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几次考核的成绩来看,云溪是当之无愧的首席。根据医女处的规定,前两席的医女可以在丽贵妃面前侍奉。于是云溪和杜若就开始一同为丽贵妃诊病。
云溪本以为初入主殿侍奉,免不了会受些丽贵妃的刁难。可没想到,在云溪晋升首席之前,朝中突然有人上书说医女处设在凌波殿不合规制,景德帝思之有理,便责令大考之后将医女处迁到春芳殿。
春芳殿地处偏僻,却离后宫妃嫔的居所相距不远,又与医官局有便捷通道相连,倒真真是个很不错的位置。李医官和王奉御早就不想“寄人篱下”,如今有了独立的宫殿,自是十分赞成。但这对于一向把医女处设在凌波殿奉为荣耀的丽贵妃,无疑是个噩耗。得知此消息,她又心伤又生气,大病一场,躺在床上喝了半月的药也不见好,连云溪的麻烦也顾不上寻了。
对于此等情况,云溪倒是乐得自在。
“杜若姐姐,你可知道当初陛下为何要为丽贵妃设医女处?”
春芳殿的后寝内,云溪和杜若难得找了个时间,可以坐下来谈一谈。因着搬了宫殿,住处也多了起来,李医官特许第一席和第二席可以两人同住一间屋子,倒是也方便了二人交谈。
杜若喝了口茶,表情虽淡漠,可云溪仍能从她声音里听出不屑:
“听说当年皇宫突遭刺客,是丽贵妃为当今天子挡下了一箭,也因此身体孱弱。”
皇宫遇袭,以身挡箭。
听到这几个词,云溪不仅哑然失笑。好熟悉的戏码,怎么和当初楚明泽设计的计划一模一样。怪不得她在幽兰谷笑话楚明泽怎么会想出这么个蠢办法时,楚明远很是无奈地说了句“家学渊源。”
当时并不觉有深意,现在想来原来是这么个“家学渊源。”原来是“子承母业”。
云溪笑得连茶壶都要拿不稳,眼看茶壶里的水就要撒出来时,杜若稳稳接了过来,然后为云溪斟了杯茶。
“我讲的话有这么好笑?”
杜若将茶杯递给云溪,表情有些无奈。她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哪点好笑,让眼前的人笑个不停。
云溪接过茶,摆摆手道:
“我是觉得这出戏码是真是假倒也难说。保不齐就是丽贵妃亲自设计的。”
杜若点点头,眼神讽刺:
“你说的没错。自那以后,在后宫中本不受重视的沈昭容得以荣宠万千,成为如今的丽贵妃。”
注意到杜若的表情后,云溪喝茶的手顿了顿。杜若是个性子很冷的人,平日里也没什么情绪,可每每提到丽贵妃,她的情绪就十分激烈。在凌波殿诊治时,她虽然极力压制,但素来观人于微的云溪还是看出了什么。
起先云溪不确定那是一种什么情绪,只当杜若不喜丽贵妃。可今日交谈,看见她的眼神,云溪突然觉得杜若对于丽贵妃的那种情绪,似乎是仇恨。
因为云溪曾经也有过那种眼神。
“身为医者,你不要总是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小狼崽子一样,好像要把来找你看病的病人吃了一样。”
她那时一心复仇,每天看得也都是什么毒药炼丹之术,连医术都差点荒废。
云愈心说她眼神不正,她还不服气地和师父顶嘴:
“可是师父,我分明是笑着的,眼神哪里不正了。”
云愈心一把将她拽到铜镜面前,两只手扯了扯她的脸。又指着她的眼睛道:“你虽然是笑着的,可笑意不达眼底还如此牵强,病人看了非但不觉得如沐春风,反而回觉得瘆人。”
而现在,云溪从杜若眼睛里也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恨意。
云溪将此前的细节都过了一遍,终于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杜芷姐姐当年究竟是怎么死的,和丽贵妃有关系吗?”
她放下茶杯,望向杜若,收敛了笑意,表情严肃认真。
杜若似乎并不打算在云溪面前掩饰,见云溪提起姐姐,她身侧的手已经紧握成拳,深吸了一口气道:
“我姐姐也曾是医女处首席。父亲受伤,家中贫穷,全赖姐姐养家。我曾想着待我长大,一定要和姐姐一起养家。可未等我长大,先等来的却是姐姐的尸体。七年前的冬天,宫中来人将姐姐的尸体送回了家中。”
说道这里杜若的眼睛似有泪光闪烁。
“他们说姐姐不检点,在宫中和人私通,被发现后自戕而死。可我观姐姐伤口她分明是被人勒死的。我姐姐从小辛苦,没有享受过一天好日子,她明明最讨厌冬天,却还是死在了冬天,连带着死后还要被人指指点点。我不相信姐姐是自戕而亡,决心寻找真相,后来便也到医女处做了医女。”
听到这里,云溪终于明白杜若为什么明明对这里的一切心怀厌恶,却还是强忍着留在这里。想到只有一面之缘的杜芷,云溪心下亦感伤不已。那样性格柔善的女子,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你查出些什么了吗?”
云溪深深地望了杜若一眼,看她身形僵硬,似乎在竭力压抑住汹涌的情绪。
杜若的手越捏越紧,低声道:“来医女处半年,我设计杀了那个凌辱姐姐的太监。那个太监死之前,说姐姐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才被贵妃赐死。”
她冷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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