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书说到做到，下午六点，监考完最后一门科目后就又回到了祁白家里，路上她还买了些菜和水果。

一进门，她就看到祁白坐在客厅里，程南书边将手中的东西放到餐桌上边问道：

“怎么起来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自程南书进来，祁白的视线就一直跟着她转，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特意在这儿等她来呢：

“还好，不是很难受了。”

程南书不信，哪有人好的这么快，才喝了一顿药，于是走过去把手搭在祁白的额头上，确实没有中午那么烫了，果然还是得喝药。

她起身问道：“你晚上想吃什么？”

祁白却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照顾自己就行，你快回家吧。”

程南书不明所以，像看精神病一样看着祁白：“我不是说了要照顾到你好吗？受人之托，总不能半途而废。”

祁白却站起身看向她，声音低低地：“你不是讨厌我吗？怎么会来照顾我？”

程南书：“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难道就因为我说不喜欢你了？”

祁白无言，但眼神却在说：难道不是吗？

程南书气笑了：“我不喜欢你不等于我讨厌你好吗？我们还是朋友。”

她怎么没发现祁白这个人这么钻牛角尖呢？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祁白上前两步，眼神偏执，将近190的身高即便是生病也是压迫感满满：“你真的放下了吗？”

“而且你真的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才来照顾我吗？难道不是因为你心里的愧疚吗？”祁白声音破碎，尤其最后一句话，结结实实地扎在她心里。

程南书喉咙一哽，是，确实，自己来照顾祁白很大程度是因为愧疚，他们属实算不得是朋友。

祁白看她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知道自己说进了她的心里，冷笑一声：

“程南书，既然都不爱我了就不能当作我这个人已经死了吗？就让我一个人病死在这儿，你也不用担心我再会去纠缠你。”

这段话让程南书无言以对，她也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爱他了，为什么独独只有她背叛了他们的感情，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程南书此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祁白，低着头半晌不出声。

祁白好像是要借着生病把所有委屈都说出来一般，眼眶通红：

“七年，我从来没觉得七年这么难熬过，真的，程南书，哪怕你早点和我说，哪怕你当初看到那封信后直接告诉我你不喜欢我了，我都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受。”

听到这番话，程南书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下去，她上前抱住祁白，带着哭腔哽咽道：“对不起，祁白...”

祁白愣住了，他眼角流下一滴泪，滴落在程南书的头上，他无力地笑了，可以了，这就足够了。

“好了，程南书，你走吧，就当我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咱们也从来没爱过。”

他能感受到程南书抱着他的力气更大了些，但祁白慢慢将她的手一点点掰开，纵然心中有万般不舍，但想要尽快抽离只能这样不是吗？

最后他拿起一张纸弯腰慢慢将程南书的脸抬起来，一点点把她脸上的泪痕擦干净，最后扯出一个笑容：

“好了，怎么现在是我安慰你了呢？你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知道吗？”

程南书胡乱点点头，也顾不得其他，拿起包就冲了出去

独留祁白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就像当初程南书不告而别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当时他以为他们还会相遇，还会相爱，这次却是真正意义上的分手。

程南书一直跑到外面才大声哭泣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心会这么痛，痛到她无法呼吸，祁白还是像从前一样，温柔体贴，哪怕生气成那样，也还是将她放在第一位。

她浑浑噩噩地回了家，本想好好睡一觉，却发现她妈妈正坐在沙发上。

刘风芸冷着脸坐在那里，见她回来才开口道：“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程南书：“和同事聚餐。”

“聚餐？什么聚餐让你哭成这个鬼样子？”刘风芸明显不信，站起身指着她说道：“正好你也放假了，明天开始回家住去。”

程南书知道，将她看在眼皮子底下她妈妈才安心，她双眼无神，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行，你说什么都行。”

“你这是什么样子？吊着张脸给谁看呢？”刘风芸似乎是不想放过她，嘴里还磨叨着。

程南书现在头痛的要死，根本不想多说：“没有，就是累了，想去睡觉。”

这次也没等她说什么，径直往房间走去，却不曾想她妈妈叫住了她。

刘风芸凑近她嗅了两下，皱眉道：“你说实话，刚刚和谁在一起？”

程南书莫名其妙：“真没谁。”

刘风芸满脸肯定：“不对，一股男士香水的味道，你最好老实给我交代。”

“你闻错了，是我的一个同事的香水。”程南书快忍不下去了，她真怕自己下一秒就发疯。

“不可能，你办公室那几个老师我都认识，没人喷香水，这味道残留这么久，你们肯定近距离接触了”刘风芸没有这么放过她，还在一个劲的猜测：“你是不是偷着和他联系了，我说没说过让你不要和他联系。”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高。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这样，为什么只对祁白这样？为什么从小到大每次都不相信自己...

无数个为什么藏在程南书心里，变成一道道铁链捆住她的心，这次她终于忍不住了。

“是，没错，我就是和他接触了，我们旧情复燃了。”这句话几乎是她吼出来，最后像是要刺激她一般，嘴角扬起，轻声说道：“我们昨晚还睡了呢，如何？”

刘风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眼里充满了震惊，半晌都没说话，直到程南书往卧室走去才反应过来，她忙上去拦住程南书，满眼怒火，浑身气到发抖，手指着她说道：“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程南书闭了闭眼，扭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说我和他在一起了，昨晚还睡在一起呢。”

‘啪’的一声，程南书脸上多出一个巴掌印，她的头偏到一旁，然后轻笑一声：“你看，你还是不信我。”

说完她转身就离开了家，直到站在楼底下她才发现此刻偌大的江城，竟没有一个可以让她清净两天的地方。

想了半天，她还是掏出手机给姜冉打去了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南书怎么啦？”

她正想把今天的事情说一下，却隐约听到对面有男生的声音。

程南书这才想起来姜冉前两天跟她说自己有情况了，她叹了口气，不想打扰她的二人世界，故作轻松道：

“没什么，就是想你啦。”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肉麻，我也想你，么么哒。”姜冉语气轻快，搁着电话程南书都能感觉到姜冉的快乐。

算了，自己还是不打扰她了，于是程南书强颜欢笑道：“嗯嗯好，那我先挂了。”

姜冉不明所以，但还是回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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