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道:“二郎,算了,真的算了。我自己百无一用,在查案上帮不了你们一点忙,总让你和阿栀姑娘受累,又怎么忍心看你们越来越深入险境。我爹既然说我不必为他报仇,我不如就听他的。”
薛忱不想放弃,还想劝他,但顾忌着有田献铦在旁,他怕温润继续说下去会说出暴露他们身份的话,便没有劝,只说声“好”。
田献铦急了:“你们这就‘算了’?”
温润道:“恕我们蝼蚁小民,帮不了中贵人什么忙。”
田献铦一听温润这话,猛地向前倾身,强压着音量,但音调仍难免拔高了几分,以宦官独有的尖锐嗓音质问:“这就……这就‘算了’?我把性命安危都赌在你们身上,你们查了一半,说不干就不干了?那韦保衡岂会放过我们?大成……我儿大成的冤屈难道就石沉大海了?!”他越说越激动,仿佛真的被逼到了绝境,眼眶甚至都泛了红、起了泪:“如今你们撒手不管,我和令孜岂不是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将来任人宰割?你们……你们怎能如此……你们怎么忍心……”
他双手掩面痛哭,一副孤立无援的模样,温润本就心软,见他这般情状,面露不忍,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这时,原本在旁沉默观察的薛忱忽然开口截断了温润的话头。
“听闻田令孜是在五皇子身边侍奉的,按理说在宫里也有些人脉,怎么就沦落到需要让我们派人帮忙的地步了?”他的声音不大,但很冷静:“田公公,昨天您还不是很想查案的样子,今日为何就变作非查案不可了?您能不能告诉我,这一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田献铦正演到伤心处,被这冷不丁一问,愣了一下,但他终究是在宫中供事多年的老宦官,借着抬手抹眼泪便迅速遮掩去慌乱,道:“我大半辈子都在宫里伺候,在外面早已不认识什么人,无妻无子,就只有大成和令孜能为我养老送终。令孜已经被牵扯进这桩案子里,若是他再出事,我这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哟……”
他说得合情合理,哭得令人动容,几乎要把温润的眼泪给勾出来,然而薛忱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偏偏说不上来——若是孟栀在,就好了,还能与她有个商量。
但既然孟栀来不了,他便只能靠自己。
薛忱自幼跟在温璋身边学习,与各路罪犯打交道多了,于世间之恶的感应十分灵敏。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田献铦今天的表现透着古怪,决不可轻易信任他。
于是薛忱拉下脸来,神情如寒冬,双目死死盯着田献铦的眼睛,故意试探道:“您如此急切地希望我们继续查下去,甚至不惜在此卖惨哀求……是真的走投无路了,还是……已经察觉到了某种更大的危险,急于找到能替您在前面挡刀探路、吸引火力的‘棋子’?”
田献铦的脸色瞬间变了变,那副悲愤欲绝的表情僵硬在脸上,眼神也不由得有所闪躲。
薛忱鼻尖微动,仿佛猎犬察觉了猎物的异样。
他脸庞逼近田献铦,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具压迫感:“比如,试探试探我们在宫里到底有没有人手;比如,把我们弄进宫去,去碰一碰淑妃这块铁板……无论我们成与败,您和田令孜,似乎都能躲在我们身后。我们若成,二位心愿得偿;我们若败,二位转手将我们出卖给韦保衡,倒也是一笔不错的生意?”
此话一出,不仅田献铦脸色煞白,连原本心生不忍的温润也猛地惊醒,愕然地看着田献铦,又看向薛忱,背后惊出一层冷汗。
虽然田献铦并不知晓田令孜的全部计划,但薛忱的话或多或少戳在了他心虚之处。他待要恼羞成怒,但宫里几十年受气忍辱的修炼早让他练成了能屈能伸的本事,哪怕被戳穿,他也绝不会因面子上挂不住而拂袖而去,而是继续哀叹连连,抹着眼泪道:“小郎君,何以对我一个老人家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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