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营地的一顶帐篷内,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硝烟和桐油混合的刺鼻味道。
血滴卫首领被死死地绑在一根粗大的木桩上,左腿的骨折处被简单地固定住,伤口还在渗着血。
他下颌被卸掉,无法咬舌自尽,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用一双怨毒到极点的眼睛,如同一头被困在笼中的恶狼,死死地盯着帐篷内的每一个人。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们可以杀死我,但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大人,这种硬骨头我见多了!”赵恪狞笑着,从火盆里夹起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空气中瞬间发出一阵“滋滋”的焦灼声,“不出半个时辰,我保证他连自己有几房小妾都给咱们画出来!”
团队的其他成员虽然对黑风口那场匪夷所思的胜利心有余悸,但此刻看着这宁死不屈的刺客,骨子里的那股狠劲又被激发了出来,个个摩拳擦掌,准备见证悬镜司赖以成名的“雷霆手段”。
然而,就在赵恪即将把那块烙铁按下去的前一刻,徐恪的声音平淡地响了起来。
“都放下。”
他挥了挥手,仿佛只是在拂去一只苍蝇。
“大人?”赵恪猛地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把这些碍眼的东西,都撤下去。”徐恪的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他甚至没有看那块烙铁一眼,反而对帐篷外喊道,“军医!”
一名随行的军医连忙躬身进来。
徐恪没有进行任何审问,反而当着那刺客首领的面,平静地吩咐道:“清洗伤口,上最好的金疮药,处理好他的骨折。我需要他保持清醒,并且……尽可能地舒适。”
刺客首领愣住了。
他预想了无数种酷刑,从剥皮到凌迟,他甚至在脑中预演了十几种应对的腹稿。
唯独没想过这个。
敌人的“仁慈”让他陷入了巨大的困惑和不安,那股早已凝聚起来、准备迎接痛苦的赴死决心,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瞬间散了大半。
这是心理防线出现裂痕的第一步。
伤口被小心翼翼地处理完毕,帐篷里所有人都被屏退,只剩下徐恪和那名被重新绑好的刺客。
徐恪没有坐上那张象征着权力的审官椅,而是端了杯热茶,拉过一张凳子,坐在了刺客对面,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张小小的方桌,仿佛不是在审讯,而是在茶楼里品茗论道。
他完全不谈情报,而是像个老朋友一样,聊起了家常。
“你的虎口有三层老茧,但右手食指的茧最厚,是常年用重剑的习惯。剑法大开大合,应该是军中路数。”
刺客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你左肩的旧伤,是狼牙箭所致,三年前北疆与蛮族那一战,你也在场吧?那一战,燕王麾下擅用重剑的精锐,活下来的不多。”
刺客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不稳。
最后,徐恪将茶杯轻轻放下,说出了那句彻底击溃对方心理防线的话。
“你叫罗晟,对吗?我查过燕王血滴卫的早期名册,三十六天罡卫里,擅用重剑又参加过三年前北疆血战的,只有你一个。”
这一连串精准的、基于观察和情报分析的陈述,如同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碎了罗晟所有的心理防卫!
他不再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代号“血滴卫首领”,而被还原成了一个有血有肉、有历史的“人”。
当敌人比你自己还了解你时,那种赤裸感和无力感,是摧毁意志的最佳武器。
罗晟的眼神从怨毒,开始变为惊骇。
看着他那即将崩溃的模样,徐恪知道,是时候植入概念了。
“罗晟,你知道燕王为什么给你们淬毒的牙齿吗?”徐恪的语气依然平缓,“那不是荣誉,而是‘耗材’的标记。你**,会有下一个‘罗晟’。你的家人,会得到一笔抚恤金,然后被遗忘。”
他顿了顿,抛出了那个魔鬼般的交易。
“但我这里不一样。我不需要你背叛燕王,我只需要你‘购买’你自己的命。你脑子里的情报,就是你的货币。每一个情报,都可以换取一样东西。”
徐恪伸出一根手指。
“一个据点的名字,换你身上的伤被彻底治好。”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一个联络暗号,换你接下来一个月有酒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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