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地说,薛元长这么大,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为钱发愁!
章景暄很快做了决定,道:“今日就出门,我们尽快找个挣钱的营生。”
此事确实拖不得,薛元音和章景暄当即就做了决定,先去集市里转一转,打听打听当地行情。
……
平心而论,这个清奚镇穷归穷,但集市还算热闹,挣钱的营生并不少。
什么搬砖的、洒扫的、厨子、匠人……各种各样的营生都能做。
薛元音觉得自己不矫情,什么活儿都能干。至于章景暄……她打量他一眼,这人身形颀长,肩宽腿长的,倒是不显清瘦,只是穿上衣服不显力量。
她看到有需要帮掌柜的算数的,还有在书铺撰写文籍的,都觉得不错,兴高采烈地推荐给章景暄:
“你相中了哪一个?”
倒是章景暄始终反应淡淡,从集市头走到集市尾也没有太大情绪,最后停下来没再继续往里走,摇头道:
“月钱太少。”
薛元音噎了一下,回想那些月钱,虽然不多,但不都差不多那个数?月钱更高的,那能轮得到他们两人做吗?
她觉得这人挑三拣四的,有点不耐烦,冷鼻子冷眼地说:“我没你这么矫情,我能吃苦,一个月下来省吃俭月,也够付平日里的花销了,养你这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柔弱大美人绰绰有余。”
章景暄听到这个“大美人”的怪异称呼,皱了下眉,对于“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言论更是懒得予以置评。
他抬起眼皮看向她,冷淡道:“薛元音,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我没打算让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出来做工,更没想着要省吃俭用。”
薛元音满心窝火就这么卡在喉咙口,半晌憋出一句:“……那我干什么?”
章景暄道:“我们分工。我出来做工挣钱,你在清奚镇收集有关于商队的消息。”
薛元音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若他们两人一直在底层做活儿,根本接触不到商队。还有秦放等人的消息,不知他们流落在哪里,有无受伤。
但薛元音仍然对他的话表示怀疑,道:“那你嫌弃这个嫌弃那个,还要挣够银子,实非易事。你打算做什么?”
章景暄牵了下唇角,薛元音不知道他是自信,还是嘲讽自己,只听他微微揶揄道:
“薛大小姐,你也太小瞧大周朝‘少年英才’的名号了。”
薛元音瞪大眼睛,立刻嘲讽回去:“那你这么有本事,你别欠我银子啊!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债主!”
“知道。”章景暄微微偏头避开她的指责,目光眺望远方,若有所思,“改日我双倍还你。”
薛元音冷哼道:“那如果你双倍还不了我,你就……”
她想了想,不怀好意地道:“你不如就给我当狗使唤几天?”
章景暄似笑非笑道:“你公报私仇?”
薛元音理直气壮:“明明是你先做保证的。”
章景暄微微点了下头:“行,若做不到双倍还你银子,我就给你当狗。行了吧——”
他有些散漫地道:“大小姐。”
薛元音露出一抹笑来:“这还差不多!”
章景暄轻轻一嗤,道:“不会有那一天。”
-
做好分工,两人就地分开。
章景暄不知道去哪挣他的大钱了,薛元音独自在集市上溜达。
这清奚镇不大,刚来那天找院子时她就大致记住了镇上各处分布,今日走一遍也就都有了数。
正中间是个集市,东西南北都有的卖,西面八方是住坊,东面为富户豪绅,北面为当地官员,西面是山岩,没什么能住的地方,南面就是他们这样的平民区和贫民窝。
熙熙攘攘,自得其乐,却又阶级分明。
当然也不乏吃茶听书、点戏唱曲的小馆小楼,坐落穿插在集市之中。
薛元音瞄中一家茶馆走进去,忍着心痛叫了盏茶,坐在大堂中间细细听起来。
……
午膳时分,薛元音回到院子里,跟外出回来的章景暄碰了头。
薛元音有点热,喝了好几口凉茶才道:“我在集市里打听了些消息,屠夫家的二爷又偷了隔壁家大花的裤衩、木匠家的小儿子又跟街头寡嫂关起门来乐呵……除去这些没用的消息,我打听到,以前清奚镇如我们想象一般很穷,但后来因着官家有本事,没差事的工人都找到了活儿干。”
低头喝完凉茶,她继续道:
“不知官家从哪发现了一座山,山里有很稀少的山矿,官家招了些工人去挖矿,同时也吸引来商队,清奚镇和周遭镇子、乃至泉阳县都更繁荣了些。山里挖矿,风险大,但工钱高,家里清闲的男人都愿意去做。”
说罢,她与一言不发的章景暄一同陷入思索,顿了顿,猜测道:“难不成是商队将稀少的山矿卖了出去,所以这镇县的收盈才翻了几番?”
这逻辑顺下来还是很合理的,薛元音一时没觉出来哪里不对。
章景暄抬眸,道:“那些山矿,你可有打听是什么种类?唤什么名字?需要交予天家吗?”
薛元音摇了摇头:“问了,这镇上的人不识字,说不出所以然来。”
章景暄思索片刻,又道:“那山的位置在哪?”
薛元音道:“据说是只有去做工的工人才知道在哪。不过做工时长太久,来回也折腾,往往两年三载都不回来。倒是能寄信回家,那些工人应当是性命无虞的,就是位置可能过于深入,进出不便。”
似乎也很合理——找着了一座值钱的山矿,工人有了吃饱穿暖的活计,吸引来了商队买卖,官家关起门来偷偷发财,贪点油水,算不得什么大错。
但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章景暄敲了敲桌子,道:“还是得打听清楚那山矿叫什么,商队买卖的又是什么。”
薛元音点了点头,道:“我们怎么接触官家?会不会自我暴露?现在外头巡逻队还时不时上门找异贼呢。”
章景暄微微扬眉,道:“我们为何要先找官家?那不是舍近谋远,自寻麻烦?你想想如若我们需要知晓商队卖的什么,最简单的方法该怎么做?”
薛元音一愣,恍然大悟道:“我们自己搞来值钱的东西,自己卖给商队!这样就能直接接触商队了!”
章景暄微微颔首,道:“我们只要考虑能搞来什么东西,才能吸引到商队。”
这确实是一件需要思量的事情,尤其是他们目前囊中羞涩,什么值钱的玩意儿都没有。
再者说,平凡之物商队也看不上,必须得是珍贵的或是不常有的。
虽然没考虑好怎么做,但总算捋出个头绪。两人歇了话头,去用午膳。
薛元音胃口很好地用了一大碗饭,正要去午睡,看章景暄刷完碗之后往外走,连忙道:“你要出去做什么?”
章景暄脚步没停,丢下一句“找挣钱的营生”就出了门。
薛元音对着关门愣了下,又看了看正在闲着的自己,忽然有些情绪莫名,不太适应地挠了挠脸。
-
薛元音一觉起来院子里空荡荡的,章景暄还没回来。
她忽然有种莫名愧疚的感觉,好像让自己相公出去挣钱,自己在家闲散睡大觉。
晃了晃脑子驱散这个想法,她趁着他不在,赶紧把晾在院子里麻绳上的小衣收了回来。
天知道这两天出入院子都要从她的小衣底下走过去,她有多尴尬!
收好小衣,她又拿出在集市买的麻绳,一边系在窗子上,一边系在窗子外头延伸出来的树杈上,能够给她晾晒私人衣物。
做完这些,薛元音端详自己的成果,略感满意,也出门打听消息。
待到傍晚,她拎着菜回院子,碰到姗姗回来的章景暄。
薛元音把菜放进灶屋又出来,走到章景暄对面坐下,轻抬下巴道:“营生找得如何了?”
章景暄放下手里的凉茶,道:“你先说。”
薛元音没有瞒着,一五一十复述了遍下午的行程,道:“商队要的那些东西,我大致打听了些,但知道的不多。我们一没途径,二没技术,但有个地方天然具有珍贵的东西,而且我们两人都擅长——”
没等她说完,章景暄轻轻抬眉,道:“在林子里?你说的珍贵之物是……猎物的毛皮?”
薛元音没想到他居然能抢先答出来,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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