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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玩七下

清晨,天刚蒙蒙亮,姚宅的厨房里传来一声惊呼。

“有贼,有贼!”

男管事快步而来,推开厨房的木门,呼呼带风的巴掌准确无误的一把糊到厨娘头上。

“闭嘴!”

“什么贼,哪里有贼,我们自己就是贼,你爹的,贼喊捉贼啊。”

“给顾公子的早膳呢,做好没有,做好了赶紧端上去。”

厨娘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脑袋,一只手指着房梁,嚷道:“腿子,腿子不见了,熏了半年的猪后腿子!”

她比划着,“那么粗,那么长一条,一点不剩。”

管事瞪她一眼,“没了再买就是,谁敢来偷我们?是不是晚上没关窗,跟你说好多遍了,关窗关窗。山上有猴,猴什么都吃。”

“猴子还喝酒?”厨娘指着墙角的酒坛,“酒也少了一坛。我的绿蚁,还没开封呢。”

管事忍无可忍,竖起食指,“我再说一遍,顾公子的早膳。”

厨娘只好不再多言,埋头把早点放上托盘。

“昨晚吩咐你备好喜宴,现在准备得怎么样了,还差哪些东西?”管事随口问道。

“差个熏后腿儿。”厨娘指了指房梁。

管事不耐的“啧”了一声,“除了那根熏后腿!”

厨娘不情不愿的回答:“除了它,就都齐了。”

想了想,她又八卦的问道:“咱这桌喜宴给谁备的?”

“不该问的别问。”管事瞪她一眼。

厨娘立马就猜到了,“顾公子和我们头儿?”

姚宅里就只住着头儿一个人,头儿的生辰也不在这上半年。若说喜,还能有什么喜,就只有头儿和那个白白净净的顾公子喜结连理的“喜”了。

“我听说人家顾公子是世家公子,娘还在京城做官,他真愿意嫁过来啊?我也不是说咱头儿不好的意思,虽然她年纪大脸上还有疤,只是……”厨娘面色为难,“咱们的跟脚毕竟是山贼啊。贼是鼠,官是猫,哪儿有鼠和猫结亲的。”

管事瞥她一眼,“只要他嫁过来,咱们就披上了猫皮,不是猫也是猫。到那时,就再也不用缩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可以搬到州城去。这些年攒的金银珠宝,也能通通洗脱脏皮,正大光明拿出来挥霍。”

“有这样的好处,他不嫁也得嫁!”

他冷笑一声,“你就等着吧,这喜宴,今天不办,明天都得办,就在今明两天。”

一听这话,厨娘心里顿时火热起来。

她年纪不大,但这些年跟着头儿杀人越货,已经攒了不少银钱,到州城去不仅买得起大宅子,还能娶好几房男人,再也不用在山沟沟里扮厨子了。

她兴奋得精神一振,满面红光,“我得再杀几只肥鹅烤上,免得到时候不够吃。”

不仅要烤肥鹅,还得把酒窖里的梨花春搬出来,到时候喜宴统统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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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里,顾鹤卿已经梳洗完毕。

姚庄头事务繁忙,不能和他一起用饭,因此早点由阿叔阿伯们直接送到他的房里。他刚坐到圆桌前,不一会儿,桌上便摆了好几样早点。

顾鹤卿粗粗扫了一眼,有杏酪粥、油酥饼、醋芹、酒糟腌猪耳、笼蒸葱醋鸡,还有一盘鲜酪浇渍樱桃。

仅仅只是早饭而已,竟然如此讲究,虽不至于豪奢,但也不输富户了。他的心里再次对姚庄头的财力有了新的判断。

用完早饭,他偷偷藏了一块油酥饼,用手帕包起来,放在袖子里,准备给臭贼带去。

姚宅的管事安叔让他到宅内的小湖边坐坐,说姚庄头忙完了就来见他,怕他无聊,还给他留了绣绷和针线。

顾鹤卿装模作样的绣了两针便开始发呆。

他的脑海里想着该怎样替臭贼求情,好让姚庄头相信那是个误会,然后把她放了,别再关着她。

姚宅廊庑缦回,风景秀致,面前的小湖周围盛开着一簇簇黄杜鹃,烂漫可爱,野趣十足。湖面上几对汀锦凫正在洑水,时不时钻进水底啄食小鱼小虾。

远处行廊,几个阿叔阿伯正用竹竿将喜庆的大红灯笼挂到廊中。

有一对扎着总角的孪生小仆嬉笑着抱着红绸穿过假山跑来,一路追逐打闹。在经过他时,其中一个小仆被推得踉跄了一下,一张大大的红色“囍”字从那堆红绸里飘出,正正好落到他的脚边。

喜?

顾鹤卿俯身捡起剪纸,递还给那个小仆。

“小弟弟,贵府是有什么喜事吗?”他温声问道。

小仆吓得脸白如纸,怯怯的接过剪纸,匆匆向他行了个礼,便逃命似的转身飞奔而去,压根不和他搭话。

等跑远了,两个小仆又开始打闹。不仅打闹,还吵了起来。

山风将他们的声音送到他的耳畔:

“都怪你都怪你,谁叫你推我。”

“才不是呢,是你自己手松,怪你怪你怪你!”

“好险,差一点就被他发现了。”

“要是被他发现,安伯伯会骂死我们的!”

“何止,他会把我们的头拧下来压泡菜坛子。”

“总之都怪你。”

“才不是呢,怪你怪你……”

什么意思?

顾鹤卿隐约觉得有些不妙,但他不敢深思,只盼实际情况不像他想的那样。

“在想什么?”

一个女声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顾鹤卿吓得肩膀一耸,猛地站起身来,脚下不自觉的后撤两步。

姚乐山正在他背后笑眯眯看着他。

她不笑还好,一笑,脸上的疤挤在一起,更狰狞了。他就忍不住会联想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落下的这道疤,总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柴房里那山贼已经被关一个晚上了,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干脆今晚把她拖出来,直接了解。”她说道。

“不要!我,我其实,她……这是个误会!”顾鹤卿的说辞还没想好,结结巴巴的编得艰难。

姚乐山眼看着这小郎编谎,嗤笑一声,“你俩是淫奔出来的吧。”

啊?

顾鹤卿始料未及,震惊地睁圆了双眼。

姚乐山却以为自己猜中了。

想来也是,那所谓的“山贼”金质玉相,气质不俗,一看就是朱门世女,再不济也是大族家仆。

这样的女人断不会沦落到落草为寇,即使出卖色相,也能有大把闺帷寂寞的男人为她一掷千金,吃软饭也能吃得盆满钵满。

小郎嘴上说她是山贼,真要打杀她了,他却又处处维护,可见口是心非。说不准就是淫奔路上两人不和,产生嫌隙。若非如此,她姚乐山还捡不着这个便宜。

想到这儿,姚乐山又不由得佩服起那女人来。看她年纪轻轻,倒有几分油滑手段,竟将五品朝官的公子都诱拐出来。日后得向她多讨教几招,她们姚家庄……不,虎头寨!也需要像她这样的人才!

“聘则为夫,奔则为侍,令尊不会允许你嫁给她。但我和那小女子不同,好歹我是一个田庄的正经庄头,这个田庄一半产业都是我的,另一半则属河东姚氏。”

姚乐山走到栏杆边,撷了朵开得正艳的黄杜鹃,拈在手心把玩。

顾鹤卿看着被她玩得颠来倒去的花枝,只觉得口中发苦,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他已经听明白了姚庄头的未尽之意,但还不如听不懂呢。

这位年纪可以做他娘的家产颇丰的大婶子——想强娶他!

怎么办怎么办,她手底下管着百十来号人,他要是不肯低头,她真的能让人把他脖子按断。

十七八岁的小郎正是心里藏不住事的时候,姚乐山看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觉得有趣。

“放心,过门之后,我不要求你夜夜相伴。你只需成亲当日与我洞房,其余时候,自去找你的情娘也无妨。你们关起门过日子,我不过问。”

走到他面前,姚乐山将黄杜鹃花枝往他的手里一递,“届时婚礼我会在州城大办,你的娘,还有你娘的同僚,全都到场。流水席面摆上三天两夜,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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