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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打起来了

王家宴席上的丑态最终还是没能闹到陆扶摇面前。

鼓乐重新响起,宴席上的宾客也换上了华贵的新衣。王砚知也穿着前些日子姑母送来的衣裳,跟在了队伍的后面。

人群熙熙攘攘,可王砚知却只是垂头,做那安静的名门淑女。

这是她的及笄礼。可除了母亲,好像没人能记得起。陆扶摇没来前,他们攀附的,是她的那个堂兄,陆扶摇来了,他们该攀附的,便是陆扶摇了。

倒也没什么好失落的。她也是和王家一样偏爱攀附权贵的庸人。

只是她向来叛逆,有自己的小心思罢了。

忽而一霎,人群俱静。

王砚知抬头,目光越过重重人群,落在了她的身上。

与众人严阵以待的王家不同,陆扶摇身后只跟了几个人。一个车夫,一个前来通报的小黄门,还有一个打扮妖娆的苏寒清。

三人环绕在她身侧,她却是微微皱眉,侧头吩咐车夫和小黄门两句,只带着苏寒清进了王府。

不像是权倾朝野的太后娘娘,倒像是一个闲来无事带着宠爱的公子出来游玩的贵妇人。

与苏寒清妖娆的衣着不同,陆扶摇穿得很是轻快。

藕色的上杉,榴色的长裙,随手又披了一件杏黄的披帛。

花影重重,她好像注意到了不寻常的视线,循着人群回看到了王砚知,朝她微微一笑

都说王家姑娘颜色好,可是王砚知知道,这位权倾朝野的太后,才是真正的颜色好。

只是世上凡夫庸庸不知凡凡,能亲自窥上的人,只有身处高位的几人罢了。

收回看向王砚知的目光,陆扶摇抬头,不由感慨王家的百年底蕴。

铜环挂在百年石狮口中,黑底金漆的牌匾高悬门楣之上。转过影壁,迎面便是九曲回廊。十二对琉璃宫灯悬在檐下,名家所绘的四季花鸟落在灯罩上,倒是颇有几分雅趣。

可是陆扶摇却是没看这名家绘画,只是抬起头,看着燕子在门上筑窝。

檐下新泥犹湿,春燕衔枝往返。春燕的尾羽剪过细雨,朱色门楣之下,那搭得破烂的燕窝初初成型。

“王大人,燕子打窝,好事将近啊。”陆扶摇看着燕子打窝,微微侧头,对上了恭顺站着身侧的王家家主,“这是好事临近呐。”

王家家主只是看了一眼燕子,微微皱眉,但还是应和道:“那是因为娘娘福泽我王家。”

听到王家家主的恭维,陆扶摇轻轻笑了一声,随即抬步跨入王家。

“砚知。来。”坐到主位上,陆扶摇朝着王砚知招手。

王砚知已过十六。按理来说家中早便为她行过笄礼。只是当年王砚知祖母去世,父亲丁忧,便一直耽搁现在。如今她认了陆扶摇作义姐,补办一场及笄礼也算是王家对她的重视。

陆扶摇看着王砚知手腕上的白玉镯子,手抬起来拉住了王砚知的手,扭头看向苏寒清,“瞧瞧,本宫这个义妹,长得可真是灵巧。放眼整个洛阳,怕是再也找不出这般钟灵毓秀的美人了。”

“美人在骨不在皮。”苏寒清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谄媚,“放眼整个洛阳,王家也是少有以诗礼传家的清贵人家。娘娘可还记得当年王小姐的祖父?”

顿了顿,苏寒清接着道:“当年王阁老可是洛阳数一数二的雅士。只是可惜当年......”

苏寒清的未尽之言,却是让人的脸色微变。

王家家主的笑容瞬间固住,年幼的王砚知却是不知所谓的旧日往事,垂着的眸子偶尔泄出好奇之色,

看着场上的氛围有所凝固,陆扶摇这才慢吞吞开口。

“良才如玉,需明主雕琢。哪怕是龙泉宝剑,落在庸人手中,也不过是劈柴削木,锈蚀蒙尘。可若佩于明君腰间,便能斩奸佞、定山河,寒光映日月。”

笑着看向王家家主,陆扶摇接着说道:“王阁老的学识,本宫可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王侍郎是您的嫡亲孙子,当年的那首贺桃之诗,本宫一直记着呢。”

“凤阙春深瑞霭浓,仙枝灼灼映华宫。不随凡卉争俗艳,独向瑶台献春红。”

念着这首旧日诗词,陆扶摇面色盈盈,可是她身侧的王家家主笑得却是有些勉强。

至于缘故,远离政治中心的小辈不知,可一直处于漩涡中的陆扶摇却是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与崔家不同。王家虽也是百年诗礼世家,但在周朝却是有些落寞了。三公九卿,王家一个不沾不说,几次站队也是运气不佳,一贬再贬。最后朝中也只剩两三个侍郎。

李宣突然离去,陆扶摇临朝。

但是位子哪有那么好坐的呢?从深宫宠妃到临朝太后,她手底的人太少了。

算来算去,也就只有夜飞骑这一脉能称得上是亲信。可是陆扶摇要的,不仅仅是这一队亲信。

所以,王家送出了王允。

那是一首明面颂桃花的诗。陆扶摇读出了这诗歌下的讨好,她没有矜持,坦然地将人收入囊中。

王允的官位也一升再升。

不过三年,从小小礼部司员外郎升到礼部侍郎。放眼整个大周,王允的官途可谓是一步升天。若不出意外,等两年礼部尚书辞官,王允便该直升礼部尚书。可偏偏,意外发生了。

旧岁,大周出了一桩不大也不小的事情——西南水患。

王允的弟弟,是西南一县的县令。可是这个县令,爱财懒政。水患爆发时,未开仓济粮;洪水褪去,也不知安抚民众,造就民变。当真是一个蠢货。

当时陆扶摇听了下边官员汇报,当即定了罪。坐赃黜免,永不叙用。又派了当时得罪上司被人排挤不得不坐冷板凳的冯琢前往赈灾。

王允得知这个消息后,非但没有第一时间请罪,反而跪在含元殿门前大喊冤枉。他跪了一夜,但陆扶摇只是让人给他送了把伞,免得淋雨生病。

自那之后,君臣二人便是渐行渐远。

说到底,还是不够忠心。

陆扶摇看着王家家主眼中的讨好与警惕,笑着问,“不知王大人,现在可还写诗?”

王家家主却是爽朗一笑,摇头,“写诗需有愁。老夫活到现在,无忧无愁,怕是写不出了。”

“少年人向来偏爱为赋新词强说愁。”紧跟着王家家主,苏寒清笑着弯腰恭维,“还是王大人想得通透。晚生受教了。”

“哦。这位是?”

王家家主的表情好像有些惊讶,陆扶摇回头,扫了一眼苏寒清。

一身藕绿色罗衫半敞着,露出里头雪白的中衣,衬得颈间肌肤莹白如玉。乌发未束全,只以一根素银簪松松挽了半边,余下的青丝由一根发带松松束着,垂落肩头。风一吹,发带和头发便扫过微敞的领口,隐约可见那伶仃的锁骨。

若只是这番轻浮的打扮便算了,偏偏这人听到要来王府做客便夺了她的胭脂水粉,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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