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阿邱把下巴插进两个膝盖中间,“要是我们搞点白金币在手上,身价会不会水涨船高,办事也会相对容易些?”
“两百多年前货币政策刚制定时还好说,现在的普通人再想得到白金币,只怕比加入王室还难喽。”
“那岂不是只能打劫了!”
“是啊,你就找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去劫富济贫吧。”
听起来豆子好像真的有考虑过这个路径,阿邱对他的话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可是我们不知道最富裕的白金币持有者是哪位,像你说的一样,他们又没有一份公开透明的名单……”
豆子一怔:“不,这个倒是人尽皆知。”
“什么?谁呀?谁是那个发育早期还没结茧的超产者?让我来狠狠拦他的路!”
“就是财经报刊上经常提到的德雷公爵。”豆子摇摇头,“别做梦了,你是接触不到这种人的。”
阿邱的怅然消失了。那还行,豆子警官到底没给她带来猫一边直立行走一边开口说话的震撼,和大多数愣头青一样,他也乖巧地让那个烟雾弹给欺骗了。
“‘德雷公爵’,到底谁给他起的名儿,多损啊!”有一说一,阿邱早就想找人吐槽这个称号了,因为它非但不好听,还有一种叫当事人有苦说不出的滑稽,谁要是得到这种称号,那是真的可以投海重来了:
几百年前,在西部获得封地的贵族可能会留下一个xxx·德·雷公爵之类的名号,公民时代没有贵族阶级了,众人用神名称呼值得尊敬的角斗士,却把不存在的爵位赋格给这个因特别有钱而出名的平民,自然会引起一批人的不满,于是又拿没有实意并去掉分隔号的两个字讥讽性装点之,就像写小说时给语文老师取名“宇文老师”、给曾经姓岳的人化名“邱珊”一样顺撇。如果观众朋友们还不能理解讥讽在哪里,在我们的位面,也有一个构词方式类似的称号:上大人孔乙己。
——连这样的称号都能笑纳,足见德雷公爵是个(和克洛诺斯势均力敌的)变态!况且打劫这项兼职有个特点,遇上自命清高的有钱人还能轻松些,好面子嘛,面子就是他们的软肋;可像德雷公爵这样涎皮赖脸的,碰上他就赶紧跑吧,这样才对劫匪的长期发展比较有利,在保住性命的意味上。
撤走了布置在他家门口的炸弹,阿邱喃喃道:“这样的人会是敌人吗?”
“是不是你的敌人我不清楚,但绝对是个坏人。”豆子眯起眼讥讽她,“听了我的定论,要是你还跟他玩,那我就算成你也是坏人咯。”
阿邱严肃认真地向他保证:“我当然不会去结交那种人!但我们的视角还需要对齐一下子,他对你们做了什么坏事,具体跟我说说呗。”
“这么严于律己的吗?好吧。首先,在终止式成立之初、獬先生眼皮子底下,德雷公爵竟敢雇凶伏击克洛诺斯队长。”豆子似乎提到这个就一肚子气,“地点就在格林匹克堡一公里外,就这么嚣张!”
“噢哟!”阿邱好心肠地对齐他的情绪,“其次呢?”
“没有其次,一次比一次过分。后来我们把指挥处转移出去,就在商量好提前抵达旧矿山镇的那天下午,德雷公爵攻进了我们的会议室!”说着,豆子攥紧拳头,指甲壳在软木板上划出了刺耳的声音,“要不是我闻到了不该出现在希孚里亚的瓶装魔法,伤亡只怕会更加惨重。”
“你是说,德雷公爵也有自己的警卫队?”
“不,他这样的平民顶多能组建‘学会’这类非角斗士组织,没有配备警卫队的资格,两场袭击靠的都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佣兵组织:猎鹰队。”
哦,那群飞来飞去的小矮子啊。
提到这个组织,豆子闭了闭眼:“一开始,德雷公爵躲在猎鹰队背后故意隐匿自己,利用的就是他们的高层几年前跟我们队长有点矛盾……”
那你说还能怪谁呢!要不是你的好队长到处惹事,你那个非人类的鼻子还派不上用场呢。
豆子投来一瞪:“不许在心里骂他!”
不好意思骂的是你。
同时阿邱也发现了疑点:“听起来,他的目标一直都是克洛诺斯?”
豆子不赞同:“应该是整个终止式才对。”
“不,热情岛屿小剧场的那场袭击——”
“名字记这么清楚啊。”
“……我总觉得,目的很纯粹,就是故意支开克洛诺斯,方便他单独下手。”
“可他没有动用猎鹰队,派去的打手实力不强,组织也松散,应该全是自己学会里的下等货色。”
“问题就出在这里!我觉得德雷公爵没有伤害——至少没有害死克洛诺斯的意图。别急,你先听我分析:伏击也好,正面袭击也罢,时间跨度虽长,但目的好像是一致的:阻止克洛诺斯前来旧矿山镇。”
豆子微微怔愣。阿邱接着说:“可他已经力排众议地带人来了,那就只能改变策略了:把他赶走。证据就是,克洛诺斯一离开旧矿山镇,预定在露天剧场的那场袭击就没有发生。”
豆子用紧挨着眉头的眼睛看向阿邱:“那么,密涅瓦祭司……”
“是吧,两边都没想着他好!”阿邱故意拖长了悲怆的腔调:“自诞生始就孤立无援的终止式啊——”
豆子听出她的嘲弄,冷笑道:“你得意什么?你现在跟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管你是不是临时工,德雷公爵既已盯上了队长,就不会放过他手下的小喽啰——比起住在夜之窟的权长官,他才是真正值得你睡觉前把门锁好的人。”
到这里也没什么新鲜消息,阿邱只能觉得豆子是在瑟瑟发抖地提醒她:“德雷公爵好可怕!邱小姐你千万记得把门锁好啊,被他闯进来害死了我们可概不负责哦(打着激灵锁好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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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空的巨物破雾而来。马尔科姆从准星后面读懂了那个形状:“队长你看,那是飞艇?”
飞艇以骇人的速度越来越清晰,吊舱迫近海面,逐渐显出原型:一条冲浪的金属海豹,有赖于头顶的气囊,笨拙的腹部也可以卷起层层轻盈的浪花。
引擎声却在接近快艇时戛然而止,以工业化的利落嗓音,气囊的支点“咔咔咔咔”松动四下,金属海豹便被它稳稳丢到海面上,尾部螺旋桨即刻高速旋转,又把轻盈的浪花搅成了碎片。
马尔科姆的认知也跟着搅碎了。而他亲爱的队长呢,收了枪,冲正在破浪前行的海豹吹了一声口哨……
仿佛正是被这声口哨叫停的,金属海豹气喘吁吁地停在二人面前,“哧——”的一声,侧边舱门打开,伸出一条前翅,被一只干干净净的德比皮鞋踩在了上面。
走下来的青年二十出头,身穿蓝条纹衬衫、暖褐色背带裤,脖上系条海员款式的领巾,皮肤青白、臂长过膝,两眼距离比常人稍近些,从眉心到人中纵贯的一长条鼻梁上架一副金丝圆片眼镜,又强化了这一印象。
“终止式的克洛诺斯队长,对吧?”青年问道。他嘴角笑着,面相却是脱不开天生的诚惶诚恐。
克洛诺斯打燃引擎,把快艇开到海豹跟前,招呼他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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