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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扳指

意料之外的人突然现身,在场众人除了孟珏均是一惊。

“二小子,你怎么回来了?”张震皱起眉头。不是说还得三天才能赶回么……

张旸余光朝孟珏一瞟,脸上却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诶呀呀,不想我离家一月就发生这般趣事……哥,你可真是出息了!”

其实要论起来,张家这俩兄弟应是做弟弟的姿色更甚,只是弟弟整日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儿,所以看着总是没哥哥顺眼。

就像现在——

本来应是眉骨突出的张旸更俊逸矜贵,可配上他那副挤眉弄眼的作态,硬生生从一个玉树潇洒的贵公子变成了街头胡混的地痞流氓。

张昭拍开他的手,眸中冷色如寒潭碎冰。他没瞧任何人,只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首,良久才道:

“你如实回答,是非我自会为你做主。”

张昭这话其实算是替辛夷撑腰,可是此时的她却无心感动。因为张旸手中的布包,正是她前日才藏起的包袱!

怎么会!

张旸怎么可能找得到!

辛夷心中大骇,可面上只能强装镇定。

张旸心中冷笑,他大摇大摆地走到两人面前,将包裹置于身后。

“你说你并未借我兄弟的名头换取银钱,你呢又说是受她蛊惑才会犯下大错。”

“既如此,我看也只有找到那些金银才能证实到底是谁在说谎。”

“辛夷,方才你说,除了那支珠钗,你从未再从半夏手中收过任何黄白之物——”孟珏双手合于膝头,姿势肆意闲适。

“那不妨看看这些东西你是否眼熟?”

张旸应声抖开,只看那白灿灿的银落了一地,叮叮当当,此起彼伏。张旸抛开布皮,拍拍手上的余土,眼中带着一丝嘲讽。

“这些可都是从朱婆坟头挖出的东西,你可不要说你不知晓。”

辛夷低着头,两手死死捏住大腿。

他!

他怎么敢!

辛夷耳边响起牙齿剧烈摩擦的声音。

张旸踢起一块银锭握在手心,仔细瞧了瞧底部刻着的官印。

“我可不信会有什么人会把自己辛苦‘积累’的银钱藏在别人家的坟头里……”

“是这样……”

冷静!

她要冷静!

这种情况她早有预想!

她将宝石换作银钱不正是为此吗?

辛夷抬起头,阴狠的目光看向那个把一切都引向自己的人。

仅凭这包银钱……

可扳不倒她!

“这包钱银确是奴婢的。”

辛夷趴下身,将散落在地的银钱都归在面前。

“侯爷慈济,当年阿娘去世时曾给了奴婢七十两讣金。奴婢舍不得用,便叫它随着阿娘一同下葬。奴婢是怕睹物思人才不肯放在身边,不想今日这银钱竟惹出这般祸事……”

说着她垂首轻咽,泪珠大滴大滴地落在地上。

“此事郎君应是知情的。当年奴婢埋银,郎君可是亲眼见着的。侯爷也可叫人点点,看看这里是不是只有七十两银子……”

张昭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此事。辛夷愈加自得,只是面上不显,哀声道:

“此事究其根本,全怪奴婢识人不清。也不知奴婢和半夏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她要如此害我……”

“半夏与你有什么仇我是不知晓,不过……”

男人狼狈的闷哼打断了辛夷的自白,只见方才与半夏苟合的那名侍卫衣衫褴褛、浑身是血地从门外滚进,贾一跟随在后,一脚将一个蓬头垢面的婆子踹在孟珏面前。张旸收去笑容,脸上挂着尸山腐海般的冷酷容色。

“我倒想知道你与珏娘有什么怨仇!”

一只布包重重甩在辛夷脸上,她刚察觉到密密麻麻的阵痛感,排山倒海般的窒息便涌上心头。

略带惊恐嫌恶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朝她传来,辛夷知道,此时她也应该同众人一般,露出疑惑恐惧的神色,可她做不到……

怎么会!

张旸眼中满是冰冷。

“半夏,这东西你可见过?”

半夏满脸惧怕,她捂着眼生怕看到那物。

“这等害人的东西……我可没见过……”

那可是专门妨人的小人!这等子邪物若是沾上,还不知要遇到什么祸事!

“同样的东西,这里还有一只。”张旸又丢出一只娃娃,转身又踹了踹婆子。

“你来说!”

“是……!”那老妇浑身一抖,目光在触到孟珏的刹那便迅速背开眼,颤颤巍巍地朝张震看去。

“回侯爷郎君……老妇什么也不知道!是那个瘟货拿了殿下和提刑司家娘子的生辰八字来请我下蛊!老妇若是知道此事涉及殿下,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干啊!”

“你胡说!”

辛夷大吼出声,脸上再没了方才的从容不迫。

“奴婢有何理由要害殿下?况且,那提刑司娘子又是什么人等?我怎么会害她?兴许是她自己品行不端,得罪了什么人,才有人去寻这虔婆。城外的巫庙又不是什么禁地,什么人都能去,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所为?就凭这些奸邪之人的一面之词吗?”

“她是想入侯府的门!”宋婆扯脖大喊,看着辛夷的目中满是愤恨。

那个叫贾一的黑面神拷问那侍卫时她就在旁边,那般折磨人的手段几乎要吓掉她半条命去。若不是被这毒妇拉下浑水,自己如今便还是庙中那个叱咤风云的宋师娘,哪里会被拉到此处,还得罪了侯爷。

宋婆本就是人精,早前便听说过孟珏的身世。能将此等命数的女子接进家中照拂,她自然认得清形势,言语上越发没了辖制。

“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将写有殿下名字的娃娃踩在脚下!还有那位严大娘子……我前儿听说她老娘过府登门,你后儿便去找我想要害她。不是妒忌想攀高枝还能是啥?”

宋婆嘴如机括,语不停歇,指着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侍卫继续嚷嚷着。

“侯爷明鉴,老妇哪有胆量妨害永和公主?一切都是辛夷这蹄子!这人便是她的帮手,前日就是他送来了殿下的生辰八字要我下咒。之后还又另订了一只,说是取到那人的贴身之物再来作法。若不是今日事发,老妇也不会想到,她想害的贵人竟是这二位!”

“你这虔妇!”

辛夷再也听不下去,扑上前来撕扯起宋婆的头脸,可老妇手劲甚大,一掌便将她拍在地上。清洌的气息传入鼻腔,辛夷头脑一醒,顺势扑在张昭面前。

“郎君……郎君!您要给奴婢作主啊!”

“这些年来,奴婢把持瑞园,从未有一日逾矩怠慢。郎君且看看身上,您的袖套、腰带、护封、靴子……哪件不是奴婢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

辛夷蜷缩着身,泪水浸满了整张面庞。

“郎君您可还记得?儿时辛夷因为奶水不够体质不好常常发病,您还承诺日后一定不会亏待于我?阿娘去世时您怎么答应的她?您说会护我一生!您亲口说过的啊……”

“够了!”

一声厉喝从旁传了来,辛夷一呆,眼中的怨毒还未射去,却见孟珏凤眸如九天寒泉,冷彻心骨。

辛夷胸口生疼,终于忍不住朝孟珏吼道:

“孟娘子!我与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非要置我于死地?!”

若不是她出言提醒,半夏如何敢与自己鱼死网破?她屡次三番在关键之处将问题引至她身,还将自己心中最隐秘的奢望公之于众……

辛夷仰起头,辉腾的灯火晕染在张昭身畔,就像一颗她永远都无法企及的星,任凭她如何争取、怎样奔跑,都触及不得……

孟珏收回目光。

正因为她拥有过那般无私丰沛的爱,眼前这扭曲疯狂却又自私无比的爱才令她无比厌恶。

“宋婆,你既说是辛夷寻你作法,那你可有证据证实你此言非虚?”

“有…有的!”宋婆精神一振,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锦袋递上去。

“殿下明鉴!这是前日那侍卫送来的订金、连同袋子,贱妇分毫未动!”

辛夷看罢当即反驳道:

“孟娘子你可瞧好了,那双面暗纹的针法可是出自丰婆之手!这府中,除了半夏,谁还能拿出这什子?”

半夏没料到辛夷城府竟如此之深,连一只小小的钱袋都能被她拿来利用,当即面色煞白,连连磕头。

“不是我!殿下!我没有寻宋婆下咒害您!我……”

“我要说的重点不是这锦袋!”

孟珏冷声斥道。她伸手接过锦袋,从中取出一颗银瓜子。张旸心领神会,银光倏然,只听当啷一声,那颗瓜子被劈作了两半,落在孟珏手心,而她则捏起半只瓜子示与众人。

“这才是我想说的重点!”

“什……”

“什么?!”

辛夷身体突然颤抖开来,目光下意识看向地面。下一瞬,张旸手起刀落,一把便将那堆所谓的“讣金”拦腰斩断。黄灿灿的金映在众人面前,半夏更是直接惊呼出声:

“这不是……金子吗?”

孟珏拾阶而下,捡起地上一颗外包银的锭子又从怀中取出一只与之相同的放于手心。

“辛夷,你能说明一下为什么你阿娘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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