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雅一送走天元,过来找无惨的时候刚好瞧见自己养的人类正以极其挑剔的目光审视着屈膝跪坐在藤编蒲团上的两个人类。
无惨恨不得把自己的视线化为利刃,一寸寸刮开皮肉,仔细看看内里到底有什么。
“……”
他都要疑这两个医师和无惨是不是有仇了。
无惨瞥到顿在窗外的身影,立刻收了眼神,俨然又是一副风雅贵公子的姿态。
“雅一大人。”
比起看似繁琐的狩衣,神明显然更偏好宽松轻便的直衣。
源雅一今日便是一身轻薄的白底直衣。
腰间和袖口的位置皆用金丝勾勒出精致的对称椿纹,赋予本就带着神性的五官更多淡漠之色。
偏过来的黑沉双眸里依然没有折出光点,自然也不会将看到的景物倒映其中。
源雅一轻轻颔首,完全没有偷听偷看时该有的心虚,坦然自若地绕到正门那边走了进去,脚步在即将绕过医师二人组时微不可察地停了一瞬。
嘶——
怎么后面那个小学徒,乍一眼看过去有点眼熟呢?
但他可以肯定自己没见过这人,是那种气质上的眼熟。
两位陌生的医师对着源雅一行礼问好。
后者礼仪性点了点头。
“这就是你……您给我找的那个医师吗?”
无惨曲着双腿坐在软垫上,下半身被柔软的被褥盖得严实,不留缝隙。
他直接忽略了那个擅自插话的学徒。
未经允许僭越之人,他没当场惩罚已经是看在源雅一的面子上了。
一个长相普通的医师带了一个同样平平无奇的学徒,倒是老老实实的。
看起来一点用都没有。
源雅一认真的吗?
别又是让他喝些苦得要命的汤汤药药,到头来反让他的行动愈发迟钝。
源雅一贴心地抓过一件带着薄绒的厚重羽织披在无惨的肩上。
天气渐渐转凉,对于无惨来说,只要吸入一丁点冷风就会咳嗽不止,所以近些天无惨晨起和暮间的时候都不怎么出门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指尖轻触着柔软的耳垂,黑眸的咒灵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温热的体温落在无惨冰凉的皮肤上会惹起什么样的反应,脸上依旧挂着悯人的淡笑。
似无声的威胁,也更像是一种安抚。
“并没有,我只是……只是太害怕了。”
无惨紧紧握起攥着被褥的手。
这家伙毕竟还是神明,如今自己唯一能依附的人只有他。
收敛一点。
就算是质疑也得委婉一些。
“仅仅是他一个人就能治好我吗?”
十几年间,来产屋敷家的医师数不胜数,眼前这家伙又有什么本事呢?
源雅一看了眼不远处的医师和学徒,眼非常严谨地说:
“是两个人。”
无惨怎么年纪轻轻的,眼神还不好使了?
无惨:“……”
这是什么很重要的问题吗?
还要特意强调一下……
那个学徒一点用处都没有吧?
说是一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还是说源雅一就这么喜欢跟他唱反调?
源雅一本想好好看看二人的长相,奈何他们俩始终低着头。
他总不能说——“抬起头来给我看看”吧?
那可真是太诡异了,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油光水滑”的。
“你们是内药司的人?丹波家族的?”
平安京有名的医师世家,世世代代为皇室和公卿贵族诊疗,把控内药司和典药寮。
前面那个更为年长的医师微笑着不卑不亢道:“雅一大人,在下先前出身典药寮,算是丹波家的旁系,但在下已于十九年前离开典药寮,外出游历。”
善良的医师宽厚地笑了笑。
“少爷不用担心,在下一定会医治好您的身体的。”
无惨冷冰冰道:“这句话我听无数人跟我说过。”
他早就过了会因为别人一句话就升起星火希望的年纪。
压抑的怒火没办法冲着源雅一,就只能朝着这个医师了。
至于愧疚?
那是什么?
他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需要愧疚什么?
除了源雅一,他还没有对着别的什么人弯下过自己的腰。
不可否认,在这个愚蠢的医师连把脉也无,就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可以治好他的时候,他想拔刀砍了这家伙脑袋的心都有了。
先把成果拿出来给他看看再说这种话吧!
不知所畏。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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