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婵拽着几人跑,绕了几绕,就和程怀珠几人跑散了。
她就沿着拂光池慢慢走,想着能不能碰上萧阳君她们。
绕了两圈,萧阳君几人没碰着,迎头碰见个人。看架势,看身后的宫人,应该是位公主。
皇帝膝下将近成年的公主只有两位,一是江皇后所生的裕琅,另一位就是沈淑妃的四公主宝嘉了。
“你就是薛贵妃的侄女?”
对方先开了口,只是那略有轻蔑的目光让薛婵不太高兴。她又想起来,程怀珠抱怨过宝嘉刁难她来着。
薛婵只浅浅看了她一眼,年纪不过十四五,便压下不悦,敬拜一礼道:“回殿下,正是。”
宝嘉饶有兴趣,笑道:“抬起脸来,让我瞧瞧。”
薛婵微垂眼,对这愈发不尊重的话语没动作。
她早就听程怀珠讲过了,这位淑妃的四公主算得上是万般娇宠,养就了颇为娇蛮的脾性。
见话说出去没有回应,宝嘉顿时拉下脸:“我说话,你没听见吗?”
宝嘉其实也不是真的要看她,也没管薛婵是否真的听没听她的话,径直就道:“你无视公主,好大的胆子。”
“?”薛婵确定她是找茬了,脑子飞速转,想着是忍下去,还是......
“闹什么?”
身后一声呵,众人回头见裕琅带着宫人前来,默然往两边退。
裕琅先是瞥了眼薛婵,目光落在被打断而不高兴的宝嘉身上,有些无言。
她心里叹了口气,道:“雅宴即开,各位都落座去吧。”
众人如临大赦,三三两两离开了。
宝嘉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要走。
“站住!”裕琅叫住她。
宝嘉抬起下巴:“怎么,你是骂我还是要去父皇那告我的状?我告诉你,我可什么都没做,你也告不着。”
“你是什么都没做......”裕琅抱臂慢悠悠走到她面前,神情严肃:“宝嘉,今日是宫中雅宴,世家名门皆在。你给我好好收收往日那娇蛮的脾气,少惹事。”
宝嘉有些气不过:“论亲缘,我是你妹妹。论身份,我乃公主。我能做什么?”
赵裕琅也有些生气,微微冷笑:“如果你不是我妹妹,我早就教训你了。”
宝嘉一口气没出,还要被她斥责,顿时委屈:“你平日里教训我教训的还少吗?我又没对她怎样,谁是你亲妹妹啊!”
裕琅只睨了她一眼,宝嘉就弱弱低头。
她本不欲理她,可还是戳戳宝嘉额头,警告道:“要开宴了,多玩乐,少搅事。再如此,真闹到父皇面前,我可不会再替你遮掩。”
只是宝嘉轻嗯了一声,瞪了一眼薛婵就走了,还不忘碎碎念。
“给我等着。’
裕琅瞥过已退到远处的薛婵,皱眉道:“你干嘛不走?看笑话是吧?”
薛婵道:“自然是等殿下发落啊。”
裕琅细想了一下,她要是跑了,自己也会抓回来说一顿,便道:“你怎么每回进宫,都要惹事呢?”
薛婵:“殿下真觉得是我惹事?”
不过还没等薛婵回应,她又开口:“罢了,赶快玩儿你的去,少在我面前碍眼。”
“是”薛婵恭敬一礼,转身欲走。
裕琅又叫住她,难得耐着性子叮嘱她:“宝嘉是公主,年纪小,又娇宠惯了。虽然你是薛贵妃的侄女,可是宫里很多时候是不讲亲缘的。”
只有天家威严。
“宝嘉倒也不是刻意针对你,她只是......总之,少掺和,少意气行事,对你好。”
薛婵笑笑,知道她想说只是因为资历浅却死死压沈淑妃的,薛贵妃。
“谢殿下提点。”
一场尚未起就被平息的涟漪就此静下来,拂光池畔依旧安好。
薛婵过了桥,先碰见了萧阳君,又和她一并去找方有希和程怀珠。
“她们在那儿呢。”
萧阳君指了指不远处的两人,拉着薛婵往那边跑。
屏风下的程怀珠捡起撞掉的东西,荷包里落出一张字笺来,上头写了一句话。
“愿君如榴花,明媚多鲜妍。”
程怀珠也没多看,赶紧装好还给方有希。
方有希细细查看了一番,收了起来:“多谢了。”
程怀珠有些八卦,悄声道:“方姑娘好看又温柔,该不会是哪位郎君送的?”
只是又转念一想,那字笺有些年头了,字迹也有点熟。
方有希只笑笑,转了话题:“她们来了。”
程怀珠一转头就看见薛婵和萧阳君到了身边,几人有嘻嘻笑笑回到原处去。
皇帝托脸,看看身旁的江策那目光黏在那跑开,又跑回的人身上,不禁笑眯眯。
他指节轻轻扣在案上,觉得自己这婚事赐得真不错。
这么好的时节,要不要再多赐几段良缘呢?。
“......”薛贵妃放淡淡开口,“陛下又想当月老了?”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朕只是想,佳人佳景,该出题了。”
话落,汪叙立刻奉了纸笔来。
皇帝提笔,写下了这一年题眼。
雅集宴会,总不过就是斗诗作赋、挥毫泼墨、争音和曲。
故而众人很快就收到了皇帝所出的题目:《三春胜景》
在画舫上的薛婵琢磨着题目,若有所思。
粉桃绿柳,一江春水皆为春意。前人早已绘了许多,如何体现三春胜景,又有巧思呢?
其实画什么,重要也不重要,而最重要的是正中其心。
她立志名扬天下,锤炼画心、正其画道为立身之本,可同样,自是要抓住每一个能展示自己的机会。
西墙开了窗,花几上的芍药开得正灿。一旁正摊着程怀珠还没看完的诗集,春风缭绕入窗,翻动纸页。
一片芍药花瓣舒舒然,落在了卷了边的书页上。
那是前人的一首《春思三绝》。
过了一阵,薛婵就作完了一幅,程怀珠当即拉着萧阳君围上来:“真好”
她挑着眉,压低声和几人说:“我刚走了一圈,原本以为宝嘉的画最好。你一出,今日定能拔得头筹。”
薛婵是薛承淮之女,又师从李青岩,本就颇为显眼,画一作完就将许多人引过来了。
才十来岁的姑娘们大多爱才惜才,凑在一处虽难免羡慕,却也真欣赏。你一言,我一语,论书的论书,赏画的赏画,欢声笑语一如春天美好。
只是薛婵成了中心,把原本围在裕琅和宝嘉身边的人陆陆续续吸引过去了。
宝嘉捏着笔,紧抿唇。
裕琅的目光轻飘飘落在她身上,压得宝嘉当即就低下头。
席间所有所作的诗赋书画都要呈送到皇帝面前,与薛贵妃和众位臣子,官眷悦目。
薛婵让云生和初桃去送画,自己则仍旧和众人说笑谈论。
只是人才没走多久,听得外头忽降了几声惊雷,画舫因狂风晃了晃。水面几声“咚”,便立即有宫人道:“有人落水了!快救人。”
薛婵眼一抬,迅速跑到画舫头。因着惊雷突起,所以众人慌慌张张的,送书画的宫人侍女都不知为何掉了下去,纸页书画有的散在水面上。
裕琅听见动静出来,当即就道:“快救人!”
程怀珠尚在震惊中,身旁的薛婵直接就跳下水去捞那些书画了。
“峤娘!”
于是她也当即跟着跳了下去。
书画浸了水,也不知道哪幅是她的,她也顾不上这些,只竭尽全力将身边能找到的书画都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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