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迷迷糊糊地醒来,夜色已沉如墨。
她费力地掀开一条眼缝,适应了周围光线后,才看清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眼前是桃木色的雕花床架,青灰色纱帐低垂,两侧吊着几只镂空银丝香囊,点缀得别有雅韵。
秦素试着动了动,浑身酸软无力,像是被拆开重装了一遍,就连脑袋也闷钝得发嗡。
她挤着眉,撑着床板坐起身,抬眼打量着屋内的环境。
窗边搁着一张檀木书案,书架上的书摆得整整齐齐,多是兵书和律法,一股沉静冷淡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
这清冷克制的一切,哪怕再怎么迷糊,秦素也迅速明白自己落了谁的手。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一个修长身影推门而入。
常汝琰穿着件黑色长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头发散落在肩头,还透着些微湿意。
秦素呆滞一瞬,脑子有点跟不上,眼却挺诚实的。
完全是欣赏美男出浴的本能。
见人醒了,常汝琰端着托盘大步走向桌边,将东西放下,冷冷开口,“醒了?”
语气淡漠,叫人听不出情绪。
秦素缩了缩脖子,在心里暗叹,这男人一张脸就够冷了,这会儿八成是不高兴了。
她默默垂头,软软应了声,“嗯。”
“自己发热了都不知?”常汝琰站定,看了她一眼。
秦素一脸茫然,反射弧慢了半拍,“啊?”
常汝琰斜了她一眼,“今日若是我没去,义庄多半得给你留块地方了。”
秦素终于反应过来了,摸了摸鼻尖,底气不足地小声嘟囔,“我以为是天太热,中暑了……”
常汝琰没接这茬,径自拿起那碗漆黑的汤药,用勺子搅了搅,走到床边将碗递到她面前。
“喝了。”
秦素看着那药,脸皱成一团,连连往后缩,“不能不喝吗?这味道……太难闻了吧!”
常汝琰不带表情地盯着她,“你喝,或者我灌。”
这话让秦素心里一激灵,想起上次被灌药丸的“血泪惨案”,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接了过来。
和这碗乌漆嘛黑冒着气的药汤子硬碰硬对视了三秒,她深吸一口气,眼一闭鼻一捏,壮士般一口闷了。
药汤顺着嗓子直接滚到肚子里,苦得舌头都麻了。
秦素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趁热打铁地把空碗往常汝琰手里一塞,麻利地钻进被子里,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企图用心里暗示把那股子味散去。
正感叹人生的波澜壮阔时,头顶又传来一声清冷的催促。
“把这个吃了。”
秦素一听瞬间炸毛了,以为还有一碗药,“我不吃!打死都不吃了!”
话吼完,她立刻朝床内侧一滚,裹成一个特别圆的蚕蛹,生存本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常汝琰看着那不安分的一团,竟生生被这幼稚把戏搅得一点脾气都生不出来了。
他伸手揪住被角,“出来,不是药。”
“我不要!”蚕蛹内传来断然拒绝,“我信你个鬼!”
这世上信谁都不能信这腹黑男。
“真不出?”
“不出!”
常汝琰静默片刻,见里面的人是铁了心要顽抗到底。
他把手里的东西含进嘴里,长臂一伸,将那一团“蚕蛹”整个从床上捞了出来。
原本紧贴床沿的秦素,猝不及防地被连人带被拽了过去,身体一沉,感受到身下坚实的触感,被子顺势从头上滑了下去。
秦素瞪着眼,还没来得及看清,便被一张俊脸压住,接着嘴巴被堵住,瞬间有一物顶了进来。
嘴里不是苦味,还甜嗖嗖的。
秦素试探着嚼了嚼,才意识到是蜜饯。
常汝琰将她环在腿上,目光落在她那不安分的腮帮,轻嗤一声,“病成这样还能折腾,普天之下也就你一个了。”
秦素含着蜜饯,吸了吸鼻子,“我看你这是趁我生病没力气反抗,故意占我便宜。”
回答得驴头不对马嘴。
常汝琰眼眸微眯,靠得更近些,“要真占你便宜,我会在乎你病没病?”
“……”
秦素回忆了下那晚的事,悟了。
也对,这男人发起疯来哪儿还顾她是什么状态。
上次她明明受了伤,也照样把她压在墙上亲了个不停。
秦素愤愤地咬了下蜜饯,“你个变态。”
“?”
常汝琰再次遭遇知识盲区,“变态?”
秦素没解释的欲望,“我夸你呢,夸你与众不同。”
这词儿明显不带好意,常汝琰一听便知,只是懒得计较,将人小心放回床上,替她掖紧被角。
秦素缓过劲来,没忘正事,把今日苏茂的分析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
可常汝琰反应淡然,只“嗯”了一声,又探了探她的额头,“这些事你不用操心,养好身子才是正经。”
秦素张了张嘴想说案子要紧,可对上那忽然投来的冷酷眼神,到嘴的话憋了回去。
罢了,病号果然没权说话。
再顶嘴,这男人怕是真琢磨怎么废她的腿了。
秦素抻了抻被子,只露出两只眼在被窝里骨碌乱转。
见常汝琰起身似是要走,便脱口而出,“这么晚了你上哪儿啊?”
常汝琰迈开的步子一顿,转身看她,“你说呢?”
她说?
秦素本来想说这时候不睡觉还能干啥,话到嘴边却蓦地一怔。
自己占了人家床,人家总得找地方睡吧。
可问题来了,这人怎么不把她送回客房,非要抱进自己房间?
这不是明摆着折腾自己吗?
秦素闷声嘟囔,“要不……你也上来睡?”
常汝琰定在原地,半眯起眸盯着她不说话。
秦素觉得自己意图可能太明显,但有什么办法呢?
眼前美色太让人挪不开眼了。
尤其刚洗完澡,墨发轻散黑衣贴身,禁欲性感浑然交织。
这种尤物单看都算难得了,能不能捞点好处?
秦素低咳一声,“我不是怕你认床嘛,再说了床这么大,睡两个人完全够用。”
常汝琰气笑了,“你是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
秦素还真就这么觉得。
不过动……她细细盘了一圈,她亏得在哪儿呢?
只是她这病恹恹的身子,得琢磨琢磨能不能承受了。
这些心思,秦素自然是不会露半分的。
原本还担心自个的病会传染给常汝琰,可转念一想,刚才两人都嘴对嘴了,这时候再计较没多大意思了。
秦素拍了拍床板,眨了眨眼,一脸坦然模样。
常汝琰视线微顿,眼角一抽,一时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他不至于真在这时候动她,可他也无从保证,美色当前,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到底能撑到几时。
而偏偏,这女人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却教人心浮气动。
常汝琰盯她半晌,终是无奈转身,走到窗边吹熄了烛火。
至少秦素说对了一点,常汝琰的确认床。
秦素借着模糊月光,看见常汝琰沉着走近,坐下、脱鞋、合衣上床。
一套流程行云流水,她顿感双眼受到了神圣的洗礼。
妈妈啊……
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长发美人是她的诶。
近在眼前的沉静俊颜让秦素心痒,手也不听使唤,悄悄伸了过去。
眼看就要碰到那侧脸,半途中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掌稳稳扣住。
明明才闭上眼的男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在夜里幽幽亮着光。
常汝琰握住她的手,落下一句,“别乱动,乖一点。”
声音低沉,透着点耐性将尽的隐忍。
女人身上独有的馨香混着些许淡淡药气,如丝如缕地钻入常汝琰的鼻息,他虽用内力压下翻涌的气血,可眉间一瞬的微动,昭然若揭。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