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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第 37 章

苏胥被她挟制,发冠散乱,仪容不整地躺在地上,铺天盖地的雪落在他跟殷流光身上,他的头发都被染白了。

但他却在笑:“殷夫人,除非你喂晋王吃下此药,否则我不会给你解……”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殷流光扇了个巴掌,声音很响,殷流光转头看了眼伺机上前的豆蔻,袖中匕首滑出,抵在苏胥的脖子:”豆蔻姑娘,我劝你不要再动一步。”

豆蔻变了神色,不敢激怒殷流光,停在了原地,殷流光回过头,冰凉匕首拍了拍苏胥的脸:“解药。”

苏胥仰头凝视着殷流光的脸,忽然道:“殷夫人,如果我告诉你,我的家私逾万金,如果这些钱我都给你,你会不会答应替我杀商遗思?”

他丝毫不惧脸上锋利的匕首,也丝毫不怕或许真的会捅他一刀的殷流光,他只是笑起来,瞳仁里倒映着漫天的大雪,却没有一片雪花落进他的眼底。

殷流光皱眉:“我是喜欢钱又不是疯子,这里是长安城,天子脚下戒备森严,律法明文写着杀人偿命,你就算有再多的钱,我杀了晋王也没命花,我怎么会答应?”

苏胥摇头,漠然道:“就算能全身而退你也不会动手,因为你喜欢他。窈娘同我说过那天在晋王府,她看到你跟晋王说话时的模样。”他盯着殷流光道:“你们之间,是情人关系,对吗?”

殷流光一时卡了壳,没想到沈遥这厮居然还偷窥!偷窥就算了,还造谣!

她无心向一个刚刚逼她吞下毒药的人解释她跟商遗思之间的关系,磨着牙道:“这是我跟他的事,与苏郎君无关。”

“是啊,你们的事的确与我无关……可我来长安,就是为了送他上黄泉,由他的心爱之人来亲手做这件事,我觉得很完美。”

苏胥有些讽刺地哈哈大笑起来,他忽然发力,想要伸手推开殷流光,殷流光下意识防守,手中匕首顺势没入他胸膛,还好殷流光及时收住了力,瞳孔震惊地盯着已经踉跄着站起身的苏胥:“苏胥,你是个疯子!”

她失了威胁的机会,决定试一试话术劝降:“有什么仇,值得你拼上眼前这一切去报?我不相信晋王是那种会害的你倾家荡产的人,你的仇人真的是他吗?”

苏胥忽然变得很冷漠,胸口淌着鲜血,他却丝毫感知不到痛一样:“殷夫人,这与你无关,一个月之内,我要商遗思服下毒药,否则,你必死无疑。”

他转过身去:“豆蔻,送客。”

……

过了几日后,宝华楼抓了一个行刺晋王的舞姬的事便传得沸沸扬扬,听说这舞姬已经下了刑部大牢,就等着择日问斩了。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殷流光正戴着狐面站在客店后厨里,对着眼前的书生扬了扬下巴:“你丢的盘缠在那空了的酒瓮里,你去找找。”

将信将疑的书生去了,没一会,便捧着鼓鼓囊囊的荷包回来,对着殷流光佩服得五体投,深深一作揖:“魈郎君果然说得没错,狸珠娘子替人解忧的本事名不虚传!”

他递了一贯钱给殷流光,感激涕零道:“多亏了娘子,否则在春试之前我就只能去住破庙了。”

殷流光接过,离开客店的时候提点了他一句:“这家客店别住了,店小二手脚不干净。”

她在书生的道谢声中走出了客店,从袖中掏出一卷纸,上面依次写着几个雇主的名字,寻女的城南富商、寻爱犬的兵部侍郎幼女、寻遗落诗稿的醉酒诗魔、寻剃了头发去做和尚的负心汉的匪帮女帮主……每个人的名字上都打了勾,殷流光视线落到最后,在令狐书生的名字上也打了勾。

近些日子不知是不是快到了年下的缘故,长安城内和平了许多,像之前广平侯府那种惨烈的父子相残的事情都没有再发生。

倒是有许多丢了珍贵之物的人辗转通过魈郎君的关系找到她,她依靠着千里眼的能力轻轻松松地都解决了,“狸珠娘子”这个名号也越传越广,越叫越响。

有一次宇文锦好奇,还来找过她一次,问她怎么不自称“狐娘子”了?

戴着狐面的殷流光正抱着兵部侍郎幼女走丢的爱犬,给它喂肉干吃,闻言瞳光清浅,慢慢道:“珍珠无价,莹莹宝光,有狐绥绥,在彼淇梁……我也遇到了一位贵人,这是他为我起的名字。”

宇文锦讶然又替她开心:“用珍珠和天狐做比喻……听起来那位贵人应当很珍惜你。”

殷流光的表情隐在狐面后,所以宇文锦瞧不见她脸上的复杂,她淡淡地笑了下:“其实这位贵人一开始对我挺凶的,可是后来我发现他看着我的时候,眼里只会有我……你不知道吧,以前我身边的人总拿我当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可是每次跟那位贵人打交道,他总是特别认真地盯着我瞧。”

商遗思自己也不知道吧,他很喜欢盯着她看,他的眼睛本就生得好看,其实回回被这双漂亮眼睛这样看着,殷流光总是会有些耳红,只是她都会飞快掩藏起来。

毕竟,她最知道卑贱之人若是对上位者动心,会有什么下场了。被永远囚在广平侯府,心枯到老的敏娘就是例子,遁入深山,一生矛盾痛苦的沈遥父亲也是例子。

所以殷流光一直严防死守着自己的真心,她觉得她做得还不错,至少在面对商遗思的时候,她还能冷静地利用他对自己的那点纵容和兴趣,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

譬如对她在鬼市里逐渐掌控各项消息往来的默许,譬如对她威胁这个奸商威胁那个纨绔时,被仇家□□上门时的保护。

有好几次殷流光推开门瞧见横亘的杀手尸体,就会对站在墙上的默玄道:“默玄大人,替我多谢大王,还有,这具尸体也劳烦你抬走——”

默玄就会一脸不耐地扛着尸体消失在夜色中,没有商遗思的叮嘱,他不会听殷流光的话。殷流光知道监视苏胥,掌控长安城地下情报网这件事其实换个人也不是做不了,只是没有她做得这么好罢了,但商遗思同她交易,为她放了许多权,这些是他的纵容,她心里明白。

她将名单赛回袖子里,盘点了一遍,年前的活差不多都干完了,也是时候处理苏胥的事了。

殷流光望了望,锁定目标后向路边走去,在一个人身旁立定,展开手中拿着的画像:“君平大人,你来了。你看看,此人你可认识?”

她拿着的正是苏胥的画像,君平端详片刻,摇摇头:“不认识,他与大王有仇?”

殷流光点头:“他是这么说的,而且看样子,是血海深仇。”

君平疑惑:“大王在京中一向深居简出,怎么会与人有血海深仇?”

见君平也不知所以然,殷流光有些失望:“看来这件事还是得问他本人,大王的伤怎么样了?我今日能登门吗?我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要跟大王商议。”

君平点点头:“大王从玉娘那里接到你的消息时,也是料到你有事跟他说,但不巧的是大王今日不在府中,不过他吩咐了,若你有必须面谈的事情,就让我带你去宝华楼。”

殷流光不禁疑惑:“坊间传说晋王殿下被这一刺差点去见了阴司阎王,躺在床上没个三五月都起不来,大王却这么快就能出门喝酒了,不担心露馅吗?”

君平觉得默玄说得挺对的,跟殷四娘子打交道的时候,时不时就需要默念清静经。

他深吸一口气道:“大王是受长公主所邀,前往宝华楼谈事。”

殷流光算了算日子,过了年节后不久就是处斩日,长公主心急如焚,准备即刻出手搭救可以理解,可人在刑部大牢,长公主请商遗思过去做什么?

殷流光揣着疑问跟着君平来到了宝华楼。

她还从未进过宝华楼,只知道这里是比太平坊更奢靡的享乐之地,进楼的瞬间,只觉得一阵夹杂着七八种香味的香风扑面而来,大堂内以象牙雕刻莲台,台上端坐一佳人,膝上放着焦尾琴,正弹奏着子夜歌。

她身后泛着宝光的流光锦帷幔里,数十名俏丽女子若隐若现,随着琴声婉转吟唱着子夜歌的歌词。

果真是人间仙境一般的地方。

一名穿着装扮明显比其他女子都更昳丽华美的女子迎了上来:“君平大人,这边请。”

殷流光跟着女子,悄声问:“这是去哪?”

君平点头:“去大王所在的汀兰阁,上午我陪大王来时,便是这么走的。”

但两人到了房间才发现,商遗思不在这里,一转头,那名艳色女子已然锁了门,声音依然恭谨有礼:“诸位便在此静候,有何需要吩咐我即可,莫要随意乱闯,扫了晋王殿下雅兴。”

殷流光与君平对视一眼,君平环顾四周,发现门窗都被锁了,且用的是玄铁,根本打不开,他担心道:“糟了,他们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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