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无止尽的冬日持续的下着雪,春天沉默般的毫无要到来的迹象。
天光冷冽,白色的天地像是无声的牢笼,将一切都困在其中。
富冈义勇的脚步深深陷入雪地,每一次拔起,都伴随清脆的声响。他几乎走遍了这一带的村落与林野,从鬼留下气息的地方开始,一寸一寸巡查,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自锖兔受伤之后,他再也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他知道上弦的实力,他亲眼见过。纵然自己如今是水柱,纵然拼尽全力,也不敢断言可以正面对抗。
可是,找不到。
无论他如何搜寻,都没有找到上弦的踪迹。
白雪覆盖的村道上,残破的屋檐还留着鬼袭击过的痕迹。他向幸存的百姓打听,却只能得到模糊的只言片语:
“那天晚上,有个高大的人影,速度快得看不清……”
“血在雪地里流了一路,可是天一亮,就不见了……”
没有确切的方向。
没有明确的足迹。
鬼仿佛凭空消失,只留下难以愈合的伤口。
连是不是上弦都无法确定。
冬季的风像是长刀一般切割着大地,每一次追踪到的线索,都像是在嘲弄他的无力。
——总是来得太迟。
屋檐下的血迹早已干涸,地面残留的鬼的气息转瞬即散,村民的哭喊声也不过是余音。
上弦之二,依旧不见踪影。
“为什么……”
富冈义勇独自立在破败的神社前,掌心死死握住日轮刀,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胸口像被重锤狠狠砸过,呼吸急促,肺腑里涌动的不是寒气,而是怒火。宽三郎担忧的看着富冈义勇,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夜晚的巡逻更加折磨人。漫长的黑暗里,他独自一人行走在寒冷中,呼吸化作白雾。周围的静谧像是随时会崩裂的薄冰,哪怕风吹草动,他也立刻举刀戒备。可一次次挥刀斩下的,却只是风雪与弱小的鬼。
难道只能等鬼舞辻无惨见他们拉到无限城里,才能真正找到上弦吗?
与此同时,另一处。
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似乎没有地平线,也没有天穹,只有光怪陆离的建筑悬浮在无形的空间里,像一座永恒颠倒的迷宫。
——无限城。
轰鸣低沉,血肉蠕动的气息在空气里回荡。鬼舞辻无惨静坐于一把皮质的座椅上,指尖轻轻叩击着扶手。苍白的面容毫无表情,只有眼底翻涌着隐忍的怒意。青色彼岸花没有消息,实验没有任何进展,就连那个诡异的水柱的消息也没有一点进展。
他低声对着鸣女道:“将上弦叫过来。”
回应他的,是琵琶的声音。
空气震荡,童磨一脸没反应过来的出现在地板上,脸上还残留着刚进食一半的血液,他看到了无惨的身影,眼中闪现出伪装的激动,双手合十,笑容一如既往温和。
“无惨大人。”
鬼舞辻无惨的目光冰冷:“让你查水柱的消息,为什么没有回复。”
童磨带着一丝羞涩的笑,不好意思的揉揉头发:“哎呀,那孩子意外的顽强呢。明明肺部都被我刺穿了,还死死撑到拂晓,差一点点就能伤到我了。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但是和无惨大人提到的水柱似乎不是一个人呢,那个孩子声音好洪亮,不像是不怎么爱说话的样子呢。”
“闭嘴,废物。”
无惨的声音低沉如雷,压得整个空间一震。
童磨笑容不变,却乖巧地低下头。
“找人都能找错,童磨,你比平常还要无用。名叫富冈义勇的人类只有一个,去找到他,这么简单的任务都无法完成,我留你有什么用。”
童磨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讶然:“啊……水柱吗?我找到的人不叫这个名字,是不是——确实挺有意思。不过,无惨大人,是要杀掉他吗?”
停住了脱口而出的,是不是搞错的了言论,鬼舞辻无惨的怒气已经压到了他的头上,即使是童磨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不能杀。”
吐出冰冷的命令,无惨的声音像毒蛇般在空间里游走。
“我要活着的他。”
紧接着,其他上弦也逐一现身。半天狗依旧缩在角落里战战兢兢,猗窝座沉默不语的听着鬼舞辻无惨的命令,黑死牟的身影立在高处,对这个话题不怎么感兴趣,堕姬并没有被叫过来,玉壶在忙其他的事。
无惨扫过他们,声音森冷:“那个水柱,不同于其他人类。他在很短的时间内,连斩数名下弦。上次给我留下的伤花了半年才恢复,实力对于人类来说,算得上优秀。”
“若是能成为鬼,成为我的力量,也可以。”
想到到时候产屋敷的那张脸变得惊慌失措,鬼舞辻无惨就止不住从心底涌起的喜悦。
“若是他抗拒——就将他带到无限城。活着的他,比尸体更有价值,那个人类身上有我感兴趣的东西。”
童磨双手合十,笑吟吟地应声:“遵命。”
猗窝座眉头紧锁,什么也没说,他一向不反抗鬼舞辻无惨。
然而,时间一点点过去。
无惨所求的“水柱”,始终没有下落。
等在无限城中的无惨眼中闪过厌倦的冷光,他原本耐心极强,数百年的岁月中,什么都能忍受。
可是此刻,想到那名水柱依旧在世间游走,他的心口就像被灼烧一样焦躁。
“找不到?……”
“连区区一个人类都找不到吗?”
无限城震荡,地面裂开,几个未能完成命令的下弦瞬间被杀死,尖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就成为了无惨怒火下的羔羊。
“一群废物。”
水柱再强,也只是人类。
他不是继国缘一。
即便他能斩杀下弦,即便他有与上弦对抗的可能,又能如何?
只要调动无限城的力量,只要随时能让上弦充当盾牌与弃子——大不了舍弃他们。反正上弦再强,也不过是他利用的工具。
最重要的,是水柱要活着到这里来。
——在他掌控的空间里。
——在没有光、没有逃路的牢笼里。
想到这里,无惨缓缓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夜幕低垂。
东京的天空覆着一层铅灰色的云,街道上的路灯一盏一盏亮起,昏黄的光映在结冰的石板路上,像是被打碎的金箔在风中轻颤。人潮在街口流动,车夫的吆喝、商贩的叫卖、孩童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却并不能驱散空气里弥漫的冷意。
富冈义勇静静地走在人群中。
日轮刀稳稳地悬在腰侧,刀鞘在灯光下泛着冷色,简单的缠了一圈布裹着,身体躲避着行人,他的脚步极轻,像是与周遭的喧嚣隔绝开来,眼神在熙攘的人群中扫过,带着一种冷漠的审判,似乎在分辨有没有鬼的踪迹。
他已经花费了三周,追寻上弦之二的踪迹,却始终没有找到。
若鬼藏在人少之地,必有蛛丝马迹。
若是藏在人多的地方,就很难找到,锖兔碰到上弦之二的地方也是人类生活的地方,这只鬼,看起来有意在和人类的生活重叠。
这是富冈义勇在反复失败后,心中逐渐生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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