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舟察觉自己不对劲儿,是在江疏白离开的第二天下午。
作为非纯血人鱼,他本以为自己不会经历所谓的“发情期”、“交尾期”、“躁欲期”。
不管怎么称呼,都和他没有关系。
他的父亲是人,他直到十八岁,才真正转换出鱼尾,且是被迫的。
关于如何应对这段时期,虞舟没有任何概念。他知道该求助身为人鱼的母亲,可天然的欲望与母子间的疏离叫他难以启齿。
——更不想让江疏白知道。
但他又渴求江疏白的存在,只能寄希望于充斥着味道的床褥,以及那狭小黑暗,遍布存在感的衣柜。
忽高忽低的体温逐渐攀升至他难以接受的程度,他需要水,但是水会把气味溶散,再也捕捉不到丝毫。
虞舟只能蜷缩在柜子中,咬牙忍耐,挨过一波又一波的热潮。
于昏沉中,反复听着自己那摸不到体温、听不到心跳的心上人,发来的少得可怜的语音。
但这些,越发叫嚣着她不在身边的事实,一次次的让他感到空虚。亦是这份空虚,叫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孳生着不安,如堕深渊般彷徨。
压抑在内心的声音喷涌而出,虞舟发烫的眼尾溢出水痕,忍不住的呢喃。
“她没说过‘我爱你’,甚至是喜欢,虞舟,你在自作多情什么?”
“是你自己找上门的,她根本没有想起你。如果你不出现,她也许会爱上别人,和那个男人接吻、亲热,甚至是结婚,有自己的孩子。”
“虞舟你什么也不是,你就是个怪物,和你父亲一样。你不值得被爱,你就像你那个母亲,懦弱又无能。”
虞舟想否认,却开不了口,脑袋昏昏沉沉的。他不断被拉入深渊。挣扎中,他朝站在岸边的江疏白伸出了手。
“江疏白——”
救我,救救我。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会陪着我,对不对。
跌跌撞撞的沉入梦魇,就在虞舟以为自己要被黑暗彻底裹住窒息时,一道刺眼的光划过。
紧接着,爱人熟悉的脸庞出现。
虞舟忍不住低泣起来,反复呓语的向‘梦中人’求证。
“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你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
他声音一次比一次低,充斥着不安,充斥着妥协,姿态放低。脆弱的,仿佛碎掉的,亟需拼接的琉璃。
江疏白看着这样的虞舟,心中狠狠地刺了下,拥了上去。
回抱住不停往她怀里钻的青年,捂住他的眼睛,跌撞的走向床:“笨蛋。”
手中的湿濡更重了,她轻声说:“喜欢的,很喜欢。”
这样满心满眼都是她的蠢鱼,她怎么会不喜欢?
明明已经不管不顾闯入心海,溅起大片的涟漪,自信的仿佛两个人从没分开过。却在这种事情上不自信,而她竟然没有半丝察觉。
是她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想起这些天少得可怜的回信,想起自己近乎冷淡的行为,江疏白的眼睛里溢出愧疚。
她再次加重语气:“喜欢的。”
听到这句话,虞舟却是停下了求索,揽着江疏白脖颈的手一松,自言自语的说:“我果然是在做梦。”
自己怎么可能见到出差的小白,而小白又怎么可能说出喜欢他这样的话。
她才不会,她那么的——内敛。
可如果是梦的话。
虞舟抬起手,仔细描摹着江疏白的眉眼,长腿微曲。
如果是梦的话,他能否张扬一次?
这般想着,虞舟扣住江疏白的身体,将她压在松软的床上,死死不放。
他发泄似地扒下女子肩膀的衣物,犬牙咬下。用力,再用力,带着浓重的怨气和埋怨。却在即将刺破的时候,换上了柔软的舌头,吮吸。
一个又一个青紫的痕迹留下,直到烙下最后一个,仿佛取得什么战利品般,青年高傲的扬起了头颅。
“说你爱我。”虞舟吻在江疏白的唇角,有些心虚的、又有点儿颐指气使的味道,“快说。”
江疏白温柔的看着身上的人,笑着说:“我爱你。”
“不对,你要更,更深情一些。”
“我爱你,很爱很爱。”
明明如实照做,虞舟的表情却是很失望:“你果然不是小白,小白才不会这么自然的说爱我。”说着,他就要翻身下床。
这不像是发烧了,也不像是在做梦,反而像是喝醉了。
江疏白好笑的捉住他的胳膊,猛地往后拉,将他摔在床上,位置颠倒。
“那换你说,你教我。”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身下的漂亮青年,心中越发柔软。
在过往的岁月里,青年时代,她没有任何一刻像此时这样动心。
她不知道要怎么去谈恋爱,不知道该说什么甜言蜜语,但她会学,会像其他人那样去爱。
——热烈的爱。
房间里昏暗,只余虞舟的喘息。
他亮的要命的眼睛还泛着红,含含糊糊的说了什么,再度吻上去。
“我才不教你。”他说,“等你自己会。”
不等江疏白说些什么,青年匀称有力的身躯覆了上来,死死压住,紧接着是炽热浓烈的吻。
“可以吗?”他问。
江疏白望着他朦胧的双眸,点下头。如果拒绝,虞舟会哭的,哪怕他并不清醒,哪怕他觉得自己在做梦。
水中交尾的鱼,将周围的水搅浑。
“我是谁?”江疏白喘息着说。
虞舟双目失神,克制的抓紧床单,不上不下。他仰着头,喉结一阵一阵的上下浮动,像是雨夜前缺氧的鱼:“是小白,是江疏白。求你,给我。”
“不对,我是你的谁?”江疏白将那天的问题再度抛还给虞舟,引导着。
“是,是虞舟最喜欢的人。”
“江疏白是虞舟的爱人,虞舟是属于江疏白的,只属于,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小船。”男子的声音溢出来,不成句子。
江疏白笑了,她得到了答案。
你看,虞舟还是会教她的。
身体力行。
“对。江疏白也是属于虞舟的。”她抬起虞舟的下巴,吻了上去,接着搓揉着他栗色的卷发,说,“虞舟也是江疏白的爱人,独一无二的珍宝。”
话落,虞舟顿住了动作。
往日那双充斥着笑意的双眼,此刻红的要命,像是只兔子,泪汪汪的。
这不是江疏白第一次看虞舟哭,但哭得格外不同,像是喜极而泣的哭。只是眼泪。
得到爱的眼泪,不再化成珍珠。
江疏白看着他出神,俯下|身,用唇吻去,舔舐干净,咸咸的,但比大海要甜。
两个人体温逐渐攀升,直到一致。
天光渐明。
许久没有睡过好觉的虞舟,在发紧的温热中,迷茫的睁开眼睛。
许久未见的女子躺在自己怀中,还在睡着。她睡得不算安慰,随着他的动作,微皱起眉头。
她的唇有些肿,尤其是下唇,像是被人撕咬过,裸露在被子外的肩膀,更是青紫一片。
虞舟震惊的动了动身子,昨晚竟然不是梦。
“别动了。”江疏白突然说。
她声音有些沙哑,缓缓睁开眼睛。那双上挑的眼中不似之前锐利,而是带着丝丝缕缕的情意,即便是训斥,也带着异样的味道。
“我……”虞舟目光微顿,记忆随着膨胀。他没有听从命令,反而从背后再度拥了上去,轻笑着撒娇,“我不要,姐姐不是答应了都听我的。”
江疏白闷哼一声,被擦过的地方发出酥麻,骂道:“那是昨天。”
“时效不是24小时吗?我以为应该从你回来的那一刻开始算。”虞舟嬉笑着说。
“小畜生。”
“只做你的畜生。”虞舟肆意的笑着,“虞舟是江疏白的小、畜、生。”
江疏白气笑了。
昨天那股可怜劲儿呢,昨天一遍遍叫姐姐求饶,一次次恳求的态度呢?被吃干抹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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