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人,俞司卿,上前画押吧”
大堂内原本几人跪着的地方被搬来一张书桌,其上横铺宽大宣纸,由颤巍巍的筱缃小心侍奉笔墨,吴管事正亲笔写就案件叙述。
摆在这张新写的调查结果旁边的除了命黑甲军去世子府快马取来的仵作记录,还有文故知先前提交的证据和拷问审查记录,各种不同记录叠成厚厚一沓,按照调查顺序归档。
最上面一张是老头刚写的,作为世子遇害案封档第一页的总结,他提笔在案情结尾处写下八个大字。
“凶手归案,世子失踪”
随着二人被叫上前来签字画押,这件曾引天子大怒,轰动京城权贵阶层,导致人人自危的元宵节惨案就此潦草落下帷幕。
老管家吴迎如何能接受这样的结局,三日间他衣不解带日夜陪伴的尸首是谋害主子的歹人,而他看着长大的小世子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京城第一才子落得个失踪的下场。
他盯着手边前后并列签在一处的两个名字愣神,此时随行澄王的黑甲军已经撤出辞今朝外等候,时辰接近日出,夜幕仍笼罩着这座富丽堂皇的酒楼。
先前问话的那高个统领环顾左右街巷,估摸着做早市的商户就快要起床备料了,届时百姓一见家门口堵着披甲带刀凶神恶煞的黑甲军,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对上也不好交代,他只得上前催着吴管事要指示
“......没用的东西,还不回府领罚”吴管事面色不善,烦躁的摆手下令。
他无处发泄的情绪骂道黑甲军身上,对方这样子是早习惯了受气,沉默无声的只点头应是后退出大堂外,吴管事则收拾起证物自然站到澄王身后半步等着他的差遣。
“他们一个个还真是喜欢牵连别人”洳年凑头小声对刘郴说,他们两人乖巧的跟在各自老大身后,嘴倒不闲着。
看见吴管事将辞今朝闹事这一场怨气发泄在随行的黑甲军头上就瞬间联想起禁军的境遇,躲后面骂开了。
“可不是,看那统领没?堂堂亲王府兵以为多光鲜了,还不是被欺负的低声下气”刘郴撇撇嘴,对那统领也没什么好脸。
“行了,嫌刚捡回来的脑袋重就继续说”俞蕴皱眉回头挨个瞪一眼,事还不算完,她警告两人低调行事。
“你光吓唬他俩”文故知轻笑一声,学书生模样轻轻摇头说点文邹邹的话,“劫后余生自然欢欣鼓舞,此乃好事,当奖,不当罚”
他没受伤的那半边身子倚在俞蕴肩上,手臂挂过她的脖颈作为支点保持站立的平衡,原本他的体型对于俞蕴来说就是大上一圈的负担,再加上他摇头晃脑晃得头晕眼花,脚下更是不稳。
文故知从中仗义和事的一句话确实给刘郴和洳年解了围,将她的注意力全带去了他身上。
俞蕴唯有一突出优点是听劝,她点头,觉得文故知所说光骂洳年他俩确实是她做的不对,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脑袋都系在一个人的身上,她对着文故知微笑点头。
你说的没错,光顾着骂他们,忘了骂你了。
“文大人,先前是我不对”她突然对着他作一副惋惜的模样,像是在深刻反省此前种种与文故知搭挡的细节,“院长早说我没走通武学之道,学艺不精不该卖弄在前,而我作为你此案的协理,不能多多为你助力实在是我的不对”
她边说边垂下头,叫文故知看不见她即将使坏的狡黠。
“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便是我解了你的哑穴”倏地,俞蕴躬身低头想自侧边跨一步钻出文故知身边,她这一钻,他挎着作支撑的肩膀就会降下去几寸,能把脚步虚浮的他闪个趔趄。
而半小步的距离对于刚解穴不久,还未能适应半边酸胀肌肉的他来说已经足够感受到什么叫“麻木”,什么叫“不仁”。
只是文故知被点穴的是身体,不是脑袋。
他悠悠闲闲的靠着俞蕴,正在她躬身低头的刹那带胳膊下压,小臂往回一勾,给打算使坏报复人的俞蕴捉个正着。
“诶哟俞司卿”他很故意的学她的腔调喊官职,毫不掩饰其中戏谑的意思,“如今我呢,很倒霉的成为了重伤员,是虚弱又不能自理。”
“若是这么高的距离摔一下那保不齐就有个万一,再保不齐有人来验伤,一看我这堂堂禁军统领,钦封按察特使竟半身瘫软脚下无力,恐怕会牵连你啊”,文故知眼含关切。
“你也少说话吧”
什么小孩脾气,俞蕴随口骂道,没理会他阴阳怪气的调子。但见他又变回了那副初次见面时意气风发玩世不恭的模样,她还是暗自放心了许多。
“别担心俞司卿,你惹恼的禁军统领虽说是御前红人,但官职远远比不上你们俞院长,他不敢造次。”澄王的声音突兀而来打破了几人难得的和谐场面。
文故知与俞蕴孤注一掷借由筱缃之手呈上世子信物,用人证物证坐实世子还活着后,这桩遇害案被翻为失踪案。
他们二人及身后势力从陛下那接到的命令是侦破世子遇害案,现世子失踪在外,要在京都城乃至城外找一个被掳走或正躲藏的贵人,凭朝廷禁军与尚器监典册院两方特殊职责自然比不上主职办案的大理寺,后续便由澄王做主交由大理寺审理。
大理寺来的也是熟面孔,先前在尚器监典册院对院长俞泊峤嘱咐过文故知坏话的红袍官员被官差簇拥着匆匆赶来。
大半夜的澄王急招谁敢不从,他慌慌张张的穿戴整齐别了一家子妻儿老小就跟着来传信的黑甲军往这赶。
到地方在门口面对辞今朝金光熠熠的大牌匾还松了口气以为是澄王一时兴起的宴饮,好容易平复下心情小步进来低头喊着拜见澄王殿下,一抬头却又看见边上挂着半身血的文故知在那向他招手。
那红袍官员揉了揉眼睛,嘿呀一声哀叹,命运和这个混小子到底何时放过他这个无助的六旬老头。
他就这么愁容满面的听着澄王交代案情,接手证物,签字盖章,正式将此案纳入大理寺事务簿管辖范围。
临走时候他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文故知的方向,那小子半边身子都倚在人家姑娘身上,正摇头晃脑的不知在说什么,引得那姑娘皱眉呵斥也不见他多收敛,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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