众人纷纷称是,更有人出言叫陛下放宽心,多加休息,切勿过度操劳。
皇帝微微笑着,颔首道:“多谢众位道长关心,此事过后,寡人定会好好调摄身体的,只是目前宫内异事未平,祸患未除,实在无心无力顾及这些。”
前边又有仙家称赞陛下重孝重义,忧国忧民,实乃大乘社稷之福,引得诸多仙家都出声附和起来,场面一度热火朝天。
殷烬翎暗地里嗤笑一声,忽然蹙起了眉,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方才陛下这一番话乍一听似乎没什么问题,然而越细想越是古怪。
先前说是因丧期内怪事频出,陛下恐太后亡魂难安,故而请来仙家安魂超度,既然是太后先魂,以陛下颇重孝道,又怎会称之为“祸患”?而且,这言下之意竟像是让我们找出这一系列事件背后作乱的妖邪,不得不引人深思……
后头又说了什么,殷烬翎全然未觉,终归不外乎是些来回客套、商业互吹之辞,直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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