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百沉思片刻,“我体内有另一种力量,可以试试。”
“另一种力量?”白羽盯他一瞬,疑思起来。
他的灵力的确优于常人,却并不似重月爆发的魔气,也不似精怪低等的灵力,到底是什么呢?总不会是仙力吧?
萧百颔首,“变成人后我时常能感受到这种力量。”说着他抬起掌心,一团纯白的金灵力跃出掌心化作了一片白羽。
“……”重月怔了瞬,默默垂眸。
白羽凑近,细细瞅了瞅,那羽根根细绒可见,附着点点星尘般的光芒,似真非真,相当美妙。
她不自然地瞟了萧百一眼,心想都这个节骨眼了还用这个讨好她?
随口问道:“你变啥不好,干嘛变这个?”
萧百弹了下她的脑门,“你想哪去了?这是我的本命武器。”
白羽鼓起腮帮子,目光四处游移,“你的武器可真够特别的……”
的确特别,也不知她前世欠了他多少情债,今生这么有缘,偏巧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字。
不过,他是鸟精,兴许凑巧罢了。
思绪回到了破阵的问题上,她的脑中灵光一闪,“重月,借那块小石头一用。”
重月会意,取出小灵石抛向阵中。
那灵石似是善解人意,自行蹦蹦哒哒,在克水的关窍处停了下来。
整个阵的流转停下,定住了符文。
如此便好办了。
萧百掷出灵羽击在震卦符文,水灵四溅护住了生养的木灵,阵心竟纹丝不动。
他看了看掌心较弱的灵光,恍然想到以土生金的办法,金灵力穿过灵石再击去,力量果然大了许多。
三人紧盯阵中裂隙,堪堪欲破时,那裂隙竟自动愈合般迅速归拢,又变得完好如初。
白羽眉心一皱,“是木灵的疗愈力,因水灵生助,力量变强。”
“这什么鬼阵!”萧百气呼呼地双手叉腰,瞅了一眼什么力都未出的重月,忽地想起了什么,“这小子不是有魔气吗?实在不行放出他的魔气试试。”
重月怔了一瞬,若有所思,似乎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
“不行,那样太冒险,万一他像师傅那样失了心智,将我们当作敌人岂不是更加危险?”
“可我上次并未失去心智。”重月话音刚落便被白羽打住。
“不行,上次是上次,不能冒险。”
“唉……”萧百正叹气时腰上悬挂的瓶子忽地抖动,脱下绳索游离而出,悬停在正对莲心的上空。
三双大眼齐刷刷地看向了它,惊讶不已。
重月愣了瞬,“这不是我们家那只瓶子么?”
萧百一脸鄙夷,“什么你们家的,你们家也是捡的,现在归我了。”
重月似是被他堵得没有话说,眨了眨眼沉默下来,视线又挪向了瓶子。
此刻,瓶口倒悬而下,发出幽幽的月白光芒,似有强大的吸力将阵中的水灵搅卷而起,扭成了一道灵柱,尽数纳入了瓶内。
瓶子又自动回归萧百腰上,俨然已认他做了主。
白羽见这瓶子神通广大,好奇起来,“萧百,你究竟是什么人啊?”
“我么……”萧百抿起狡黠的笑,似乎想逗她,又不想在此时逗她,正经起来,两手一摊,自己也茫然,“我哪知道,不记得了。”
或许觉得不逗她少了些什么,又凑了上来,小声私语,“我是谁都委屈不了你。”说罢单眨了一眼。
白羽在愣怔中反应过来,这家伙又在提醒她,她有一个命定的姻缘。
噘着嘴斜他一眼。
莲心阵的力量衰减不少,萧百发力将灵羽死死钉在阵心,刹那间蓬盘如地坼般震颤,发出‘轰隆隆——’躁耳的声音。
白羽在趔趄中抬头看了眼莲瓣,却毫无绽开的动向。
怎么回事?难道是幽雪骗了她?
陡然间脑子一片乱糟糟的,焦急欲哭,“怎么办,我们不会死在这里了吧?!”
萧百在不稳中抓住了她的手臂,“我不会让你死的。”
脚下蓬盘正在崩裂,强烈的颤音淹没了半数音量,她整个人画弧般地前扑后倒,带动萧百也趔趄不稳,脚下一空险些跌入裂隙。
一只手蓦地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臂,将她身子稳了下来。
重月在她身后大声提醒,“小心脚下,是莲子在动,快去边缘!”
此刻她才注意到,莲子逐渐缩小在蓬盘的窟窿里颤动,急忙随着二人一步一趔趄地躲到了蓬盘的边缘。
脚跟刚落地,冰莲子在猝然间拔盘而出,释放的灵力在空中交织成环,相互牵引连成一串,骤然缩小悬停了下来。
那样子好似戴在腕上的手串。
一道冰光闪过,白羽手腕蓦地一凉,抬手一见冰莲子竟盘在了她的腕上。
那莲子晶莹剔透,泛着绿幽幽的光芒,她不禁心生欢喜,“好漂亮啊。”
“喜欢就好。”幽雪的声音从天而降,一抹如柔雪的裙纱落在白羽眼前。
白羽晃了晃手腕,疑惑问道,“这是何意?”
幽雪嫣然一笑,洒脱道:“这手串我觉得你戴着合适,便送给你了。”扫了另外两人一眼,似乎瞧出了二人眼中的警惕,笑着解释,“这冰莲子能为你们续命疗伤,得了我这么大的好处,我想托你们办件事,不过分吧?”
白拿人的好处,白羽自是知道这事不简单,暗自嘀咕:办事,又是办事,这诡市的人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呢。
刚想开口时,重月似乎比她还急,忙问,“何事?”
“替我去趟王城,具体什么事还不知,什么时间去也不知,届时我会千里传音告知你们。”
王城!
白羽听到这两个字时心头一凛,让她去王城岂不是羊入虎口?更何况若是让重月知道了她的身份,还不知如何是好呢。
不能去,决不能去!
“抱歉,此事不能答应。”她想脱下那手串,手串却跟赖上她似的,牢牢箍住。
人无赖,连手串也这般无赖……
幽雪看向她,似有试探之色,“为何?”
为何?她琢磨一瞬,随口编出个理由,“我怎么知道你想让我们做什么?万一……万一杀人放火,违背良心……”话还未完,便被打断。
“放心好了,不会让你去做那些。”幽雪背起手,在三人前从容踱步。
“那……那也不能答应你,说好了我们破阵你便放我们走,却又多出了额外的条件,我们又不是你的属下,任你调遣。”
“可你收下了我的手串。”她蓦地扭头,欠身盯她,眸中浮起拿定的笑意。
“这明明是你强加给我的。”白羽仍想拽下手串。
“不用试了,手串一旦认主便会誓死追随。”幽雪站直身子,颇有意味地扫了眼另外两人,又凑上来在她耳旁打趣道:“它赖上你了……”
这话中似乎另有他意……
白羽一怔,视线掠过幽雪,下意识地看了另两人一眼,重月也不知怎的,见了幽雪便想躲。
萧百的目光扫过白羽,落向幽雪,冷幽幽地道:“你这是强买强卖,她说了不想去便不去,你不放我们出去,大不了再将你这里炸一次,我就不信我们出不了这里。”
“欸……”白羽连忙拉住,“罢了罢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答应便是。”
她倒不是怕幽雪,只是对方手中握有人质,又不知修为上限,若贸然与幽雪翻脸,只怕会惹恼对方杀人解恨。不过是去王城一趟,她这男子身不见得会有危险。
幽雪的眼眸弯起满意的笑,“行了,那三人我已经放了回去,你们也可以走了。”
“!”
白羽一阵懊恼,早知不那么快答应,幽雪还真是狡猾。
*
怀缘客栈。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白羽与重月正欲向予星复命,刚至门前便隔着门扇听见一声怒斥。
紧接着是一阵噼里啪啦的落子声。
守门的两名弟子见二人来颔首放行。
她战战兢兢地推开一条门缝,朝里觑了一眼,予星危坐上方椅上,面色铁青。
鸿英三人背对着门跪在他身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巴望着对方说些什么消缓他的怒意。
“门主,消消气,消消气。”掌刑执事清霄一边平息予星的怒火,一边忙不迭地拾起散落在地的红晶石,装入了囊袋。
这东西既是禁物,自是不可乱丢的,显然予星正在气头上。
“滚进来。”予星目光未移,不显声色地喊了一声。
白羽心头一紧,灰溜溜地进了房,不待他开口,膝盖一软,与重月不约而同地跪在了三人身后,摆成了一个规则的五人阵形。
予星眉头一沉,扫了二人一眼,并未给他们好脸色,继续训道:“违犯禁令,违抗主令,私藏禁物,还敢拿去作赌!哪一条不是师门大忌?!”说罢他长叹了口气,一掌猛拍在扶手上,斥令道:“你们三人从今往后不用再回星云山了!”
“门尊!”
淳元猛然抬眸,急忙跪步上前,声色欲哭,“求您看在我们初犯又年轻不懂事的份上,不要赶我们走。师父腿脚不好,需要人照顾,我想给他老人家养老送终,报答他多年的收养之恩。”
他边说边抹泪,像个犯错的孩子。
“你既做出如此违逆的事来,谈何孝心?!”予星手上无物,一气之下吸来挂在床边的破星剑便抽在他腿上,淳元的身子一哆嗦,却未哼声。
清霄连忙拉住,小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予星的脸僵硬地抽了抽,顿时五色纷呈,抛下了剑。
自是不能再打了,柏泉的腿便是他的心病,若再将他徒儿的腿打坏了,该如何向他交代。
他只好咽下这口闷气。
鸿英见势说道:“门主,我们是犯了错,可我们也是为了柏泉师叔的腿能早日康复,才想去诡市买续骨灵草,只是没想到遇上了个贼偷了灵石,钱数不够,我们才想去赌一赌的。”
星云山弟子众多,此前白羽没那个心力去理清门中师徒关系,方才听鸿英喊柏泉师叔,在柏泉之上的显然只剩悲天与问心。他到底是谁的弟子呢?
想到诡市之事,不免又有些好奇,鸿英既在诡市将重月与另外两人一同看待,似乎是顾全大局之人,却又让人感觉与淳元、千昼的感情没好到那个份上,他若去诡市图的是啥?
她想问重月,此时却并不是个好时机。
“续骨灵草?什么灵草需要如此多灵石?柏泉师兄的骨脉全断,若真有此药我怎会不取?我看你们是怕被罚胡扯来糊弄我的吧?!”予星眉心一闪,险些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
清霄提议,“门主,他们犯的错也未尝不可补救,还请您看在两位师兄的份上留下他们,不如让他们去景阳城调查失踪弟子的事,将功补过。”
如此说倒提醒了予星,一个月前失踪的那几名弟子,当时内忧外患没顾上,此时清霄提起,的确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才好给他们的几位师傅一个交代。
他稍稍思忖,“此事回星云山再议,这三人各领二十雷鞭后交由他们师傅处置。”
“是。”清霄执笔记下。
千昼忽地奓了毛,“门尊你也太偏心,大家都犯了错,凭什么那两人不用受罚?”
白羽听他如此说,心里的一团火蹭地蹿了起来,唇间翕合小声骂咧:“狼心狗肺,王八羔子!”
清霄上前踹他一脚,“敢这么对门主说话,星云山还呆不呆了?”
“我说不罚了吗?!”予星紧盯几人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厉声斥道:“犯了错的一个都跑不了,尤其是我的徒儿!”
‘我的’两个字音量着重。
白羽在震耳的大声中打了个激灵,低低垂下了脑袋,想起方才予星发怒的样子,只怕她与重月也免不了要捱鞭子。
她幽幽地窥了重月一眼,却见他面色微沉,默不作声,似乎早做好了被罚的准备。
“白羽。”予星刚好点到她,她心头一跳,立马端正跪好。
“你初次来星云山不懂规矩,前些日立下大功,功过相抵便免去了责罚,以后莫要再犯了。”
“谢……”她急忙转口,随淳元等晚辈称呼,“门尊。”
心中正暗喜,在听到重月的处置时扬起的唇角立马耷了下来。
“重月给他记下三十鞭,一鞭也不能少!”
白羽心里一阵委屈,急向予星讨要说法,“啊?凭什么啊?师公,是重月冒死救了他们,他又没去禁地,不该有功吗?为何还要罚他?”
前面三人惊讶扭头,似乎并不知情。
“谢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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