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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同归于尽

嘀嗒。嘀嗒。嘀嗒。

塌陷的正中心,断壁残垣巧合地搭出一个小角落,三角形的承重结构稳定不至于让顶上压下来的东西压垮,底下是塌陷了的地板和原本属于白色大楼底下几层的天花板这些。

只投出微弱光线的狭小封闭空间让人几乎喘不过气,角落里被人死死地抱在怀里不放的女孩先转醒过来,听见的第一个声音就是水滴般的滴答声。

第二个声音才是自己回想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以后陡然剧烈起来的心跳。

她嗅到浓重的血腥气和独属于某人身上的苦橙味,还掺杂了些她闻不出来的草药味。

她立马从那人的怀里坐直身体,顾不上身上四处传来的疼痛,小心翼翼地摇了摇面前人的肩膀:"祝庭?祝庭?你怎么样?"

祝庭紧闭着双眼,肩膀不自然地塌下来,身上不知道什么部位在流血,腹前的布料都被血液润湿了。

时槿眉心紧紧地皱起来,看样子祝庭的情况很不乐观。

她当机立断,这三年加上恢复过往记忆的脑袋迅速做了决定,时槿把自己柔软内衫的布料从下摆撕断,大力撕扯了好几条下来以后做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

然后她小心地去掀开祝庭的衣服下摆,那里已经因为血液浸湿而把衣物都粘在伤口上了,时槿咬牙剥开,听见仍在昏迷状态的祝庭闷哼一声。

这时她倒庆幸祝庭没醒了,不然绝对更痛。

虽然有一定心理准备,但看见祝庭腹部被不知道哪来的木头碎块深深刺入的贯穿上后她还是心下一抖。

时槿咬着嘴唇,轻声说:"忍一忍啊。"

随即她判断了下没有伤及动脉后手下利落地把祝庭腹间的木刺拔了出来,祝庭一瞬间颤抖着弓了弓腰,巨大的疼痛下睁开了眼,意识短暂回笼。

"时槿……"他声音沙哑地开口。

时槿眼皮都没抬,专注地拿着自己刚刚从衣服下扯下的布条给祝庭包扎了伤口,布料坚硬的外衣早被丢到一旁,有马甲线的腹部一览无余。

祝庭见真的是她,下意识想抬起腰来去离她更近一些。

时槿皱皱眉按住他的肩,没敢太用力,说:"别动。"

祝庭于是乖乖不动了,清醒状态下她忍痛能力更强,也可能是最痛的时刻已经过去,条接下来在时槿的包扎动作里哼都没哼一声。

只是用着一种看得时槿头皮发麻的专注眼神盯着她。

光线都没有,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时槿打好最后一个结,眼睫毛忽闪忽闪地扇动。

她打完结后就退到祝庭身侧安静地坐着,后知后觉地从身上各处传来钝痛,不过感知上都是皮肉伤,应该没有太深入的伤。

有的选的话她想坐得离祝庭再远一些的,但目前在的也就个仅能容纳他们紧紧挨着的空间,时槿只能不自在地把头偏向另一侧。

尽管如此,身侧人的一呼一吸都清晰地从两人紧贴的身体传过来。

祝庭用了些时间才恢复认知似地,他开口说话:"为什么要来?还有昨天,我以为……"

说到一半他咳嗽起来,手指捂住嘴却捂不住从指缝渗出来的鲜血。

时槿本来因为他说话而分了余光看他,见此情形倾身过去想帮忙又手足无措,眸子里紧张情绪在黑暗里宣泄出来:"你别说话了,你内脏受了很严重的内伤,省点力气等人来救我们吧。"

祝庭却笑了下,嘴角的血液让他有种苍白的美感,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接着说:"我以为你很想我死。"

时槿自暴自弃地靠上背后的乱石。

这里太狭窄了,压迫她喘不过气来。

祝庭仍旧偏着头看着她,静静地等待她的回复。

于是时槿觉得更喘不过气来了,她眉头从醒来就没舒展过,实在受不了一直被盯着了,淡淡地回了句:"那么轻松就让你死了不便宜你了吗。"

祝庭也学她靠向背后的石头,却因为姿势变动而扭到伤口,眉毛轻微地拧了拧,又咳嗽了几声。

好在这会没再咳血了。

他回答道:"也是。"

两人之间又弥漫上了难熬的沉默。

自卫队都是干什么吃的,还有跟她一起来但是没有进来的马盛阳那小子,这么久了还没发现自己被埋在石头底下吗?时槿在磨人的氛围里气愤地想,暗自决定回去加大自卫队的训练量。

一直沉默到时槿都要睡着的时候,祝庭才又开口说了句:"时槿,对不起。"

时槿垂下眸,这几年的画面在脑海里盘旋,她摇摇头驱散开它们:"少说两句吧。"

"现在不说以后我还会有机会吗?"祝庭轻轻说,直到现在都觉得时槿是不是自己被砸死以前出现的幻觉。

他把主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找到的人,现在那么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活生生的,会说话的,有温度的。

失而复得和惶恐比在废渊重逢那次更甚。

时槿听得无名火在心里乱窜,她盯着自己屈起来的膝盖,试图把情绪压下去。

凭什么祝庭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说话?让自己不清不楚地活了好几年还间接导致自己失去父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吗?

就算就算她可能和祝庭重归于好,但维格亚党和波尔维多党的矛盾早已无法调和了,他们都站在两边的最前方,有一定要坚守的信仰和不能放下的人,所以一切注定无法回去了。

再有多少次这样的机会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他还不明白吗?

时槿一声声质问在心里都快冲破单薄的□□了,她好希望自己没有来趟这趟浑水。情绪纠缠就像不断充气到极限的气球,摇摇欲坠快爆炸。

深呼吸,转移注意力。

不要再像过去那样了。

她把手捏上了左手手腕,那里用力掐上仍然会有当年硬生生剥下一层皮的幻痛。

痛感让她清醒了过来,如同这三年每一次熬不下去的夜里一样。

时槿抬起上半身,平静但言辞犀利地对祝庭说:"祝庭,我们都不是小孩了,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立场完全不同,所以不要再惦记那些过去了,没意义了真的。"

祝庭暗里眼睛也很亮,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这三年你去了哪里?为什么说我们立场完全不同?"

时槿才意识到他还是什么都不清楚的状态。她懒得解释太多了,浑身上下泛起很深的疲惫,没有言语只是从随身携带的置物袋里拿出个徽章,甩给祝庭。

她出门急,枪都只带了一把,倒是军徽一直被她揣着,没怎么拿出来过自然也就一直待在包里。

祝庭接住呈倒梯形的哑光材质徽章,勉强看清上面的图案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沙哑着声音道:"你在维格亚党的军队里?"

难怪,难怪他怎么也找不到时槿的人,维格亚党的地方不是他想去就能去的——他早就应该猜到。

时槿看着他的表现,指尖蜷缩了下,心里隐秘地升起一丝报复得逞的快感。

她"嗯"了一声。

祝庭难以置信地看着军徽上被箭射中心脏的鸟,问:"为什么?你父母以前都是和维格亚党对立的。"

时槿耸耸肩:"没有为什么,我加入谁都是我的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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