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堂的吊扇搅着九月中旬的热意，将主席台上的声浪切成碎末。老校长扶着鎏金校徽的讲台，声音透过麦克风荡开：“……雾棱中学的校训，‘守正出新’，第一个‘正’，便是守规则之力的本源……”
陈终用胳膊肘撞了撞犁可，压低声音：“校长的领带夹是玉石的吧？看着跟我奶奶的手镯一个色。”
“闭嘴，”犁可目不斜视，指尖却在帆布包上敲出轻快的节奏，“学生会的人在后排巡逻呢。”
源新的视线落在前排座椅的木纹上，那些交错的纹路像某种他读不懂的暗号。林墨渊坐在身侧，腰背挺得笔直，目光扫过每个起身的人影，指尖在膝盖上蜷成半拳——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永远在计算逃生路线。当“规则之力”四个字钻进耳朵，源新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雾棱城札记》磨损的书脊。这些词汇对他而言，陌生得像另一种语言。
流程走得像上了发条：教导主任讲校规，重点强调“禁止私自动用规则之力伤害同学”；老生代表展示去年围剿血兽的勋章，铜质徽章在光线下泛着冷光；新生代表念稿时声音发颤，把“血兽弱点”念成了“血兽甜点”，引得后排一阵低笑。
林墨渊的指尖缓缓松开，却在听到“血兽”二字时，喉结微不可察地滚了滚。他见过的那些狰狞生物，原来在这里有统一的名字。
直到大屏突然亮起分班名单，大礼堂才像被投入石子的池塘。陈终猛地站起来，又被犁可一把拽坐下：“坐下看！”他却指着滚动的名单喊：“源新！林墨渊！看这里——高一（8）班！咱们四个都在！”
林墨渊的目光钉在“高一（8）班”后面跟着的四个名字上，指尖无意识地蹭过裤缝。源新抬眼时，正撞见他转过来的视线，两人对视半秒，像两滴水汇入同条溪流，悄无声息地漾开涟漪。
“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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