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温洗漱的时候,红红儿期期艾艾地前来试探着说,“阿温,你昨天晚上没有受伤吧?楚衔越没拿你怎么样吧!”
说着,便瞧见谢温脖颈间一道道红痕,它道:“你受了这么多伤!楚衔越那个人渣!我要同他拼了!”
谢温掩了掩自己的脖颈,她透过铜镜,的确看见一片红痕,心里嗔怪楚衔越太过分。
而就在红红儿叫嚣着要同楚衔越拼了的时候,转眼就见楚衔越走进来,淡然地看着红红儿,道:“听说你要和我拼了?”
红红儿刚要露出獠牙,临了被谢温抱起来,瞬间收起利爪,变得毛绒绒,笑对着谢温,“阿温怎么了?”
谢温:“红红儿你先出去玩会儿吧。顺带把晚饭准备了。不用担心我。”谢温给了它一个眼神,谢温的话红红儿不会不听,它只好顺从地乖乖地走出了。
虽然把红红儿打发走了,谢温见楚衔越进来,转过头去,当作没看见他,坐在梳妆台前,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楚衔越:“……”
他也沉默了会儿,兀自在屋子里晃悠着,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谢温道:“你是想在我面前刷存在感吗?在我面前晃什么晃,身上痒就去洗澡。”
两人还在吵架中,是什么话都不会好好说的。
楚衔越忽然一手撑在梳妆台上,沉冷道:“看见你我就心痒难耐。”
啪地一声,谢温扇了他一巴掌,“觉得你脸有点痒,给你挠一挠。”
楚衔越不怒反笑,他摸了一下被谢温扇过的那半边脸,闻见清香被随之带了过来,他脸侧过一边,面无表情道:“这边也痒。”
谢温气得给他另外一边脸也扇了一巴掌,他直起身来,高大身躯靠近,极其有压迫感,谢温以为给他扇急眼了,他想报复回去。
没想到他只是接过谢温手中梳子,拢过谢温处在肩头的发丝,轻柔地替她梳头发。
谢温端坐着仍由发丝落在他手里,左右摆弄,一缕一缕发丝,就那么缠在他手上像是蛇一样。谢温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种恐怖的感觉压着她的头皮,使谢温不可抑制地想到那个梦。
梦中她沉在无边无际的海水之中,身体仿若正在被什么东西撕裂,她痛苦不堪地倒下,恍惚间睁开眼,看见自己的头发变成了白发,在海水之中缓缓飘荡着,白云似的幽幽浮动。谢温回头,看见许多同样浮动着的白云,她如梦初醒,冷汗连连地去扯从自己头上垂下里的白发。
可是痛感也随之而至,白发,她怎么也扯不下来,那些白发好像长在她头上,她呼吸越来越紧促,白发,到处是白发,怎么也弄不下来。
谢温回过神来,心脏悸动不已,头皮发麻,不断喘着粗气。谢温身后人俯身凑近,面颊贴着她的面颊,他微微侧头,嘴唇和鼻尖蹭着她的脸,一手掰着谢温的脸不让她后退,“怎么了?脸很烫?”
谢温转头,被他亲了亲唇才放开,重新问她,“怎么了?刚才是想到什么了吗?”
谢温游离不定的心稳定下来,她点点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头发,直到无比确认它是黑色的,而非白色。她如实说,“我梦见我被关在一个海底。我很痛苦。我头发变成了白色。”
三句话,让楚衔越面色霎时变了,黑沉的眸子在这瞬间变得更加深不可测,宛如深渊。他猛地倾身抱住谢温,头深深埋在她肩头,一遍遍重复,“只是梦而已,只是梦而已。”
后背被楚衔越轻轻拍着,谢温的心也安稳下来,抱着他,点点头,“嗯,只是梦。”
晚间吃饭的时候,红红儿瞧见阿温同楚衔越坐在一处,生怕两人又一点就炸,此从昨天吵架后,两人都还在气头上,互相不理会,一说话就又要吵起来。红红儿小心翼翼地搬个小板凳坐在谢温旁边。
刚开始吃得和和气气,不一会儿,楚衔越抬手不着痕迹地给谢温夹菜,谢温吃饭的动作一顿,红红儿也顿住,它脑子里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完了完了,以阿温的脾气肯定会把菜夹出来扔了。两人又得大吵一架,吃个饭都不安生。
谁知,只见谢温顿了一瞬,随后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吃饭,还将楚衔越夹的菜也一并吃了。红红儿:“?”
谢温再夹菜的时候,往楚衔越碗里扔了一个大辣椒。
她偷笑。
他吃不得辣,谢温心道:辣死你。
红红儿:完了,又要吵架。
谁知,下一瞬,却见他从容地夹起辣椒,面不改色地吃了。谢温张张嘴,打量着楚衔越这泰然自若的模样,心道他不怕辣了?
随后,她瞥见他耳垂泛着不正常的红,连带着后颈都烧红了,谢温忍不住偷笑,还没笑完,就被他掐着后颈,拎小鸡一样拎着进了屋子,红红儿刚想要阻止门就被哐当一声关上,只剩下傻眼的它。完了,两人又要打架!
门的另一边,谢温被人抵着,他耳根上的红缓缓蔓延到了面颊上,谢温方才没注意到,他的唇都被辣得微微红肿,徒添几分性感。
没待谢温笑出声,那刚刚溢出喉间的笑声就被眼前人堵在嘴里,被强硬地抵在门上谢温想后退也退不得,被他扣住下巴,仰头接受。唇齿之间是他清冽的气息带着微微辛辣。
一直仰着头,太难受了。她更加喘息不上来。用尽全力推开他,对上他那双审视的眸子,谢温顿住了,弱弱道:“仰着头,脖子痛。”
话说完,她整个人就被他一只手抱了起来,门随之哐当震动一下,这让门外的红红儿心下狠狠一颤!打得这么激烈!
她被他抱着抵在门上,这回儿谢温不用再仰着头。他不由分说吻上去,谢温蒙圈一秒,脖颈间落下他湿热的气息,徘徊,辗转。
红红儿在外面默默收拾的碗筷,一切都收拾好后,等到暮色暗下来才见楚衔越走出来,毫发无伤,谢温也紧接着出来,红红儿立即凑上去。
“阿温,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谢温:“……没事。”她摸了摸它的头,“碗筷你都洗了?真棒。”
红红儿羞怯地点点头。
谢温在坐在院子里和红红儿一起吹了会儿晚风,楚衔越走来为谢温披了件衣服,让谢温早点回屋,外面冷。
最近的暮色降临得更早了,没一会儿天幕黑沉如泼洒了浓墨,晚间谢温睡着后,迷迷糊糊间,往身边一摸,发现楚衔越又不在。她说让他睡不着就给她做新衣服他还当真啊。谢温起身叹了口气了。
今夜窗外的风格外大,风声在林中呼啸,响着呜咽声来回荡漾,令谢温回想到小时候住在破草屋中,晚上总是能听见狼叫,有日晚上,她听见奇怪声音,起身就看见门口的洞下一直狼,用幽绿的眼盯着她。
谢温想到这里,耳畔似乎也传来狼嚎声,她打了个寒颤,静下心,听见窗外果真传来阵阵诡异的哭嚎。这周边该不会有什么野兽吧?谢温这样想着,四周搜寻却见不到楚衔越的身影,于是起身出去查找。
待她走到院子里,却见四周空无一物,今夜月光很亮,洒在谢温脚下,宛若积水漫了上了脚背,谢温有一瞬间眩晕,因为这样漫过身体的无边无际的水,让她有种梦中被囚禁在海底不得脱身的幻觉。
她深呼口气,想唤楚衔越,却被竹林中一声诡异怪声打断,谢温不怕邪,手中化出摇芳,缓缓朝着怪声传来的竹林深处寻去,深山野林,难免会有野兽,再不济,就是遇到邪物。
渐渐地,谢温听见有人唤她名字。
“阿温。”
这样一个声音,令谢温瞬间汗毛倒竖,心一下沉到了谷底,她握剑的手全是冷汗。谢温猛地回头。却仍是什么也没有。
她确信自己不是幻听,那个声音,她不可能听错。晋华然,从前每每都是如此唤她。
晋华然,一想到这个名字,谢温就呼吸不畅。
不仅是因为他的存在将令整个人间都不得安生,谢温对晋华然的忌惮似乎还来源于另一方面,有关于那个诡异的梦境和那些她记忆深处埋葬的东西,有关于她内心深处最不愿面对的那些。
谢温害怕,害怕晋华然的存在会让她不得不去面对,面对过去那些种种奇怪之处,例如她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为什么她能在李昭雪的记忆中看见她自己而她自己却完全没有那段记忆,再例如,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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