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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一身绛紫色团花马面裙,头发用发油梳得一丝不苟的崔嬷嬷双手叠于腰间,屈膝行了一礼,“老奴姓崔,夫人唤老奴一声崔嬷嬷便可,往后就由老奴来教夫人处理管家等一系列事务。”

“老奴没有教过别人,可能会严厉些,还望夫人见谅。”

“不会,而且我知道严师出高徒,嬷嬷对我严厉,肯定是希望我能快点学好。”姜芜原本都快要把他说的那些话给忘了,因为她不认为他真的会把他的全身家当交给她打理,直到崔嬷嬷真拿着一堆账册出现在她院里,说要教她管家一职后。

她掐了自己一把,很疼,那就说明她不是在做梦。

只是………

沈听雪柔柔一笑的对上她目光,取出藏于袖间的一枚上雕浮云朝露墨玉佩,面颊泛红带着得意的挑衅,“昨日师父的玉佩落我身上了,我想着要是放在我这里恐会引起误会,今日正好送来。未曾想刚来就听见崔嬷嬷要教姐姐学着管家一事。我就想着,之前都是师父教我启蒙布置课业,我也想要在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上为师父分忧。”

说话间沈听雪状若无意地转动着无名指上戴着的兰花戒指,正好同她昨日送给谢霁的为一对。

沈听雪本不想那么沉不住气,只是没想到正遇到崔嬷嬷要教她执掌中馈,顿时心下一紧。师父让她学着执掌中馈,难不成真是要接纳她了?

那她怎么办,她不信那么久了,师父察觉不出自己对他的感情。

她也不信师父真会喜欢上这种蠢笨无知,成天就想着雌竞的村姑,从而放弃自己这个无论是才学相貌才能和比肩的自己。

知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姜芜点头,“那就有劳郡主了。”

随后伸手就要接过她手中的玉佩,“夫君他上值去了,郡主不若先把玉佩给我,我等他回来给他就好。”

沈听雪的侍女紫鹃当即翻了个白眼,“玉佩是相爷交给我家郡主保管的,如今自然得要让郡主亲自还到相爷手上才行,要不然谁知道有些眼皮子浅的东西会不会偷偷调包,或是贪心的直接昧下。”

姜芜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就算你是郡主身边的侍女,也请你注意一下言辞。我是他的妻子,你们把原本属于我夫君的东西转交不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吗。”

字里话里都说她会偷东西,可是会偷人的不正是她家小姐吗。

“姐姐莫要生气,我这丫鬟平日里是心直口快了些,心肠却是好的。”沈听雪嘴上说着道歉,实际上是在指责姜芜咄咄逼人不好相处。

“何况玉佩一物贵重,还是由我亲手交给师父为好。”她着词咬重“亲手”二字,不正是再度提醒姜芜,她和她丈夫的关系非同一般。

若非关系亲密,怎会连他贴身的玉佩都会出现在她的手里。

“心直口快和没素质我还是分得清的。”若是没有做过那个梦,姜芜肯定要嫉妒得双眼通红,并对谢霁疑神疑鬼,现在的她,只想多给自己扒拉点钱,再让他们自食恶果。

姜芜不喜欢别人进她的房间,特别是不喜欢沈听雪进来,她可没有忘记在梦里她就是躺在自己的床上,穿着她的衣服,手指勾住她的丈夫的腰带天雷勾地火。

而她就像是失去了眼睛的聋子,任凭里面的大床摇得快要散架了,愣是听不见一点儿动静。

等他们两人结束后,她看见的只有湿成一片的床铺和室内挥之不去的靡靡之味,以及沈听雪那句,“我刚才不小心把水洒在姐姐的床上了,姐姐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不行,等回来后她必须得要换一张床才行!

不进屋内教学,崔嬷嬷另选了一处湖中凉亭,亭子四周放下素色帷纱遮光,角落处置有三方冰鉴用于驱炎。

崔嬷嬷来时就知道夫人不识几字,且做好了她没有任何基础的准备,只,夫人的识字水平仍超过了她的预期。

只怕得要从头开始学起才行。

沈听雪瞧见她和鬼画符一样的字,心中浮现出浓浓的得意,却没有蠢得说出来,而是望着远处的兰花,笑容带着几分炫耀,“姜姐姐你可知,府上为何会种满兰花吗。”

姜芜摇头。

“当时我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喜欢兰花高洁,没想到师父就上了心,还将园里其它花都给拔了,就只种下兰花。”沈听雪咬着唇,满是歉意的撩起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对不起,我话是不是太多了。”

“没有,我觉得兰花也挺好看的。”姜芜不是在强颜欢笑,而是真认为兰花好看,不止兰花好看,其它花她也喜欢。

毕竟这园子里最便宜的一株兰花也能卖个百两银子,她怎么会不喜欢。

沈听雪本想欣赏她在见到师父对自己的特殊后破防崩溃,成为嫉妒扭曲的小丑,结果她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般无趣,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我有些累了,我先去休息,等晚点师父回来了,我再来找他。”

眼瞧她就要往内院走去,姜芜忙将人喊住,“那里是后院,出府的大门不在这边。”

“师父在府上给我单独留了间院子,我去那里休息就好了。”沈听雪转过身,满是歉意的笑笑,眼神里却全是挑衅,“我想姐姐应该不会误会吧,毕竟我要是和师父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哪里还有姐姐什么事啊。”

“你说,是吗?”

原本闷热的湖面忽然吹来一阵风,吹得四周帷纱轻晃,也吹得姜芜一片好笑。

她说明白吗?

姜芜当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感情就非得牺牲她才能彰显出他们的深情?

要是真想断了彼此的念想,直接割了不是更好?

崔嬷嬷没有听见她们二人说了什么,只见到夫人的脸色蓦然惨得的难看,以为夫人是中了暑气,便道:“今日的课业先学到这里,夫人要是有哪儿不懂的直接遣下人来问即可。”

姜芜听到今天教学结束了,原本苦了吧唧的小脸立马笑出一团花来了,“今日辛苦嬷嬷了。”

“为夫人能更快的学好管家,老奴不觉得辛苦。”她回去后得要尽快整理出对夫人新的学习办法才行,要不然难以对相爷交代。

目送着崔嬷嬷撑着油纸伞离开后,习惯性把手揣进兜里的姜芜才注意到她落在桌上的算盘和账册,顿时愁得拉长了脸。

她刚才听嬷嬷讲的课就和第一次听夫君说天书一样,脑袋像小猫钓鱼一样一坠一坠地往下掉。

她觉得自己的命还真苦,塞过小苦瓜。

甩走脑中乱想的姜芜揉了揉脸,决定有什么事都等她睡醒后再说。

因正午烈阳毒辣,他又不在府上,担心自己但凡走慢一步就会被太阳给烤成咸鱼干的姜芜一手提起裙摆,一手高举着油纸伞过头就往蘅芜苑狂奔,腰间佩戴的玉佩珠链晃起一片琳琅玉碎。

又在快到蘅芜苑时猛地注意到有人在院外,吓得急急停下脚步,着忙慌乱地按住腰间乱晃的珠链玉佩。

不是,那人该不会是谢霁吧!

也是,她怎么就忘了但凡有沈听雪在的地方他谢霁就在,何况还有着一个光明正大还玉佩的由头,他如何能错过。

头皮发麻得直缩脖子的姜芜分明还没挨打,她都觉得自己的手心在开始隐隐作痛了。要不?趁着他还没注意到自己时,先溜走?

正等在院外的宋今也听到银铃玉碎晃动,便知是谁来了,转过身,扬起一贯乖巧得惹人怜爱的笑,“表嫂。”

僵着脖子,正转着鞋尖要跑的姜芜从未觉得“表嫂”这个称呼能如此的令人安心。

也万幸她的手心保住了,不用挨打了。

“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那日嫂嫂不是说香囊掉了吗,我回去后又亲自去找了几回依旧没有找到。”宋今也因此事愧疚地垂下头,眼尾因羞愧得染上一抹薄红的咬着唇,“嫂嫂,对不起,我本想为你找到香囊的,没想到我会那么没用。”

要不是姜芜知道香囊就在他手上,指定要被他的演技给骗了,觉得他不去梨园唱戏当真是可惜了他的才华,眼里虽露出一抹失望,仍是满不在乎道:“不过就是一个香囊,丢了就丢了,反正我还有其它香囊。”

宋今也不赞同她的话,“其它香囊再多,又怎能比得过嫂嫂丢失的那枚。”

姜芜正想要点头,又听见他说。

“我想着那枚香囊应当对嫂嫂很重要,我更不忍嫂嫂难过。”鼓足了勇气的宋今也红着耳根取出准备好的香囊递过去,羞赧得不敢和她对视的低下头,“我不知道嫂嫂丢的那枚香囊是什么款式的,我只是想到嫂嫂喜欢桃花,就在上面绣了桃花,还望嫂嫂不要嫌我笨手笨脚得针线粗糙。”

“这是我第一次绣香囊,可能做得不是很好看也不是那么的精致。但是,我会继续努力的。”

?煦煦?阳光下,少年摊开的掌心中正放着一枚绣着桃花三两只的浅粉色香囊,绣技称不上多高超,却自带用心的简朴。

比香囊更引人目光的是少年那被针给扎得满是针眼的十根手指头,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是被人摁进胭脂盒里那般艳红,惹人心疼。

没想到他一个男人会为自己亲手绣香囊,还扎得满手都是针孔的姜芜既心疼又愧疚地拉过他的手,惊呼道:“你的手?”

见她注意到了自己的手,整个人红得像只煮熟虾子的宋今也羞赧地把手往身后藏,故作轻松道:“嫂嫂不必担心,只是不小心被针扎到了而已。”

又偷偷抬头瞥了她一眼,脸颊泛红地迅速垂下去,声若如蚊音,“只要嫂嫂能喜欢这个礼物,我就很高兴了,也不枉费我学了那么久。”

接过香囊的姜芜露出感动之色,“谢谢,我很喜欢你的香囊。只是这些事你往后莫要做了,要不然你因此伤到了手我难免会愧疚。”

“只要嫂嫂喜欢,哪怕再辛苦我都认为值得。”唇角翘起的宋今也扬起头,露出一个因被心上人夸后满是骄傲的甜笑。

站在树底下的少年笑容干净,酒窝浅浅,只想要令人伸手去戳一戳。

见她那么喜欢,也不枉费他在别人做好后,心狠的直接用针往他的十根手指头直戳,好做出他为了做出这个香囊付出的心意。

本来他不必那么着急的,只需要同之前那样徐徐图之就好,可是一想到季霄那傻子笑得满脸志在意得的蠢样,他只想狠狠打烂那人的脸,更不允许一个傻子比得过他。

“表嫂,明日你有空吗?”铺垫了许久的宋今也终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认为他肚里指定憋着什么坏水的姜芜正想要说没空,但她前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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