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看人家不搬,竟然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往人家的救命粮里下毒!”
“你们看那米,人吃了不得肠穿肚烂啊!”
“我的天!康家也太不是东西了!这是要绝人家的户啊!”
“嘘!小声点!康家的势力你不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这事也太黑心了!几百条人命啊!”
那人站在那里,心里翻江倒海。
他现在才明白寨主那句“烘托气氛”是什么意思。
他根本不用添油加醋,只要把寨主教他的那套说辞。
用最质朴、最愤怒的语气说出来,就足够了。
因为那堆发霉的米,就是最无法辩驳的证据。
那寡妇的哭声,就是最锋利的武器。
一个走投无路、哭诉无门的弱女子,一个守护家园、怒不可遏的庄稼汉。
再加上一堆被下了毒的粮食。
这个故事,谁听了不心生怜悯?谁听了不怒火中烧?
看着周围群情激奋的茶客,第一次感受到了“人心”的力量。
这股力量,比刀剑更可怕。
县衙里,孙县令捏着那张写了一半的海捕文书,手心全是冷汗。
“消息……都传开了?”他声音发干。
“何止是传开了!”
衙役都快哭了。
“现在全城都在说,康家仗势欺人,您……您是康家的保护伞!”
“还有人说,那女人就是要来县衙告状的,半路上听人说您跟康家是穿一条裤子的,吓得不敢来了!”
“放屁!”
孙县令一拍桌子,把砚台都震翻了。
“本官……本官两袖清风,一心为民!岂会与奸商为伍!”
他嘴上喊得响,心里却怕得要死。
康家的三千两银子,他收了。
海捕文书,他也准备下了。
现在这事一出,他要是再把文书贴出去,不就等于向全城人宣告:
没错,我就是收了钱,我就是要帮着恶霸去欺压流民!
这罪名要是坐实了,别说升官发财,头上的乌纱帽都得掉!
说不定还要被御史**,发配充军!
康家是厉害,可也大不过朝廷的法度,更堵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人呢?那女人现在在哪?”
孙县令急忙问道。
“就在……就在衙门口跪着呢!”
孙县令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他冲到门口,从门缝里偷偷往外一看。
只见县衙门口的石狮子旁,黑压压围了一圈人。
寡妇就跪在人群中央,身边是那堆醒目的毒米。
她不说话,不敲鼓,就是跪在那里,无声地控诉。
他现在是骑虎难下。
把人抓起来?凭什么?
人家没犯法,只是在门口跪着。
这么一抓,更显得他心虚。
把人赶走?怎么赶?
衙役也是爹生娘养的,面对一个哭泣的弱女子和一群义愤填膺的百姓,谁敢动手?
发海捕文书?那更是自寻死路!
康二少给他的银子,此刻变成了烫手的山芋,扔都扔不掉。
他看着那张写了一半的文书,又看看门外越聚越多的人群。
一张胖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明白了。
从那个女人跪在茶馆里哭的时候起,这场仗,他就已经输了。
康家想用“法”这把刀杀了林洛。
可林洛却反**过刀,用“理”做刀鞘,把刀尖对准了康家。
也对准了他这个握刀的人。
**不见血。
这清岩寨的林洛,到底是个什么妖魔?
孙县令深吸一口气,不是,是猛地吸了一大口气,肺都快炸了。
他知道,再躲下去,这县衙的屋顶都要被外面的唾沫星子给淹了。
他一把抓过师爷,压低声音。
“快!把本官的官服取来!最正经的那套!还有,去后厨,把所有人都叫上,多准备点热粥,就说……就说本官体恤百姓!”
师爷一愣,随即茅塞顿开,一溜烟跑了。
孙县令整了整自己皱巴巴的常服。
又对着铜镜照了照,努力挤出一个爱民如子的表情。
然后,他猛地一甩袖子,带着一股风冲了出去。
“升堂!”
“威——武——”
两声长长的吆喝,带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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