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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

“噗嗤——”

刀锋入肉的闷响,将杜鹃未说完的话和痛呼,全都淹没在涌出的血色里。

随即,更密集的银光落在她身上,将她视线砍裂成几瓣,她看到了自己的双股、后背……还有王虎逐渐疯狂的眼。

“贱人!若不是你,林蕙怎会要与我和离?”

“若不是养了你,她发现我偷钱,我又怎舍得打她?”

“若不是你,我怎么借那印子钱被人下套……”

王虎漠然地看着眼前黄红交杂的烂肉,手臂麻木地重复一个动作,直到刀口卷刃,“当”地一声卡在了坚硬的骨缝中。

他左手抹了一把脸,拨开血色糊住的视线,低低地笑着,诡谲怪诞的声音越来越大。

“桀桀桀——”

午时他回到家,他换了身破衣,正巧那封和离书从袖袋里掉出来。如今和离书正在他怀里,隔着衣服仿佛要烫伤他的心口。

幸好……只要他明日去城南杀了那富老头,还上欠的印子钱,他就可以和林蕙重归于好!

他将那把卷了刃的菜刀拔出丢到一旁,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睡的幼子,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家门,再未看过地上一眼。

王虎借着院中的井水将血渍洗净,换下了脏污的衣衫,这才趁着夜色往南门去。

天边渐渐升起一抹鱼肚白,城南尚未开门,南门前除了守卫的兵士,一派祥和宁静。

王虎隐藏在暗处角落,格外亢奋地盯着过路的行人,眼珠一错不错。

很快,他就可以……

然而,眼前并未出现那上京的马车,反倒是出现了那几个催债人。

他们二话没说,对他当头就是一棒。

王虎双眼一翻,失去了意识。

……

一盆水像堵墙般泼来,扼住了王虎的呼吸。冰冷的井水兜头而下,瞬间唤回了他的意识。

他用力挤掉眼前的水,勉强适应昏暗的光线,半天才辨认出这阴冷潮湿的地方,散发着一股霉腐味道,似乎是个暗室。

他被束缚着手脚,绑在木架之上。

面前,是那日小巷里,用刀割伤他脖子的那人。

今日天一亮,便是第三日,理应还一百两利息。

被做成人彘的恐惧已经盈满他的心头,他连忙开口求饶:“大哥,求求你放过我,今天卯时出城那人,他有钱,他有很多钱!你们杀了他,足够花很久!”

那人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来人,给我好好伺候他。”

铁质的器具间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动静,烙铁在烧红的炭火上带起一阵热浪,空气中逐渐弥漫出一股腥臊之味——王虎被吓得失禁了。

那人嫌弃地扇了扇风,手一指那烙铁,吩咐道:“去,把他命根子和后面都封上,赶紧用水冲掉污秽,今晚主子会过来,可不能污了主子的眼!”

那烧红的方型铁块,被人用手举着,直愣愣地向王虎靠近——

他哆嗦着想要往后躲,可粗粝的铁链将他死死地锁在柱子上:“我可以给你们当牛做马……不!!啊!!!”

“嗤拉”一声,烧焦的衣服和皮肉糊在一处,露出通红且糜烂的物什,下一块烙铁随后而至,狠狠地压死那处,腾起皮肉烧焦和腥臊的异味。

王虎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暗室,那人眉头一皱,将一块破布暴力地掖进他嘴里。

“吵闹。”

痛苦的嚎叫变成了抑在喉咙里的呜咽,在昏暗的空间里显得格外骇人,可眼前的几人面色麻木,眉头不曾皱一下。

烙刑已过,王虎的衣衫被扯了个精光,将方才黏在衣服上的某处,也硬生生撕扯了下来。随即被泼上一盆盐水,带着倒刺的皮鞭呼啸而至。

王虎痛得双眼发黑,全身没有一块平整的好肉,像是皮肤正在一寸寸爆裂、鼓胀,最后炸成血肉的零星。

“呜……”

王虎模糊混沌的脑海中,勉强辨出那人格外嫌弃的一句,“这就晕了?给他上药,主子还没来,不能死!”

随后,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暗室门缝传出一道温润的年轻男子声音,带着几分威严:“今日有几个?”

“回主子,一个。”

沈万金转折手中的扳指,想起今早上苏尔茗说的那句,“如今爹娘已经松口妹妹进府的事,我想着多出去以她的名义做些善事,也好给她积积福”。

半晌,他嘴角噙了笑,挥挥手:“既然打过,就将他放了吧,今日权当积德。”

领头那人抠抠耳朵,疑心是自己听错了,却见主子唇角一勾,往地牢外去了。

他想了想,传话道:“留一口气,主子说不能死这里。”

鞭声又起。

暗室之外,大风呼啸,方才满天星斗的天空瞬间被阴云所占据,不远处的黑云似碗,飘忽着要扣在恩自县上方。

苏尔茗盛着马车,路过当时曾救起林蕙的那条河,狂风将马车轿帘掀起,露出木桥的一角。

她借势将一只耳环甩出了马车外,待马车过桥后,惊呼:“我的黄玉耳环少了一只,定是方才那颠簸甩出了车外。何老,快停车!”

马儿长鸣一声缓缓停下,在疾风中不耐烦地跺着蹄子。

苏尔茗蹭得一下跳下了马车,往那破旧的木桥上跑去,神情急切,仿佛丢了至宝。

不远处马蹄声飞踏而来,来人似乎想赶着落雨之前出城,狂风卷着沙土,视野极小,眼看就要经过那只能两马并行的窄桥上。

“闪开!”有人大声呵斥,卷在风中听不真切。

苏尔茗匆匆回身,便只剩见那高高扬起的马蹄,穿透力极强的马儿嘶鸣声刺入她的脑海。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未开口的那人驭马术极好,单手勒住缰绳,身子随高高扬起马背一同掀起,不动如山,马镫上的双腿爆发惊人的力量,稳稳落下。

陆远看着马前难得神色惊慌的女子,露出一丝歉意,关心道:“夫人,风大急雨,为何出现在此?可是需要帮忙?”

她的神情迅速镇定,竖起戒备,“多谢公子,素昧平生,你我恩情也已扯平,自是不敢劳烦公子。”

“公子若是着急赶路,便请先行。”说着,她稳稳地从桥上退下来,做出请的手势。

陆远垂眼看着眼前在狂风中的身子纤弱,像是随时可被卷走的女子。她衣袖被吹得凌乱,又露出了那手腕上的旧伤。

像是鞭痕。

她眼神里的警惕,让他心头有些不适。他从未见谁次次见他,皆是一种提防的姿态。

她在怕什么?可是有什么委屈?

竹年在一旁提醒出声:“主子,再不出城,天黑之前到不了平远县。”

声音召回了他的思绪,他从那袖间的伤痕收回目光,淡声道:“竹年,走吧。”

终是轻轻一挥马鞭,缓缓地过了木桥,再不回头。

苏尔茗见他走远,那道窥探思索的目光消失,这才长呼一口气。

直到四处彻底无人,她才缓缓踏上木桥,拿掉了被提前锯开的木桩。

这座木桥年久失修,原本沈万金要请人将其做成石桥,可偏偏王虎偏爱这条近路,好掩人耳目找杜鹃私会。所以,他曾暗中带头阻拦此事,修桥的事便不了了之。

如今狂风呼啸,街上早已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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