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家不会善罢甘休,最迟明天,县衙就会有动静。”
柳青先开口,声音沙哑。
秦月娥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她摊开手心,露出那几粒发潮的米。
“寨主,更糟的是,我们的粮……出问题了。”
她把自己的发现和猜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柳青的脸色瞬间变得和**一样白。这个消息,比县衙的海捕文书还要致命。
裘三守在门外,听不到里面的谈话,只觉得气氛压抑得让他想拔刀。
林洛看着那几粒米,久久没有说话。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惊慌,平静得可怕。
许久,他才抬起头,目光在柳青和秦月娥脸上一一扫过。
“一个外患,一个内忧。都赶在一块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
“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
柳青喉结滚动了一下:
“寨主,我们……”
“你们觉得,现在我们最怕的是什么?”
林洛忽然打断他,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柳青一愣,下意识回答:
“是……是官兵围剿,和粮食耗尽。”
林洛摇了摇头。
“不。”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外面夜色下星星点点的火光。
“我们最怕的,是他们觉得我们没有明天。”
“一旦人心散了,再高的墙也挡不住,再多的粮也守不住。”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秦月娥。
“柳青说的对,律法是康家手里的刀。那我们就把这把刀,夺过来。”
秦月娥被他看得心头发毛,不解地问:
“怎么夺?”
林洛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笃,笃,笃。
每一声,都像锤子砸在柳青和秦月娥的心上。
“康家用‘法’,我们就用‘理’。”
林洛的语调平缓,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法是死的,人是活的。理,却在人心。”
“所以,月娥,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我?”
“找人去县衙,敲鼓鸣冤。”
此话一出,柳青的脸彻底没了血色,他一步上前,声音都变了调:
“寨主!不可!这……这是自投罗网!孙县令收了康家的钱,这一去,就是羊入虎口!”
“谁说我们要去讲道理了?”
林洛反问,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我们是去……讲故事的。”
他走到秦月娥面前,递给她一个粗布缝制的小袋子,入手沉甸甸。
“这里面,是你找出来的那些坏米。记住,你不是清岩寨的人。”
秦月娥捏着布袋,满眼困惑。
“找个寡妇去哭,就说去年南边发大水,你带着全村老小逃难至此。”
“康老财主看上了你们开垦的熟地,先是派人断路,想困死你们。不成,又派人往你们赖以为生的粮仓里**。你们走投无路,只能来县城求孙青天做主。”
柳青听得目瞪口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这不是把黑的说成白的吗?
“可……可他们会信吗?”
秦月娥声音发颤,这故事太离谱,她自己都不信。
“信不信,不重要。”
林洛的眼神幽深。
“柳青,你再找个人去跟着,任务不是打架,是保护她,以及……在恰当的时候,把气氛烘托到位。”
他停顿一下,补充了最关键的一句。
“别直接去县衙。先去城里最热闹的聚福楼茶馆。记住,哭,要哭得好看,哭得让人心碎。”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康家二少爷坐着轿子,志得意满地到了县衙后门。
孙县令早已等候多时,一张胖脸笑成了包子。
“二少爷,您来了。”
“孙大人,辛苦。”
康二少瞥了他一眼,下巴抬得老高,身后的家丁递上一个沉甸甸的木盒。
“家父的一点心意,给衙门里的兄弟们喝茶。”
孙县令眼睛放光,双手接过,感觉那分量,心都快跳出来了。
三千两!康家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
他搓着手,满脸堆笑:
“好说,好说!康老太公高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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