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知名连锁火锅店饱餐一顿后,常乐跟珍姐道了别,坐上易诚的车,美美地衣锦还乡。
天色已晚,车内光线昏暗,但完全不耽误她美滋滋地欣赏自己刚做的免费美甲。
车里正放着朴树的歌,常乐觉得不尽兴,换成了《好运来》,还打着节拍,放声唱了起来:
“叠个千纸鹤,再叠个千纸鹤,叠个千纸鹤啊,再叠个千纸鹤……”
易诚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我记得歌词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常乐跟着节奏一颠一颠的:“今个儿我高兴,想怎么唱怎么唱……打个中国结,再打个中国结……”
后排的图图也跟着叫了起来。一人一狗各唱各的,乱七八糟,热闹非凡。
易诚笑得停不下来,都影响开车了。他放缓车速,试图让这两只生物冷静下来。
“对了,你同事怎么办?他们为什么不跟你们一起申请仲裁?”
常乐安静了一会儿,说:“不知道。一开始大家都挺团结的,有十几个人去提交了资料,但后来,去的人越来越少,有的人嫌麻烦,有的人说仲裁不好,我也不知道怎么不好……”
她说着说着,又唱了起来:“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来带来喜和爱……总之,最后只剩下四个人了。”
易诚思索片刻,分析道:“我觉得你们找李玉婷是对的。老鳖孙已经金蝉脱壳了,找他根本没用。说实话,如果不是你想到这一招,李玉婷也很难从他那儿拿到钱,你们就更不用想了。”
常乐嘿嘿一笑,“虽然方法不怎么体面,但目的达到了。”
易诚由衷地赞叹道:“你还真聪明。”
“那是。”常乐得意地挑挑眉,“那么多职场剧可不是白看的。”
伴随着喜庆的音乐,她又开始循环了:“叠个千纸鹤,再叠个千纸鹤……”
易诚无奈地笑了。
车子经过收费站,绕过匝道,上了高速。路上车不多,易诚在快车道一路疾驰,一个多小时后,就回到了教师小区。
常乐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家门,迫不及待地跟姥姥和姥爷分享这个喜讯。
姥姥正在拖地,闻言直起腰身,惊喜地问:“多少钱啊?”
“一万!”
“哎哟哟,真不错。”
姥爷将视线从手机上抬起,摘下老花眼镜擦了擦,问:“没动手吧?”
“没有。”常乐拍着胸脯保证,“我可是守法公民。”
“那就好。”姥爷又戴上眼镜,“记得请易诚吃个饭,人家开车接送你,忙前忙后的,也出了不少力。”
“知道啦!”
常乐说完,又马不停蹄地奔向二楼。
林文娟正在灯下练习书法,听到这个喜讯,也连连点头:“不错不错,钱终于要回来了,你得请我们吃饭。”
“没问题!去吃什么?”
林文娟停下毛笔,想了想,说:“好久没吃烤肉了,东街口那家小牛烤肉店还开着吗?”
常乐前几天开车还路过那里,因此十分肯定:“还开着呢,生意好到爆。那明天就吃这家?”
林文娟点点头,用笔指了指洗手间,“跟你爸说一声。”
洗手间里亮着灯,但听不到水声,常乐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常建民又在生产化肥了。
“爸!”她冲里面嚷嚷道,“一个好消息和一个更好的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常建民语气无奈:“你就不能等我拉完了再说吗?”
“谁知道你要拉到什么时候?”
“……先说好消息吧。”
“哈哈,我要到工资了,一万块!凭借我的聪明才智和勇敢无畏,正义终于战胜了邪恶——”
常建民打断她:“行了行了,那更好的消息呢?”
“明天我请大家吃烤肉!”
常建民沉吟片刻,说:“你姥姥肠胃不好,姥爷牙口不好,选个健康点的吧。”
常乐有些为难:“健康点的?总不能吃轻食吧?这不是虐待老人吗?”
林文娟正好经过,听到父女俩的对话,停下脚步,提议道:“我听吴翠说,万达新开了一家自助餐厅,中式西式日式都有,人均149,也不贵。要不去试试那家?”
洗手间里传出常建民的附和:“好啊,就吃这家吧。”
常乐撇了撇嘴。
得,从人均五十,一下子跃升至人均一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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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常乐洗漱完,趴在床上,看微信群里的聊天记录。
那个维权群今天格外活跃,常乐才一会儿没看手机,未读信息就攀升至上百条,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相当热烈,就连常年隐身的人也冒出来献言献策。
小周说他已经收到了李玉婷的转账,大家都表示羡慕,并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老刘说他去派出所打听过了,老鳖孙要被拘留五天,大家都兴奋不已,以为老赖终于落网,这段维权之路终于看到了曙光。
一石激起千层浪,而最初投下那枚石头的常乐,却在群里异常沉默。
该不该告诉大家真相呢?
公司早就更换了法定代表人,老鳖孙也将股权转让了出去,他们只能找李玉婷要钱。而现在,李玉婷手上的钱明显不够大家分。
在一众毫无头绪的讨论中,常乐意外地发现了一条专业的建议,是公司的老员工王姐发的:
【我有个同学是律师,我向他打听过了,按照新《公司法》规定,如果股权转让发生在24年7月1日之后,债权人可以追加原股东为被执行人,前提是能证明他是恶意转让股权。】
下面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
【啊?什么意思啊?】
【也就是说,如果李玉婷没钱,我们可以追加老鳖孙为被执行人?】
【但是怎么证明他是恶意转让呢?】
【我也咨询过律师,他说实际操作起来很难。】
常乐挠了挠脑袋,觉得事情越来越难办了。
她发现珍姐也没有说话,想当初,这个群还是她创建的呢。
常乐跟珍姐打了个电话。
珍姐听她说完,沉默片刻,说:“其实,一开始律师也跟我提过这个建议,但我觉得太难了,需要调取公司的银行流水,比对股权的交易记录,查看是否存在抽逃出资……总之,太麻烦了,我一个基层员工根本拿不到这些证据,所以我就死磕李玉婷了。”
常乐越听越头大,同时也庆幸自己走了条野路子,幸运地拿到了钱。
至于其它同事,她也爱莫能助。
“对了,”珍姐又说,“我吃完饭回去拿我的手机,发现直播间被封了,平台说我长时间离开画面,判定我是挂机直播。”
“啊?”常乐一愣,“不能申诉吗?”
她记得,直播间在线人数最高峰有两千五百多,还收获了不少打赏。如果珍姐真的能借此走上职业讨薪人的赛道,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没办法。”珍姐苦笑了下,“已经直播那么久了,现在才被封,也算是我运气好。”
常乐替她感到惋惜,但转念一想,如果对面一家发现自己被人偷窥而报警,那珍姐要面临的,就不是直播间被封这么简单的处罚了。
她安慰珍姐:“这个直播间也算是不辱使命,可以功成身退了。”
珍姐:“是啊,反正我们的钱已经到手了。”
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熄灯后,常乐躺在床上,闭着眼,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真是收获满满的一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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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起了风,又下了雨,气温陡降至个位数。早上起床,常乐冻得直打哆嗦,不得不钻进衣柜里,找出压箱底的厚外套穿上。
这鬼迷日眼的天气,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中午吃饭时,常乐向姥姥姥爷宣布了自己要请客吃饭的特大喜讯。
姥姥姥爷还没表态,林文娟先犹豫了:“要不算了吧,这么冷的天,实在不想出门。”
常乐:“……这不是你提议的吗?”
“主要是这种天气吧,没什么地方可以逛,出去吃个饭就得马上回来,何必呢?”
常乐气哼哼地不想说话。
常建民开口道:“要不这样吧,咱们找一家水会。”怕姥姥姥爷听不懂,他解释道:“就是那种洗浴中心,可以泡澡、吃自助、看电影、睡觉的地方,咱们下午先去泡泡澡,晚上吃自助,在那里睡一觉,明天早上再回来,怎么样?”
常乐眼睛一亮,热烈捧场:“好啊好啊。”
她听说青江市新开了几家水会,里面吃喝玩乐一应俱全,她早就想去试试了。
林文娟也积极响应:“行啊,吴翠之前跟我推荐过一家,叫什么水乡的,说里面的环境特别好,好像是249一个人吧。”她掏出手机,“我搜搜看。”
常乐一下子蔫了。
预算从一个人一百五,上涨到两百五。
那五个人,岂不是要花掉她薪水的八分之一?她千辛万苦讨来的薪水啊。
姥姥姥爷商量了一下,也觉得可以一试。
大家意见一致,常乐也不能表现得太抠,只得强颜欢笑道:“好啊,吃完饭就出发。”
两个小时后,一家五口站在这家名为“梦里水乡”的水会大堂里,常乐硬着头皮走向前台。
“你好,五位,两男三女。”
服务员递上五枚手环,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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