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薛婵、江策二人的事情,屋内一时乱起来。
带着太医才回来的裕琅听着屋内的哭声,立刻大步进内。
她一进门就看见晕厥过去的二人,立刻让人把江策挪到隔间里去。
“都各自散去!”
把该留的人留下,该遣的人遣走。
裕琅让两位太医分别给他们诊治,自己则待在薛婵身侧,向文医正道:“您快给她看看吧。”
在她身侧的文医正颔首,放下医箱,坐在在床沿替薛婵诊脉。
待看诊之后,她才又细细问云生几人:“方才,薛姑娘可是吐血了?”
“是呀!”云生猛地点点头:“我家姑娘她......”
文医正微微一笑,起身向裕琅回话:“薛姑娘已无性命之忧了,殿下大可放心。”
众人也就大大松了口气,裕琅又追问:“可是她吐血......”
文医正依旧和谨:“正是如此,所以现在已然熬了过去。待微臣开方抓药,让其静心修养一段时日即可。”
“那就好。”裕琅悬着的心落了一大半,立刻着人给薛贵妃传信,“那她这段时日,就有劳医正照顾了。”
文医正温温笑着,抬手一礼:“本是下官之职,殿下言重了。”
云生坐在床边,抬起一张满是泪水的脸问文医正:“可是我家姑娘如今高热不退,人都清醒不了,真的没事吗?”
文医正蹲下身,拍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
“别担心,我会留在这里照顾她,直至痊愈的。今夜她高热不退,只要让她退了烧就好。别担心了。”
薛婵这边确定暂时平安后,裕琅又迅速到江策那边。
她站在外头,郑少愈和太医出来见她回话。
“如何了?”
太医叹了口气:“不瞒殿下,江大人伤得太重,难说......”
郑少愈倚在门边,用衣袖抹了把鼻涕眼泪:“伤太多了,尤其是背上的伤,几乎见骨了......呜......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呢?”
“你能不能别哭了?”裕琅有些不大耐烦,忍不住呵斥了他一句,一回头又见郑少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唉......”
裕琅咽回要骂他的话:“行了,你与其有空在这儿哭,还不如进去照顾他。”
郑少愈又抹了把泪,揖礼后进门。
裕琅浅浅吐出一口气,抬手揉着隐隐作痛的额。
青峦上前扶住她,忧声道:“殿下来去奔波,还是先舆洗换身衣裳,休息休息吧,这儿有我们呢。”
“离行宫这么近,居然会一座如此脏乱的道观,还深藏这般能伤到江泊舟的人。事情没这么简单......”裕琅站直身,吩咐道:“让府兵继续去查,就算是尸体也要带回来。另外,去请武安侯来青荫台。”
青峦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她,可裕琅挥挥手,她这才略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裕琅派出去的人回来回话,还要等江籍来。
故而已至深夜,她也尚未睡去,坐在薛婵屋内看她的情况。
薛婵虽然仍旧昏睡着,高热未退,但饮药后尚且安稳许多。
只是江策那边不大好,他本就重伤失血,夜里又起了高烧。
郑少愈连家都没回,只遣人传信回家,自己守在江策身边照顾他。
过了丑时,江籍匆匆赶至,郑少愈正拧了帕子敷在江策额头。
江籍轻声进来,半跪在床边查看了江策的伤势,见其触目惊心之后,攥着袖子愤然吐气。
“江大哥可是从宫里来?”郑少愈探了探江策的额,还是滚烫一片。
江籍点点头,给江策拢好被子。
郑少愈回头看才发觉江籍也是满身疲倦,连眼下都起了青,惊骇了一下,才又明白他多半是奉命追查这事了。
“江大哥不如到一侧去安眠片刻?”
江籍起身抬手:“此事未完,哪里还有休息的时间。你且照看好他,若安稳之后着人告知我一声。”
“好”
郑少愈起身送他出门,问他:“是否要着人去告知老太太和郁娘子呢?”
“暂且先不说了,免得她们忧虑。”江籍走下石阶又上来,沉吟片刻,又叮嘱郑少愈道:“此事,先不要外传。”
“好”
江籍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郑少愈进屋,有人正守在江策身边继续给他换冷帕子。
一直沉默的又玉道:“你去睡吧,下半夜我来守。”
郑少愈也不顾礼仪形象,直接一屁股坐在床边的脚踏上,歪靠着撑脑袋。
“我睡一小会儿,劳照看他。”
又玉硬声道:“要睡就睡,别多话了。”
郑少愈合上眼,又猛地睁开坐直:“此事萧怀亭应该还不知道,不过迟早会传到他耳朵里。若有明义伯府有人来问,你告诉我,我去回话。”
“知道了。”又玉见他困倦得要命,还不停地叨叨叨,直接迅速劈晕了他,甩在外间的长榻上。
床上的江策似乎是烧得厉害,整个人都开始意识不清,口里喃喃念着什么。一堆话说得黏糊糊的,又玉没听清,俯下身去。
他先是辨出那堆胡言论语里夹杂着几句类似的话。
“对不起......”
“我的过错......”
颠来倒去的,也不过都是这两句。
又玉轻轻拍在他额上,江策又安静下去。可是没过一会儿,他又开始黏黏糊糊唤着什么。
这回又玉听得十分清晰,他说得是......
“娘、爹......”
“我疼......”
月渐西沉,太阳一点点升起来,两人昏迷了三日。
郑少愈和又玉轮流守,其间萧怀亭也来过,守了下半夜,因皇帝传召便早早离开。
剩下又玉盘腿坐在地,背靠床沿睡着了。
床上的人有了些动静,他才小憩不久立刻惊醒。
又晕了一晚上的郑少愈揉着发疼的脖子,听着这动静立刻跌在地上,手脚并用奔过去。
“你怎么样了?要喝水吗?要吃东西吗?”
他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才迷蒙转醒的江策更晕了,简简单单几句话落在耳朵里,落得极慢,半天才听明白郑少愈讲的什么。
“别说这些了,快让太医来。”又玉催促了一声,郑少愈“哦哦哦”飞快出门唤侍从去找太医。
负责照看他的太医匆匆而来,搭脉、诊察,片刻后吐出口气,向屋内几人喜笑道:“江大人好福气啊,可算熬过去了。”
郑少愈拍着胸:“那就好,那就好。”
太医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只是大人刀剑伤严重,如今又入夏了,恐怕会恶化,一定一定要多静养才是呀。”
又玉在那和几个侍从给出了一身汗的江策,认真擦拭,换衣。
许是烧退了,虽然还是有些不好,可人算是清醒了一些,也听得进话了。
他拽着又玉的袖子,缓缓喘气道:“她......她好......”
“放心吧,人没事。”又玉擦着他的手,回道。
江策用余力把他拽近了,凑在又玉耳畔,声音低弱说着些什么。
“江泊舟说什么了?”
“他说,请殿下不要将伤势告诉薛姑娘,以免扰其静修。”
又玉在裕琅面前,垂头回应:“我知道了。”
薛婵人在魂不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口说话呢。
“他没有别的要交代了?”
又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倘若薛姑娘没问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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