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前院东厢内耳房厅中,榻上坐着个可爱的粉衣女孩儿,看着与任渺一般大,正是许久不见的知知。
巧云端了个托盘来,把吃的东西一一摆下,将一盏果汁放在女孩儿手边,笑道:“知你爱酸酸甜甜的,这是去岁摘的樱桃冲的渴水,总带回来两小罐子,你尝尝口味怎么样。”
“嗯,谢谢巧云。”知知道了句谢,便又低了眉眼去,扯着帕子也不说话,也不吃东西。
巧云揽上她的肩道:“好姐姐,一别这许久,不知你在郝家三娘子那儿过的可好?有什么新鲜事儿,方便与妹妹说一说?”
知知只摇了摇头,细声细气道:“郝三娘子性情宽顺,待下很好。闺中女儿,日常不过那些事,没甚么新鲜的好说。”
“那你家中这段时间可好?你哥哥铺子怎么样了?”巧云也不在意,又问。
知知更闷了,勾着头只摇了摇,再不肯说半个字。
巧云得了个没趣,便自放开手:“那你且坐一坐,尝一尝果点,待我们小娘子换了衣服,就来。”
不多时,任渺从里间出来,看知知坐在那低着个脑袋闷闷的,便转看向一边的巧云,见她无奈摇头,自上前往榻上一坐,笑道:
“我才和美芝姐说,一段时间不见,我们知知出落的愈发水灵了,看来倒是我错了,这么愁闷闷的,就是有十分的漂亮,也给搅去了五分,半点显不出来了。”
美芝从外头进来,笑道:“知知这丫头确实愈发出众,小娘子认错是难得一回,却没认在该的地方。
来,甜甜姐才做好的蒸酥酪,淋的是樱桃酱。我们南京院里那两株樱桃树出的果最酸甜多汁了,如今只存了巴掌大的两罐子酱一直用冰裹着,比才做出来还要鲜香。
也就知知你来了,小娘子才舍得要我们拿出来呢,难得这时候能尝到这一口,什么样的烦心事,用这个配上蒸酥酪吃上一盏,也就都没了。”
“小娘子,美芝姐~你们也太埋汰人了~”知知再闷不住,哧的一声儿笑出来。
说了这么一句,也没好意思抬起头,盘在榻上,捧着盏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酸酸甜甜的软酥酪,才止住的眼泪又下来了。
“哎呦呦,美芝姐,你快去问问甜甜姐往这酥酪里加了什么怪果儿,怎么吃一口还引人掉金豆豆呢~”
“嗳,我这就去批评她。”
知知摇头,哽咽道:“小娘子,酥酪很好吃,我,我只是太久没尝到家的味道了,才没忍住。小娘子莫笑话我。”
任渺笑道:“想家里的饭菜了?那今儿索性吃个够,等吃过晚饭我再叫阿委哥送你回去。”
巧云接了美芝替换下来的樱桃渴水,被推着往外去,离屋子远了,止在院里一颗桂树下不肯再动,瞟着屋门口,气道:
“什么嘛,我好心好意给她冲了饮子,端了果点,结果呢!是,就她识货,淡冲的果子水自比不上精心做的蒸酥酪,也是我白费心机,自己抹着面往她冷屁股上贴!”
推她不动,美芝便小声道:“是姐姐的错,没早跟你说,她那哥哥的铺子早叫弄得关了,你问这个,她自不理你的。”
“那又怎么?是我害他关的不曾?不过是寒暄上无心问一句,旁人她奈不得,气就耍到我头上来了!还不知她安的什么心,来作什么呢。”巧云兀自觉得肝火难消。
美芝揽着她就往厨房带,笑道:“好了好了,我们巧云人美心善,能有什么错呢?快,厨下还给你留了碗酥酪。
上头点的是今儿才出的甜桃儿酱,头一份呢,快去甜甜心,不气了啊。”
“哼~我才没气呢,又不还在一块儿做事,跟她生这气有什么意思!”巧云嘴上硬气半点不减,脚下是半点不抗拒,自发跟着走了。
屋内,任渺也不问知知来做什么,只当她是知道自己回来了,来看自己的,浅聊了聊自己这一年在南京的些许玩笑事,才道:
“郝家在北巷那边,如今我家换到这边的小屋,和那边几乎是隔着一座城,难为你一听到消息,还想着头一个来看我。”
知知仔细擦了擦唇,抬眼在屋中四处打量了眼,皱眉道:“这样小的房间,都还没以前住的一半大,还是在前院里,什么时候闺房有给安排来大门外边上的说法了。
小娘子就是临时住住也怪委屈的,主君夫人怎么不直接搬回老宅子那边,却来南市这儿赁了这么间小院儿落脚?住着不觉憋闷的紧?”
“这间是暂时歇歇,晚些自还要重安排过。不过啊,这间比起我在南京的屋子,还大了许多呢。两个院子的地盘也比的上一般的三进院,算是南市这边顶好的院儿了。”
任渺掏出帕子来在嘴上随便一抹,起身就笑道:“你不知,老屋已经易了主,再轻易难搬回去了,这儿以后就是我家。
来,我领你里边转一圈,就是现在还有点乱七八糟,大家都挤在一块,比不得以前整齐大方,你可别笑话。”
知知吃了一惊:“祖上的规矩,老宅不是不许卖吗?怎么就这...”
任渺叹了口气,苦笑道:“规矩是死的,人却还要活在世上,自然得先顾着活人生存,再谈其它。
唉,你瞧我这破嘴,你来玩这样高兴的事,我还说这些个丧气话作什么。走,我们姐妹转一圈去。”
“这前院据说是后来为了凑两院卖才新盖的,后头啊,旧时是酒楼,所以都是两层,只是生意不好才改...”
玩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不过转眼就到了未时中,知知见过杨东霞,说了两句话,稍坐了一会子再不肯留,只说难得休息一回,晚上还要回家中去看看,一意提出了告辞。
因她是一人来的,南街这边不比东街来得安全整齐,任渺特意送她到门口,帮着雇了轿子,看她走远了,才带着美芝往家回。
“小娘子,我瞅着,知知先时来的时候,有点像是要回来的意思,怎么这半天下来倒没见她提。”美芝收回眼神,很有些奇怪地问:“难道是我感觉错了?”
“知知在郝家做得很好呢,月钱可都涨到六贯足了,郝三娘待她又好,没事往我们这穷僻巷钻什么?”
任渺挑着眉笑笑,一步跨进家里,摆摆手就往里跑了:“姐姐不用管我,我去找娘亲了。”
两句话的功夫,美芝就看眼前人跑没影了,无奈往屋里去,自己嗔道:“一天天的转眼就能换个地方折腾,家里迟早关不住你。”
“美芝姐说谁?小娘子呢?”巧云从帘子里边探头出来:“怎么样,最后可有说什么?”
“去里头了。”美芝走过去笑道:“放心吧你,人家可好着呢,哪儿瞧得上咱这破地方?东西都点的怎么样了,晚上许是就确定住哪儿了。”
“那可不一定~”巧云放心地缩回头,只声音传出来:“差不多了。平常也不觉得多,一对点起来拉拉杂杂好几大本册子,细碎的东西又多,我都理得头大了,咱屋里人手还是少...”
里院主屋前厅,杨东霞和相公,以及两个儿子坐一块,围着桌子看着屋子布局图,正商量着分配屋子。
任渺两下奔进来,叫道:“怎么样,怎么样,你们商量好没?我住哪儿?”
“等着你呢,快来听听这样好不好。”
外院正屋并东西二房给兄弟二人居住加书房,客人来了,正厅可接待。东外耳房还做门房,东厢房当作客居,东厢内耳房则是外管事院。
外院里有一口井,西外耳房便做了厨房,西厢房打算隔成两半,外边做外库房,里边一半包括内耳房分别隔出来做小厮住房。
杨东霞和任宏泉自然住后边主屋楼上,楼下是办公场所。西边内里两间耳房是丫鬟们住,外耳房去外边方便,就做洗衣房,楼上拆了两圈格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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