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连他的样子也不记得呢?
孤寂极了。
“裂相之神,不配为神格,自当毁去。”
她跪坐在冰冷大殿内,听着一日一日的审判,始终不发一言。
听了这话,羲和急了,赶忙上前劝阻:“毁去了我怎么办!她可是一半的我!”
衡壬天尊愤恨斥责:“还不是因为你胡闹!”
听了这话,羲和灭了气焰,赶忙跪下,向上方天帝求情:“陛下,看在羲和一点功劳份上,不如将她流放,去守月如何,再也不见,图个清净。”
我是神。
我是神明?
在人间时,她四处布施,慈悲济世;她行医救人,分文不收;她以血为谏昏暗世道,百姓皆视她为神明。
她生性淡漠,丝毫不在意别人的拥戴,可从神明,变成如今带着镣铐的模样,她做错什么了呢?
为什么不配有神格呢。
问题还没想通,她瘫软下来,手上玄铁镣铐忽地变得滚烫,将她腕上皮肤与铁烧为一体,不用想,便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她被关在高阁,戴着手上镣铐,研究如何汲取月之息,炼制月华,做月神。这是她唯一能活着离开这个风雪呼号的鬼地方唯一的办法。
没有人教,甚至没有神力,有的只是这样一副残破不堪的躯体,受冷受伤,也不会死去。
她想求死,却死也不能。
不知道是多少年过去,直到有一日,这个鬼地方出现了除她以外的第二个身影。
那是一个少年模样,她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却记得他那双眼睛,坚定极了。
那样小的一个少年呀,独自闯入风雪之中,偶尔遇见雪崩,偶尔遇见雪狼,却万死不屈的,拿着一柄宽宽的剑,同群狼做争。
她一想,自己倒算是好的,被高高关起,没像他一样,没日没夜的同雪狼战斗。
入夜,也是狼群最易捕杀他的时候,却总是找不到他的踪迹。
连连几次,就连她也忍不住好奇,而后发现,这少年竟是每每日落之前,都找个地方将自己埋了起来,直挺挺的躺着,像一具棺椁一样葬在地下。
起初她倒觉得感叹,后来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是不是因为日落之后,没有月亮,所以他才不得不日日埋起自己呢。
那……要不要试试呢?
在风雪连年嘶吼的雪域原,少年没日没夜的战斗着,直到有一日,背后升起月亮。
月亮照亮了他前行的路。
在每一个漆黑的夜里,那月却好似跟在他背后一样,将他前路照清,将他影子照得好长。
他也毅然决然地走近更深处。
夜里,他不再住在地下,而是找隐蔽的山洞藏身,每每遇到危险前,总会有一道明亮的月光闪至他眼前。
望舒是见过他一次的,那时他正睡着,她才敢悄悄去看一眼他的模样,可一走近时,腕上玄铁镣铐相撞,即便是细微的声响,也惊扰他立刻起身,她只好藏起来,日复一日地继续望着他的背影。
在他离开雪域原不久之后,月华炼成,铁镣断了。
她也拥有了自由。
望舒刚一走出雪域原,没来得及找那个少年的身影,却叫羲和带人围住。
从那以后,她久居月宫,再没出去过一步。
为什么叫十五镜呢。
月宫这个名字太过于随意了,她不喜欢。
人间常常盼十五月圆,月圆如镜的时候,会不会有一瞬间,他也会抬头凝望呢。
再等等……
望舒从十五镜深处渐渐走出。
再等等吧……
*
“就凭你?你以为你能做什么?”
羲和一道指令下来,昭阳宫内仙侍们皆是一股脑上来将他围住。
花川低头浅笑:“我何时说,就我自己了?”
“什么?”
背后传来脚步声。
一个……两个……八九个虚弱的身影自昭阳宫深处走出。
方才那道掌心月息,更多的是顺着地面而延,直至昭阳宫地下深牢。
人人皆道羲和喜好男色,那些个强掳来的神君们便日日叫她关押在地下,供她取乐。
而当那些个隐匿于阴影之中的人走出牢外,花川才第一次看清他们的样貌,有的眉眼像他,有的轮廓像他,有的身量像他……
就连花川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何呢?
她羲和,对自己是不会有半分爱意的,对他人更是,她只爱着自己。
那些个神君们被压抑得久了,发了疯似地向羲和攻击着,一旁仙侍们见了,自然是先顾及羲和那处。
也是同时,花川抢来一把长剑,月华拭于剑上,提剑而上,直刺羲和而去。
羲和双指一夹,任花川再怎样用力抵住,却也无法刺向她。
“早知道,就杀了望舒才是。”
她没有往日那样疯癫,极为冷静地说着这番话。
花川低笑着:“错了,是早知道,就该杀了我才是。”
“哼,你能奈我何?石族、花岛,又能奈我何?”
听到这话,花川咬紧牙关,将那柄剑奋力向前刺去,几是用尽了毕生的气力,却依旧只能停在她喉头,无法更近一寸。
而羲和神力一震,将他击飞开数十米之外。
下一瞬,便是到了他的面前,捏着他的下巴,血红的指甲扣进他的皮肤。
“你杀不了我的,我是永远不会被自己背叛的,神都是自私的。”
不等花川起身反击,六根金针狠穿进他的手腕、脚腕,他紧咬牙关,血渍从齿缝间流出。
“本来你乖乖听话,就没事了,可你偏偏忤逆我,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罢了。”
接着,另外六枚金针齐齐刺进他的胸口。
他抬眸看向羲和,一如幼时那样仰望着她,一时间竟令羲和有些恍惚。
血顺着他的脖颈流下,他笑道:“早就听说上神十二金针剥皮剔骨之痛,今日……我也算是体会到了。”
好看的桃花眸子满眼噙泪,一时间竟叫羲和心软下来。
烈火自他们二人所处位置燃烧成圈,而她也罕见的哀伤起来,松开了他的钳制,爱惜地抚上他的脸。
“永别了,花川。”
似乎一开始,自己就不该将他留下。
“嗯。”花川眼中水雾般的迷蒙,“永别了,上神。”
羲和握紧火刃的匕首,狠刺入他胸口。
而后,看着他嘲讽的讥笑,竟然是自己先呕出一滩血来。
羲和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腹部,晶莹的匕首刺入她的腹中,霜雪自伤口处蔓延开来。
疼痛使她额上青筋显现,她发狠地将匕首更深的压至他身体内,颇有誓死同归的架势。
只是,羲和知道,他杀不了她的。
羲和那把匕首将要全部刺入他身体时,一枚弯刀袭来,狠地震开她的手。
竺溪大口喘着粗气,抽出腰间银月弯刀而上。
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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