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走出衙门,径直回了家。
秦母今日不在铺子里,见她回来,惊讶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秦素笑着回答,“回来换身衣服,一会儿去城南查些事,穿官服太显眼。”
秦母听此也没再多问,拿过一旁的竹篓就往厨房去。
这时,秦素似乎想起了什么,唤住秦母,“娘,你是不是该去给爹拿药了?一会儿我顺路去拿吧,你们省得跑。”
秦母想想药也快喝完了,秦素顺路取药倒也省心,便点头笑道,“那就顺道儿取回来,记得给苏药师捎那坛酒,他可是爱喝。”
秦素应了一声,便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刚刚和常汝琰分开时,秦素便琢磨好了接下来的打算。
常汝琰今日的行为,尤其是最后那句话,绝不是一时兴起。
虽然不清楚详细缘由,但小心些总是好的。
前阵子出于场合,秦素并未表现得太过亲近,实则苏茂是她父母的故交,这些年二老的调补汤药全出自善余堂。
秦素几次帮忙取药,来往间便熟识了。
苏茂大概也顾及分寸,那日才未多说什么。
而常汝琰他们不知道的是,苏茂不仅是药师,还对那些稀奇罕见之物颇有研究。
船上的灰白粉末究竟是何物秦素还不敢妄断,她只想到找苏茂先请教一番。
至于为何回家,第一是安全起见,换回便装更合时宜,这第二个嘛……
秦素侧了侧头,望向屋外。
自从那晚无意中听到了后院的对话,秦素便留了心眼。
这段时日,她更确定那影卫奉常汝琰的指令行事,多次察觉有人尾随。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秦素还真以为是被贼盯上了。
那大哥显然不知容貌早被知晓,所以隐蔽得并不高明。
这“尾巴”倒不是无日不跟,约莫三四回了吧……
倒是今日不曾见到。
秦素收拢心思,快速换好衣服,拎着一坛酒奔去城南。
善余堂内,苏茂正站在柜台前翻一本进货册,今日客人不多,他打算趁空闲理理账。
算盘声才响了几下,门外便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与此同时,一个带笑的女孩声传入耳中——
“苏大爷!”
秦素提着裙摆,一脚踏了进去。
苏茂不必抬头便知来人是谁,他将册子合上,笑呵呵回应道,“哟,这不是闻名扬州的秦大捕头嘛!”
秦素撇撇嘴,“您再用之前的事逗我,我可不留这坛酒了啊。”
一听有酒喝,苏茂两眼一亮,笑得褶子叠起来,“哎呀,还是你这丫头懂事,来一趟知道给我带好东西。”
他伸手接过秦素递上的酒,随口便问,“丫头,你怎么这时候过来,是衙门需要我再验什么?”
秦素四下看了看,确定店里无人,才贴近低声道,“今天还真有事儿想请您帮忙,不过可能得去后面的秘密基地。我这东西吧,不能太张扬,咱得小心些行事。”
“秘密基地”是秦素起的名字,苏茂听后觉得有趣,于是俩人都这么称呼起来了。
苏茂皱眉思索,“又有什么怪案子?用了什么妖药?”
“不是不是。”秦素摆手示意,“应该不是药材,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就想找您瞧瞧,不过确实和案子有关。”
苏茂明白过来,走到店门口,将“营业”牌子翻到“休息”那面,又将门栓插好。
“走吧丫头,去后面。”他示意秦素跟上。
秦素心里乐开了,这苏大爷真是个懂行的,完美搭档啊。
俩人一路去了西边的厢房,关好门后,秦素便将怀里揣的那包粉末掏了出来。
“您瞧瞧,这是什么东西?”
苏茂走到工作台,将油纸摊开放桌上,凑近仔细观察,又捻起一点闻闻,指尖轻轻搓了搓。
他眉头微蹙,走到架子前将粉末倒入小瓷碟中,又滴入几滴液体。
粉末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苏茂又取出一根银针反复刮擦着,把粉末放在光处端详。
秦素静静等候,不急不催。
她了解苏茂,凡事求证确实,从不妄下结论。
半晌过后,苏茂才放下银针,揉了揉眼,“这东西不是药材,也非普通沙土。”
秦素追问,“那能看出是什么吗?”
“若是我猜得不错,”苏茂指向碟中粉末,“这是霜金石粉末。”
“霜金石?”
这个名字秦素听都没听过。
苏茂点了点头,解释道,“算是一种伴生矿,常和铁矿银矿一同被开采。其质地坚硬无比,色泽灰白中又带着金属光泽,因此得名霜金石。具有一定的硬度,有时会被工匠用来做些低等研磨料,或是……”
他略一停顿,回忆道,“或做矿脉勘探标记。”
“标记?”秦素抓住重点,“那这东西有特定的产地吗?”
苏茂缓缓答道,“霜金石虽不稀有,但在咱大昭,主要产地集中在北境三州。”
话音刚落,秦素身形微微一滞。
北境?
这字眼过于敏感了。
她知道的关于北境的事只有那日在云来茶楼,而且常汝琰反应也……
秦素抿紧嘴唇,沉凝片刻后,沉声询问,“这霜金石除了标示和研磨,还有其他用途吗?”
苏茂摇头道,“旁的用处倒没听说过。这石块既不能入药,也无任何观赏价值,除那些矿工,寻常百姓怕是见都未曾见过啊。”
秦素不敢妄下结论,地理位置虽有重合,但两者似乎哪里都挂不上号。
她略一沉吟,向苏茂致谢,“您这一番话可帮了我大忙了。”
“你这丫头是跟我还见外呢。”苏茂摆摆手,满不在乎笑笑,“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衙门还真不一定能请到我。”
秦素笑了几声,敛下眼眸,“苏大爷,我还需烦劳您帮我,这件事情必须保密,绝不可对任何人透露,包括衙门。如果有人问起和我有关的事,千万别提咱们的交情啊。”
苏茂见她神色凝重,不由得一怔,“丫头,你这是惹上祸了?”
“没有没有,您想多了。”秦素摇头否认,“只是我未和衙门提及和您交好的事,毕竟案子多少有些不便,也容易招来非议。”
苏茂觉得言之有理,便不再过问,点头答应了。
秦素收拾好包裹,又和苏茂取了父母的药包,这才离开了善余堂。
-
此时,衙门书房。
轻衫敲了敲门走入,见常汝琰立在书案前,撑着案面看什么。
他关上门,走上前躬身禀告,“大人,属下查访了陈礁的姘头。那女人名唤阿秀,住在城南柳枝巷。问话时,她言辞闪烁,眼神躲闪,虽一口咬定陈礁整晚和她在一处,细节却前后矛盾,破绽百出。看来不是受了胁迫,便是收了好处,在替陈礁作伪证。”
常汝琰未抬头,只应了一声。
轻衫接着道,“另外,今早在暗格中发现的铁屑,属下也查明了。扬州本地没有生产这种铁料的矿场,其质地和冶炼痕迹确出自北境,只是无法确定具体的采矿之地。”
此言一出,常汝琰敲击桌面的手停住,眼中寒光稍纵。
“确认无误?”
轻衫道,“确认。”
常汝琰缓缓坐到椅上,身子稍斜,手指轻抵下颌。
半晌,他抬头对轻衫道,“案发不过一日,陈礁即便再小心也来不及将所有痕迹处理干净。今晚你亲自带人守着,他必有所动。记住,莫打草惊蛇。”
话音刚落,常汝琰耳尖一动,飞速敛神示意轻衫,“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轻衫会意,转身离开了书房。
刚踏上游廊,就瞧见秦素从正前方走来,怀里似乎抱了些东西。
此时秦素已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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