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登天阁出现异动时,向瑶是第一个赶到掌门身边的,听完守阁弟子的汇报后,她立刻请命带着一队弟子追了出去。
她是紫薇阁掌门的首席大弟子,什么事都理应一马当先。
房门被轻声推开,向瑶示意身后的弟子留在门外,自己率先走了进去。
她早已察觉到屋里有人的气息,定然就是方才追踪的贼人。
她不欲打草惊蛇,慢慢走向内室,屏风之后似乎有些动静。
向瑶提着手中的剑,眼中杀意显现,一脚踹倒屏风,剑光闪过,架在那人脖间,刺下去的动作却生生止住。
“沐漓?!怎么会是你?!”
破碎的屏风后,居然是衣衫不整的沐漓。
向瑶像是见鬼了一般,指着她:“怎么会是你?!”
阿离淡然地推开她的剑锋,站起身,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
向瑶一把拉住她:“屋里的贼人呢?”
阿离眉眼生得清艳,又素来神色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即使在这般狼狈的情况下,也颇有几分出尘脱俗之意。
向瑶看得心中越发烦躁:“我问你,方才屋里的贼人呢?”
阿离冷淡的目光终于转向她,仍然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这里并没有什么贼人,向师姐大约是看错了。”
向瑶眯了眯眼,骤然回身将手中的剑掷出,剑尖插入床头,微微发颤:“还不出来吗?”
她已明白过来,阿离这般情形是在做何种龌龊事,难不成真是她看错了,那贼人并没有往这屋里来。
阿离顿了下,歪头看向她:“向师姐,一定要将事情闹得这般难看吗?”
从她两年前拜入紫薇阁开始,向瑶这位大师姐就看她不顺眼,时常找她麻烦。
向瑶冷哼一声,神色鄙夷:“今夜阁中发生大事,你身为徐师叔的首徒,不说全力抓贼,却在此处与男子厮混,如此不知廉耻,我一定会将这事原原本本告诉掌门,请他肃清门派!”
抓不住贼人,能抓住沐漓的私事也算是意外之喜,她就是看不上沐漓那般眼高于顶,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样。
说着,向瑶便要走向宁怀卿藏身的地方,抓贼拿赃。
阿离立在原地:“向师姐可想好了?”
向瑶回头,皱眉:“你这是何意?”
阿离双眸深邃,就这样淡淡地看向你时,也能感到彻骨的寒。
想起从前在沐漓身上吃过的亏,向瑶忽然有些犹豫,沐漓此人最是高傲,能让她放下身段在这陋室私会的男子,定然不会是普通人。
可她不想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沐漓,不管与你私会的男子是何人,你都休想逃不脱门规的处罚。”
“是吗,可师妹我怎么从来不知门规中有此一条,”阿离看了宁怀卿藏身的方向一眼,表情淡然,“况且我与他,男未婚,女未嫁,你情我愿的事,为何要耻?”
这样赤裸大胆的话,从她口中坦然说出,连黑暗中的宁怀卿都有些惊讶。
“你!你简直不要脸,败坏门风!”向瑶一向说不过她,只能气得满脸通红。
阿离已整理好容装,似乎就要离开,经过气急败坏的向瑶时,她停下,轻掀眼皮:“向师姐是要留在这里赏月吗?”
向瑶立刻反驳:“赏什么月!我告诉你,今夜之事看见的不止我一人,我这就去告诉掌门,你给我等着瞧!”
说罢,她冷哼了一声,带着门外一头雾水的弟子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阿离见他们走远了,才将宁怀卿放出来,解开他身上的穴道。
宁怀卿揉着方才撞到的后脑勺,湿漉漉的眸子时不时瞟阿离一眼,欲言又止。
阿离缓步走向他,素手轻抬,抚上他的伤处:“肿了。”
宁怀卿心跳漏了一拍,憋了半晌,只蹦出一句发自真心的赞叹:“沐师妹,哦不,沐师姐,你的内功真是厉害。”
还记着方才被她点了穴的事呢。
阿离抬手,在他乌黑顺滑的发上又了摸了一把,幽幽道:“你想说的只有这个吗?”
宁怀卿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短路。
看着阿离泛起冷光的眸子,他首先想到的是方才沐师姐为了掩护他,不惜毁了自己的清誉,与那位听上去很凶的向师姐据理力争,甚至还有可能被掌门处罚。
宁怀卿立刻低头看向阿离,认真道:“沐师姐,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这就去向掌门说明,绝不连累你。”
若不是见他眼神是纯然的真挚,阿离几乎要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阿离眼中滑过一抹戏谑:“你要如何向掌门说明?今夜有人闯入登天阁,而你又恰巧出现在附近。”
她注视着宁怀卿明显慌乱的眼睛,步步紧逼:“你,究竟是何人?来紫薇阁有何图谋?”
未来称霸天下的武林盟主,现下还只是一个藏不住心思的莽撞少年,被阿离问得哑口无言。
宁怀卿“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今夜来此处确实有他的目的,可这与登天阁之事一点关系也没有,但他也不能将自己的目的说出。
阿离不信任的目光如有实质,宁怀卿顿时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我真的不是什么贼人。”
“我姓宁,名怀卿,字慕远,是临枫山庄掌门宁越泽之子,昨日抵达贵派,是为听学。”
“沐师姐若不信,我这里有临枫山庄的令牌……”宁怀卿在身上掏了一会儿,又尴尬地收回手。
“想是今日出门出得急,忘在屋里了,师姐若不嫌麻烦,明日我将令牌拿给师姐,师姐一看便知。”
他一口气说完,站直身子,屏息凝气,等待着阿离的反应。
只见阿离清冷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宁怀卿紧张得口干舌燥,和每次站在爹面前,等待他考校自己武功长进时一样紧张。
不,比那个还要紧张百倍。
他今夜与沐师姐虽是初见,却莫名地不希望她对自己有一丝半点的误会。
见阿离复又抬眼看他,宁怀卿下意识挺了挺尚不算宽阔的胸膛,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阿离默然许久,看来书中所写,宁怀卿“脸盲”一词的意思,便是记不住陌生人的长相。
分明上午在霞光台上,他的眼神几乎黏在她身上了。
阿离安静地瞧着宁怀卿,嗓音透着微微冷意:“不必了。”
*
第二日,宁怀卿又起了个大早。
宁家的规矩严,从孩童时期,他就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在院里练了一套剑,又换了一套衣裳,宁怀卿背上剑,神采奕奕地往藏剑庐走去。
藏剑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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