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衔越明显感知到,在这之后,谢温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还常常望着竹林深处某个地方发呆。
她到底在看什么?她是想从那里看出些什么东西来吗?
楚衔越看着谢温这个样子心里不是滋味,他的心像同她的情绪紧紧连在了一起。她的每一丝情绪波动,都深刻牵动着他。
每到日暮沉下来,楚衔越就不让谢温待在外面了,后来的每个晚上他都不再轻易离开,他守在她身边,却听见她梦中愈发频繁地呢喃,有时候满头大汗,身体颤抖不止,一遍遍无意识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呢喃道:“白发,白发……怎么扯不下来啊……”
楚衔越就紧紧握着谢温的手,唤着她,“谢温,别怕,我在。只是梦。只是梦而已。”
他一边安抚,一边给谢温渡灵力,往往总是后半夜才能堪堪消停下来,她似乎都没有恐惧的力气,像是绝望地接受了。接受了什么呢?接受这个梦,放过她自己。
看着谢温夜夜被梦境里的白发折磨,看着她白日时而恐惧地发出叫声,一边念念有词,“晋华然没死。他刚才出现了。”
楚衔越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心如刀割。后来他意识到,在不能逃避下去,要解决问题,必须从问题源头出发。谢温恐惧的源头来自晋华然。
必须从晋华然身上着手,他要让谢温亲眼看见,看见晋华然早就死透了,尸身都被重重法器镇压住,他永远没有翻身的余地,他不可能出现在谢温眼前。
日暮落下来的时候,楚衔越这次没再强迫谢温进屋,他让谢温就那样安静地坐在院子里,看着月光的水渐渐漫上来,渐渐淹没她。让她看着那幽深的竹林深处。这次谢温无论看到什么,都不再有任何反应了。
她似乎已经接受,已经习惯。
当楚衔越拉着她,要带她走的时候,谢温怔愣住了。楚衔越道:“我带你去沧澜江,带你去看一看他被镇压在边界的尸身。”让你亲眼看见他已经死了。
谢温没有挣扎,也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仍由楚衔越带着,飞跃万里千山,道道河流沟壑,在月光下,谢温低头看见脚下一切都是那么渺小,同时看见他们一起劈开的河流,条条道道,错综复杂地绵延千里万里,那些灌满了流淌着沧澜江水的河被洒下满河的月光,熠熠生辉,缀在山间,像是一条镶着宝石的彩带。
快到沧澜江边界远远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旷阔的江,横贯东北和西南。而沧澜江上方,俨然是一个巨大黑洞,乌云盘桓飞旋。楚衔越带着谢温下落,谢温打量着沧澜江四周,这里同她印象中的沧澜江所有不同,也有所相同。她上次见它,还是在结界被破,天命锁重现于时那日。
那时,满天满地地动荡不安,所有人都陷入惶恐之中。
而如今,沧澜江下,静谧无比,江中一江月光,粼粼闪烁。而江边如往日一般停泊着大船小船,周边的房屋也重新修缮,一切正一如从前。除却沧澜江上方那抹巨大的黑洞,它像只紧闭着的眼睛,默默悬在上方。
可谢温盯着那只闭着的“眼睛”,内心忽然涌起巨大恐惧感,像扑面而来的海潮,瞬息之间将她整个人全然淹没。她总觉得,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之间睁开“眼睛”。届时,所有人都在劫难逃。
楚衔越注意道谢温的情绪,道:“它不会打开的。化灵佩已碎,晋华然已死。这世界上在没有能够打开天命锁的人。没有人能够打开它,冥域之地也不可能重现于世。”
月光下的江水,一片寂蓝,粼粼波光闪动着,谢温的眼眸也映着这样的波光。她的手被身后之人牵动着,楚衔越拉着她,走到一方由各种法器搭成法塔前。楚衔越说:“他的尸圣身在里面。受着各种法器镇压。”
即便怨念难消也无法化作邪祟,即便魂魄离体也无法进入轮回,转世重生。他身为羽族人,身为罪人,将被生生世世钉在这里。永世不得超生,永永远远背负着罪恶前行。
谢温忽然道:“这就是羽族人的命运吗。”
永远见不得光,只要生来就流着羽族血脉都等于背负着极大的罪恶。生前被关押在无妄海中每时每刻受着折磨,死后也将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遭受着世人的眼光。
楚衔越道:“谢温,这些和你没有关系。”
谢温回头看向楚衔越,那是一种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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