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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傀儡戏(3)

直到狝前祭祀快要结束,温堇禾都没见到裴因的身影。

她偷偷从祭坛溜了出来,循着记忆一路直奔青鸾阁而去。

九年前的炼妖鼎就建在青鸾阁之中,她在赌,九年后的青鸾阁会不会也是据点之一。

只不过令她失望的是,原本青鸾阁耸立之地如今已是断壁残垣,四周用围墙围了起来,门前挂着一块铁牌,上面用朱砂写着禁地二字。

温堇禾环绕四周,此处与话本幻境中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便是早已物是人非的青鸾阁。

她久久凝望着那块禁牌,心中有股强烈的愿望驱使着她向青鸾阁走去。

“稚雀,你在干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温堇禾身后响起,萧如琢自她离开祭坛便跟了过来,果不出他所料,她还是直奔此处而来。

温堇禾轻啧一声,无奈地阖了阖眼,随即转身看向萧如琢,满脸坦然。

“迷路了。”

“借口太过拙劣。”萧如琢丝毫不留情面。

温堇禾被拂了面子,有些气不过,转头不去看他。良久,她才抬头正视萧如琢的眼睛,严肃道。

“师父,你明明知晓一切真相,可为何始终无动于衷?”

话音将落,晚风吹拂过树梢,响起阵阵婆娑声。

萧如琢仍负手而立,淡漠如常,仿若一切与他无关。

见他不言语,温堇禾并不气馁,接着说。

“九年前炼妖一事未竟,九年后靳方夷着手此事,师父你不可能不知道,待到大成之际便是要你命之时。”

“他已经盯上你了,难道你还要重蹈九年前的覆辙吗?”

温堇禾叹了口气,看向垂在萧如琢胸前的,那截断了的霜发,忽而忆起那晚看到的熊熊烈焰,还有炙烤全身的,锥心的疼痛。

她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人,月色铺洒在他身上,永远置身事外,永远淡若君子,仿若从未受过炼化的痛楚般。

良久,萧如琢终是败下阵来,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一字一顿地说。

“稚雀,时机未到。”

温堇禾气极反笑,她皱了皱眉,忍不住质问道。

“师父你总说时机未到,时机未到,可究竟何时才是对的时机?”

“这些时日最好莫要轻举妄动,今日圣上一言分明是想将你拉入这趟浑水。”萧如琢顾左右而言他,“届时就算你想脱身也无能为力了。”

“倘若我不想脱身呢?”

温堇禾冷笑一声,看着眼前不动如山的脸,心头憋闷。她实在懒得搭理萧如琢,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没走出两步却听到脑中传来熟悉的密语。

“眼下是在皇城,有些话最好烂在肚子里。”

千叮万嘱着实像个碎嘴的鹦鹉,温堇禾气急,暗暗腹诽。

“还有,稚雀莫要任性。”

听闻此话,温堇禾蓦地顿住了脚步,毫不犹豫地抬手掐诀断了传来的密语。

她揉搓着手指,思忖片刻后虚空画符,一道幽蓝火焰随即在她指尖摇曳,口中呢喃而语,试图去寻裴因的踪迹。

而就在她身后的假山石旁,悄无声息地站着两个人影,静默地窥探温堇禾的一举一动。

若要回到寝殿,此处是裴懿仪的必经之路,方才途径此地远远就望见了驻足施法的温堇禾。

见眼前女子的身形样貌,像极了裴因时常念叨的那个特别的女娘。

她凝望着温堇禾指尖燃烧的幽蓝火光,缓缓勾起了唇角。

“殿下,要不要阻止?”

一旁的侍女俯身悄声低语,在宫中擅自动用术法可是大忌,即使圣上不降罪于她,倘若被他人见到,也会逃不过数十杖刑罚。

裴懿仪注视着温堇禾清瘦的身影,轻轻摇了摇头。

若方才她没听错的话,温堇禾施法是要去寻裴因,算算时辰裴因的罚跪仍未结束。

她仰头望向夜空,今夜月色被乌云遮住大半,露不下几缕月光,或许奉先殿的灯火会比以往的更亮。

思及至此,她阖了阖眼,抬手搭上侍女的小臂,淡声道。

“走吧。”

温堇禾跟着符咒一路来到奉先殿前,只见裴因孤身一人跪在石阶上,身形颓然。

她慌忙拾步跑上阶梯,一手托住裴因的臂膀,焦急地问道。

“你怎么跪在这里了?”

原本已昏昏欲睡的裴因听到熟悉的声音,眼前陡然一亮,扭头看向满脸焦色的温堇禾,将要开口却感到喉间一阵干涩。

“如今已是几时了?”他轻咳一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温堇禾望了眼天色,估摸着时辰说,“约莫亥时了吧。”

“三个时辰,差不多了。”

说罢便要强撑着站起来,可三个时辰过去,双腿早已发麻,膝骨也似锥凿般疼痛。

甫一起身,裴因便觉自腰间向下针扎似的痛,身形晃晃荡荡仿若下一瞬就要晕倒。

温堇禾见状赶忙搂住他的腰,二人紧贴在一起,裴因垂眸看到她拧成一团的浅眉,面上蓦地浮现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他闷咳一声,脚下一软便栽倒在温堇禾怀里,操着一口虚弱的声音故意说道。

“疼,跪得时辰太久,走不了路了。”

说罢顺势将自己大半身躯压在温堇禾身上,像是被抽了骨头。

温堇禾从未见他这般模样,慌忙伸手晃着他的肩,急切地喊道。

“裴因,你没事吧?裴因?”

“就这么在意我啊?”

忽而听闻一道狡黠的闷笑声传来,温堇禾垂眸,见裴因埋在她的肩颈,眼神促狭地望着她笑。

她无奈地哼了一声,伸手朝他腰间拧去。

裴因直呼痛,可仍伏在她的怀中,笑闹着环抱住了温堇禾。

眼下已是亥时,四周空旷无人,宫中不许随意走动,二人没辙只能先在奉先殿休息片刻,待裴因的腿休整好了再回到寝殿。

殿中烛火通明,二人盘坐于地百无聊赖。温堇禾盯着随风摇曳的灯火,忽而想到那日徐青屏的异样,侧身看向裴因,默了一瞬摇摇头,又缩了回去。

“怎么了?”

裴因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温声问道。

温堇禾忆起那日的异常,斟酌着说,“还记得那日徐青屏在藏书阁偷走的禁书吗?”

此话一出,忽而把裴因拉回那个逼仄的书柜,他已记不得徐青屏做了何事,只记得脖颈间温热的呼吸,还有堪堪擦过的她的唇瓣。

他抿了抿唇,眼神不由得飘向温堇禾的薄唇,今日她罕见地擦了口脂,看起来像极了宫中后山熟透的软桃。

见他双眼怔愣,温堇禾伸手在他面前摇了摇。

“晃神了?”

裴因这才缓过来,他僵硬地别开眼,点点头。

“那日我在崇玄馆见他修习禁术,可他却说是一只栗鼠传授给他的功法。”温堇禾接着说,神色肃然。

听闻此话,裴因不禁蹙眉。

栗鼠,藤妖林中的栗鼠?

脑中倏然闪过一道白光,他脱口而出。

“靳方夷?”

见他了然,温堇禾点点头,不再解释。

“虽不知靳方夷要做什么,但还是多加提防为好。”

“知道了,会派人盯着他的。”裴因接着说,“不过如今敌在暗我在明,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温堇禾沉默不语,她想到白日里师父所言,不禁长叹一口气,无奈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

夜风寒凉,殿内虽有烛火盈盈,可仍旧有些阴冷。

温堇禾缩了缩肩膀,起身松了下筋骨,却被供桌前的烛火吸引了目光。

供桌正中燃着七盏青铜灯,灯芯幽幽,与其他烛火并无二异。可唯一不同的是,立于中间的那盏青铜灯整整比其余六盏大了一圈,灯芯焦黑,燃起的火苗泛着青紫色波纹,诡异的像张扭曲的人脸。

一股寒意自温堇禾脊背窜起,她伸手想要触摸,可那火苗似乎嗅到了她的气息,指尖所及之处火舌悉数躲开,俨然活物。

“这灯?”

温堇禾暗觉奇怪,但心中已有了些许猜测。

记得小时看过的一本古书,里面记载了一种禁术,便是以青铜灯为阵眼,以血养阵吸食族人寿命,来为灯主人续命。

裴因闻声来到她身边,学着她的样子也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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